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爽,你去吗?”时非晚相当淡定,此时还不怀好意的瞥了卫爽一眼。
卫爽在她看来一直是个阳光暖男,又干净又纯净,没任何不良癖好,平日里也不跟那些臭蛋一样老拿姑娘开话题。她此时相当好奇卫爽的选择。
“我……”卫爽脸颊通红,道:“我没去过。”
“老大,我一瞧就知道,他此意是说他没去过,但是想去呢。不过我才不信他这话,他绝对去过。话”毕天高是个老手。忙道。
他现在有了心上人,自那之后便再也没过这些心思了。
“你别诽谤我,我没说想去,可不是人人都像你的。”卫爽立马狡辩,竟说了一大坨:“我不去。那些女子脏。”。
河天风这土匪一把环住了他的肩,将他拉到了一旁,道:“羞什么,人都杀过,这点事怕啥?没去过是吧,待会儿哥带你去,教教你哈!”
时非晚捂住了脸,只觉自己带出了一群流氓。
时非晚此次出门,是去见那十八合寨的。地点她已让河天风约好了,是在一处干净的酒楼里。
一群人来到目的地时,便瞧见酒楼中走出了迎人的掌柜。此楼明摆着是被包了下来,一行人一进楼里,被人带往了二层后,便见到了里边坐着的一群人:与河天风同行的一群山匪们。
“时元帅,见你一面可真是不易。”
时非晚迈进,一道老沉的声音便飘入了耳。时非晚抬头看去,便对上了一个老头的眼,他此时正朝着时非晚抱着拳。
时非晚没有再易容,此时完完全全是真实容颜。但这会儿这一群土匪们瞧见她,却并未感到意外。一来今儿河天风已派人给他们捎过口风了。二来,今儿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城守府又那么大,不传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别说他们,便是潞州的百姓们,这会儿也都开始传起了今儿的事,此都是一些在城守府工作的下人们传出的。
时非晚今儿夜里,算是成了整个潞州城的热议对象:方才她出门时,也撞见了几个潞州百姓?他们认出了她,一脸的惊愕稀奇,只让时非晚庆幸的是,与漠州百姓一样,倒是同样也未有抗议的。反倒更多了几分敬。
第491章大战前奏(3)
“近期军中棘手事太多,皇上与太后又来了潞州,本实在不便来见你们。不过,几位大当家的护国之心实让人敬服,这不,今儿个抽了夜晚的空都来了。”时非晚朝他们点了点头,便自觉坐了下来,道:“既见了我,几位当家的不必婉言。”
十八个当家的眼神中有着相视交流,瞅着时非晚那静静坐着岿然不动的姿态,暗道难怪此人能让楚北军服气!她来之前,他们听说她是女子时,本还有些惊疑,甚至还生出了一些揣测来。譬如她使的战术背后没准都是擎王世子所授,又譬如开始幻想一个貌美女子领军大抵会让军中那些男人们生出许多不正的心思使得他们分神来。
但此时,只这短暂的几眼,他们才发现与她的交流里,被她气势一压,竟本能的便忽视了她的容貌。只看着那静静而坐的她,此时他们未多去想那坐着的是是不是一个女子,仅仅只感觉到了一个谈判者在与他们交谈。
单是此势,便让他们瞬间便推翻了自己那些可笑的揣摩。
“时帅果然爽快。我们十八合寨既身为楚人,愿助时帅一臂之力,楚民一心,伐北讨蛮!力求二城之战大胜!”
十八个当家的互看了一眼,猜忌消除的瞬间已是齐齐朝时非晚跪了下来,道。
他们这来意早已通过河天风向时非晚禀明,此时,他们只是想见见这位新主是否真值得他们信任的。
“你们的身份特殊,又不像河天风一等在潞州之战中立了点功。这个节骨眼上我迎你们入主队并不便利,容易被某些人抓着话柄又来一通闹事。”时非晚直言,又道:“伐北讨蛮,不一定要在主战场使力。今我楚北的军饷出了点事,你们既有此心,我便让你们去查查朝廷的军饷粮饷药饷这会儿被锁运至了何处。我这边想细查。太后娘娘那边肯定还要有所变动应对。此事办好了,军饷之事一旦解决,洛州与济州之战才能起!我的人有所动作,娘娘那边必然盯得紧。你们是外人,不被人盯视,反倒更好查。”
军饷的事这些人也早已听到了口风得知了情况。闻之,那名叫司音的老头忙带头说道:“时帅放心,此事我们一定严查!”
“查到了,莫急着行动,待我之令。”时非晚又道。
“是!”
时非晚未在这酒楼待上太久。她来的目的也就是跟那些人打个照面以及交待下进一步细查军饷的事。带那么多人来,是为了保护自己以及撑排场的。走出酒楼后,武浩与河天风以及其他一些人真不要脸的与时非晚分了道。时非晚没多加在意,自己回了营。第二日起时苏老将军以及言蹊都已经离开了。
他们来这儿是为了时非晚,那万民请命一看就是早就有过的准备。未去过漠州的,或许很难想象苏老将军能办成这事。但去过的,定会暗道此也就苏老将军能办到了。为了救外孙女托漠州百姓们相助,依他得民心的程度漠州百姓哪会拒之?不过苏老将军基本上只是本人来了,漠州军此刻由季风将军所领,正围在已被北戎重新收回了的云栈道之外,只待主帅命令下便会有所攻城行动。
此节骨眼上时非晚也不好久留苏老将军同言蹊。他们走后,时非晚按部就班的至了练兵场,什么多余的命令也没有,只让队里的人每日训练着。
这不免让不少人开始猜测起来:到底,接下来的一战,时帅准备什么时候发动呢?但楚北军们心中却都有数:军饷之事不彻底解决,此时发战,必有大隐患。
因为此一麻烦,军中人这会儿讨论的话题都由姑娘转为了政事了。尤其是此时太后与皇上亲临楚北,又经历了上次的争执对峙之后,他们几乎已意识到了朝廷的两方对峙局面有多严重了。只看政,此势似乎有向太后一方完全倾倒的趋势。
这让许多人想到了议和的事:如若那也是百官谏之,那么,那罪,是不是也不能由皇上一个人担之?看他在百官们面前处处受制的模样,似乎……百官同意议和的情况下,这位皇上陛下也未有太多说不的空间。
楚军们还发现:万岁爷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荒淫无道。起码进了军营后,他虽带了许多的妃子,可其间竟完全未见他宠幸过谁,反倒是亲自翻看起了军务,偶尔还会亲自看着他们受训。
关键是,他们瞧出了元帅的态度:她分明是更倾向于万岁爷一方的!
楚北军们在热议,闲着的百姓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话题。不过比起政事,最炸百姓们的,还是石狗子元帅就是时非晚的事!
大楚这样封建的国度,此实在是一个比天还大的消息!尤其是对所有的少女与妇女们,简直是下了一场猛烈的三观冲击雨!是的,女人们听闻此事后,免不了开始思考起来:为什么她们就要天天被关在家里?为什么她们就只能绣花做饭?为什么男人们可以为官经商?为什么男人们就可以守家卫国?
是她们比男儿差吗?不!那位时帅完全向她们证明了:男人们能做的事,有些女子同样是可以办得更好的。她们不是没这能力!
那么,既然不是没这能力,又是什么限制了她们……是什么理由,让她们此生的命运注定都只能是宅门一角天地?是贞洁与声名吗?可为何慧安县主那样了擎王世子还愿意要她?
那什么贞洁声名,被看得如此之重真的有必要吗?
“娘亲,我想学武,以后也做个大将军!”
于是,总有那么一些百姓们的家中,出现了此类类似的一幕:被教导着贤良淑德必须注重声名与贞洁的小女童们,托着自己的腮帮子说道。
“胡说,女儿学什么武!将来怎能嫁得出去!”娘亲们教导。
“可,慧安县主为什么能习武?”
“这……”娘亲们想起这事儿,一时间都会有些哑言,随后,道:“那是个例,不能学她。学她了,将来可要被人说三道四了,往后寻不到夫家,就只能去做尼姑了。”
“为何寻不到夫家就只能做尼姑啊?”小女童们不解的问:“人只要有饭吃就能活着,难道找不到夫家就只有做尼姑才能有饭吃?”
娘亲们愤:“总之,不能学她!否则将来没好处!那是个例!懂么?”
“但是,娘亲,我若学了武,除我之外还有不少女子也跟着学了武,将来,女子学武那不就算不得个例了?”女童拖着腮帮子,继续问。
“……”娘亲们噎了,也不知是无言以对了,还是也在琢磨起了女童们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