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来夺兵权的!
“怎么?张将军觉得这圣旨有假?要不要亲自去验验?”太后见此势也不恼,竟派人捡起圣旨直接转向了一众楚北军,大多人一眼便已看出:那圣旨是真,国玺印也是真,笔迹更是可看得出乃是皇上亲自落笔!
太后见众人脸色,一笑,又道:
“定北女侯抗旨不遵,此乃数万人亲眼所见,单凭此罪,便已足被定个死罪了!给哀家带走!若敢违抗,依国律,则当当场处死!”
话完立即又有人朝着时非晚走近了几步。张铁海刚要再拦,太后又道:“阻拦者,便是与逆贼一道,同罪处置!”
张铁海神色一顿,阻拦之势却未止。时非晚见此朝他罢了罢手道:“张将军不必担心,娘娘非说我要反,那我直接反了便是,你们说可好啊?”
时非晚竟朝着楚北众军吆喝了起来。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理应闻之色变。哪想她这一吆喝,楚北数万新兵竟真还齐应了起来,忙道:“愿随元帅!”
一边说,手中的战枪还一边狠狠齐敲了下地面。偌大的天地瞬间似有雷震惊起。太后神色一变,显然未想到时非晚有如此大的凝聚力。
她身边的人见此势已不敢去将时非晚带走。太后竟也不显灼急,笑道:“看来半年征战,女侯并不嫌累呢!也是,两军交战,血流成河之事,与身穿将服之人又有何关!唉,只可惜,这数万好儿郎哦,也不知过了几日安生日!看来,今日,已是避不了尸骨成山了!”
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竟是往另一侧的西门方向望了去,道:“哀家倒是一把老骨头了,最不怕的,就是那血污之事,女侯若是也见得,那也不枉哀家今日为这楚北军,备了如此大一份大礼了!”
“礼”字落时,太后视线所落的西门方向竟有磅礴的脚步声传来。
时非晚以及楚北诸军心下一凛,已是立马随着太后所望之处望了过去:只见得那西门口的方向,竟然,又出现了一队人马!
那群人身穿整齐的灰衣。不是皇宫的人也不是裕王府的护卫,却也同样不是普通百姓。懂行的人看那衣着已是一眼认出了那是一支什么队伍――
圣莲宫!
确切点的说,是南派教徒!
看人数,竟整整有一万左右的人马!
此竟然是天成的人马!
但看眼前此势,这些人,显然都已借用给了太后!
加上她自己方才带来的那群黑队:
太后身后的黑队看穿着似乎是宫中禁军!但禁军令一直是岑隐所持,但此时看来那禁军中半数已有异心。还有一些乃是宫中侍军,时非晚早估着那群人算不得靠谱。不过人数如此之多。这其中定还掺杂上了一些换了衣服的其他暗势力:乃太后以及裕王府这么多年来所培育!
总而言之,此刻太后带来的黑队,以及这后头忽然包围而来的一群圣莲宫南派教徒,总人数估着绝对是不低于楚北军的。
“定北女侯可以不交出兵权,不过,哀家是素来不畏血的,却是不知女侯,舍不舍得你这些楚北好儿郎,毫无意义的平白丢了性命了!”圣莲宫教徒渐渐逼近之时,太后又慢慢落下了一语。
楚北数万军马见此势听此言,神色已在瞬间惊起骇色……
“这……”
“太后你这是要做什么?”楚北军中立马有人站出来惊问道。
“不做什么!不过是想告诉诸位:良禽亦知择木而栖,我楚北好儿郎,又何必为一个逆臣叛子,谋逆造反,与皇家为敌,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呢?定北女侯不接圣旨,乃滔天大罪,尔等助力于她,便属同罪!哀家对待逆民从不手软,花多大代价都绝不姑息。大不了,也不过是敌我两败俱伤!哀家讨不了好,谁也别想讨得了好!是要见血见半军伤残,还是要见清平民乐,诸军自可定夺!我大楚朝,换个掌军的元帅其实不过一件小事,但尔等数万军马为区区一个元帅命葬于此,唉,那可便再没有来日方长了!何必?又何必?”
第589章 大结局(擎王世子最不可怕)
太后这话落,楚北军中似猛砸进了一道惊雷,先是一阵不可置信,紧接着愤怒的情绪瞬间便已似洪水巨浪般滚滚而起。
“怎么,太后娘娘是要造反!”
张铁海磨着牙,已不给半丝颜面的直接愤喊道:
什么狗屁圣旨!什么狗屁擒逆民!
这狗屁太后!分明是正借“除铲逆民”的由头在发起兵变!
她在赌:赌时非晚心慈心仁,舍不得自己底下数万儿郎的性命!
要么交出能调配楚北军的虎符!
要么,两方开战……或许此后,她太后依旧会败,这场兵变她不一定成功,会让她不得好结果。但在此之前,她一定能做得了一件事,就是――
让楚北军,给她陪葬!
就她眼下带来的这些军马,足够了!
此是一场明着的胁迫――
时非晚,你是要交出虎符,还是要跟哀家打,葬送数万楚北军的命就为了跟哀家拼个你死我活!
哀家反正要输了不介意一搏,但你……
“元帅,太后娘娘昔日要卖国土求议和,今日又与叛国背祖的圣莲宫南派逆徒勾结,分明就是咱大楚朝最大的叛子!元帅方才才说,要用叛子之血,祭我楚北当初无数陨命的同胞尸骨!如今叛子就在面前,元帅还在犹豫什么?我楚北众军从不畏死,手中之枪早已饥渴多时,等的,就是这一天!”
已听过案审知晓圣莲宫南派是什么身份的不少勇将,见此势未等时非晚开口便已站出来愤色道。
“元帅,但求一战,清铲叛子,雪楚北之恨!”
紧接着其他楚北军几乎同时应和了起来,手中枪竟已敲得愈发响烈,那每一响如同雷鸣电舞,只便是如此也依旧难以宣泄胸腔里翻滚着的滔天之愤:此愤自楚北开战起便已慢慢累积!脑海中每闪过一个旧友的面孔,此愤恨便会在心底多灌上一层烈火来!
“元帅,但求一战!”
求战之声愈响愈烈,太后的脸色难看之中已只强撑上了几分镇定:毕竟,太后此举,乃是在赌,而赌赢的结果应是“不战”,眼下这清一色不要命请战之景,不得不说实在算得上已完全超出她的预估了:她不懂,怎会有如此多的方刚儿郎会如此般之不惜命!
当然,太后就算是要谋心,此刻谋的,其实也只是时非晚一人的心思!
“娘娘说得是!我楚北数万好儿郎,能活到今日实乃上天惜命,亦有不少妻儿老母皆在。娘娘今日这份大礼,我倒还真不敢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