这东西不是很有水准,想必是沈铭低估了他们的技术,又或许是这几年把他玩飘了,心里没数了。
孩子被带回了警局,女警察们细心安慰着。
小桃踢开审讯室的门,后面还跟着个庄哗。
两个人脸色都很黑,也不说话,就盯着沈铭,把他盯得心里发毛。
“不是我说,你才我们用了几分钟?”小桃勾过椅子坐着。
沈铭没有说话,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窝很深,像是凹进去一样。
沈铭忽然站起了身,双手挣脱了束缚。
小桃有些发懵,不知道为什么。接着沈铭从袖子里滑轮了一把匕首,对着小桃。
庄哗一下子挡在了小桃前面,冷冷地对上沈铭不知好歹的目光。
他们没有告诉沈铭,百转千回,他们已经包围了拘禁孩子们的地方,现在沈铭什么赌注也没有。
“沈铭,你最好认清形势。”庄哗桀骜不驯地从裤兜里掏出手,衬在黑色木桌上。
沈铭丢掉了匕首,发出“哐当”一声,清脆刺耳。
他伸出双手,缓缓地扭了扭脖子。
沈铭语速极慢,慢到屋子里可以听到回声。
“算了,不跟你们玩了。”先是轻笑一声,接着说出了一句毛骨悚然的话:“你们发现的无非只是冰山一角。”
觉得毛骨悚然,无非是那句“冰山一角”。
庄哗先是让人进来把他收押了,才转过去看愣着的小桃。
这只是冰山一角。小桃垂眸,不知道说什么话。她内心复杂,她第一次觉得无助。
沈铭是这件案子的头目,手下的小跟班也通通缉拿归案。
孩子们有的被父母领回了家,有的被送进医院,有的早就没有了家,被送到孤儿院。
这本还是个不错的结局,小桃看着窗外温暖的阳光,有些悲伤。
“庄哗,你说这世界上还有多少孩子没回家。”小桃哑着嗓子,拉了拉庄哗的衣角。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这阳光瞬间也冰冷下来,如同掉入二月的冰窖。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就像蹲下身捡笔,抬起头来撞到桌角。你能保证下次不撞了吗?就连多次避开的人也不能确定,他们只能小心翼翼的记住。
这都是一样的,没有答案,没有尽头。
我们与恶的距离,永远只在一步之间。哪怕你在黑夜里叫嚣、奔跑、无奈地嘶吼,最终也衷叹于渺小和不公。
第十八章
入夜。
呼呼的风拍打着耳边,树叶被荡地哗哗作响。月光的清辉悄悄洒满了城市高楼,氤氲着温柔的气息。
穿白色T恤衫的一个女孩绕过街角,从一条暗长的小巷投身灯光。女孩呼了口气,把黏在脸颊上的散发捋到耳后,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知不觉中布满了细汗。
影子藏在树影之下,女孩独身一人走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月光和黑夜融为一体,再洁白的光亮此刻也是冰冷的。
女孩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十一点钟了。她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
脑袋里不断地回想着刚刚听到的一席话,让她心生恐惧。就像有银针扎入了她的血管,慢慢地侵蚀着她的内心。
女孩定住脚步,犹豫了一下,往回跑。
她拼命地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记得,那天她一直跑到了路灯熄灭。
小桃给浑身冰冷发抖的女孩倒了杯热水,让她坐下。
女孩觉得嗓子又干又涩,抿了一口水。
小桃开始打量这个女孩的外着,有些狼狈,头发杂乱,出了一身汗。
“姐姐,我想报案。”女孩抬眼,说这话的时候却又低下头去。
“我叫云笙,今年十七岁,是附近一中的学生。”云笙擦了擦汗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邋遢。她坐正了身子,眼眸里全是胆怯脆弱。
“今年上高二。半个月前,有两个社会上的混混,他们……他们……”云笙说到这里,嗓子眼就像被堵住了,吐不出任何一个字来。她的心脏开始绞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们趁我放学回家的路上,强暴了我,而且……而且还拍了裸照。他们要挟我,说我要是敢说出去就让我身名俱毁。”云笙怯怯地说。
听完这些,小桃温柔地安慰了她几句,先送她回家去了。
现在这个社会,强奸案并不少。法律法规写的清清楚楚,有的人非要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翌日,局中事情众多,小桃抽不开身来。沈桑榆便接到了一个重大任务――带云笙去医院做检查。
高峰人流时段,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沈桑榆带着云笙坐在椅子上,等候前面的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