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儿看这卢子瑶……这份礼,可是祝福岑隐跟自己新婚的!
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子若那么痴恋一个男子,能那么自然的送出那样一份礼么?
到底是自己误解了她,还是说此人比之想象更加的――
深不可测!
剩余的宾客们此时大多也在惊疑。不过,他们的疑惑点跟九公主乃为一致。但这疑问暂时怕是得不到解答了。
因,正主岑隐此时似完全没受到那份礼的任何影响。只见他不见任何怒喜,很快便已示意另一位婢女走上前来。
赏礼环节仍在继续。正主一如既往,其他一切也似一如既往。只是天成郡主的一件喜袍,倒是提醒了部分宾客们想起了一个人来――
时非晚!
没办法,谁让今儿岑隐是主角呢!而他的婚事本就是热议话题,时非晚又恰好是这个风云人物的未婚妻……今儿被人忽略了那么久已是很奇特了。
一件喜袍,让人不由得谈起了世子爷的亲事。这一谈亲事,自然就不由得谈到了时非晚。
“那个慧安县主呢?”人群中,有宾客随口问了起来。
部分宾客谈起世子亲事时,脑袋则无意的张望了下,似想看看那位准世子妃身处何处。
但此时的重点到底在赏礼环节。只是脑袋里一想起时非晚,赏礼时一些宾客不由得便也想到了这准世子妃不可能不备私礼。
“也不知那慧安县主备了什么。上次宫宴瞧她,似乎是不喜这门亲的。想来很不喜擎王世子。瞧她今儿,人都没影呢还。不会没来吧?”
人群里几乎是很自然的,诞生了此类的话题。
“怎可能不来。这么不给擎王府面子,是不想活了吗?八成啊,坐在白府那一块。”一聪明的宾客接道。
话罢,接着便有人立马往白府方向看了去。有些人看不到,但还是有某些角度合适的发现了时非晚,忙道“瞧,在那呢。躲得真够偏僻的。她这身份来到擎王府,今儿可算是半个主角,躲着有什么用。”
“只怕她压根儿就想离那位差点将她克死了的煞星越远越好吧。不过那是个聪明人,如今圣旨一落,她应不会轻视擎王府的脸面的。你们说,那样一颗奇特的脑袋,能备出什么礼来?”
“应该会敷衍了事吧。”
“既然要做这表面功夫,那也要敷衍得像话的。”
“我猜是古玩类。”
“我倒觉得是字画。那人书法似乎不差。”
“别猜了,反正都快赏完了,这不就快看到了。”
话题到此,谈话的宾客这才发现,现场已是只剩下十个婢女了。顿时兴致再度高涨,目光纷纷在那十个箱盒中流转起来。
“世子爷,此乃云柒姑娘送赠。”
而这时,十婢女中的首位恰好打开了一不小的紫木方盒。
那盒子平平无奇。但“云柒姑娘”四字一落,宾客们的目光几乎又齐刷刷的落在了婢女从盒中取出来的东西上。
云柒姑娘?
呀!
这位……
那不就是那位世子爷的新宠吗!
大楚有个地方很奇特。就是通房丫头再升为妾之前,还是会被称作姑娘的。
呀呀呀!一个丫鬟竟然也被允许其礼送到这样的场合供赏了吗?这也太给那丫鬟面子了吧!传言擎王世子宠其如至宝,原来果真是不假!
再看那礼――
好一副栩栩如生的绣画!
婢女手中举起的,乃为一绣着岑隐身穿盔甲骑于马上的威严绣画。画不大,被镶嵌在一金边沉香木框中。画中阿肝犹如活物,神采奕奕,画中男子仿佛为天下霸主,傲然刚毅,意气风发。
再看绣工……便是现场许多精于刺绣的都不由得赞道“好一双巧手!”
“世子,云柒姑娘让婢子转达说,她准备时间不长,不得不日夜赶工,所以此画篇幅不大。望世子能念其诚心,不予嫌弃。”
云柒一个通房丫头,身份不够格来到现场。因此这婢女才传此言。
此音一落,众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又转向了岑隐,想瞧其反应。
而此时,只见岑隐恰好从座上站起,观其容颜,虽依旧不见喜怒,但浑身的气场竟瞬间柔和了不少,一身寒意退去,他竟忽地亲自走了下来,接过了画,道“你回去转达给姑娘,以后莫再做此事,伤了眼睛可不好。”
“是。”
“哇!”
那婢女退下。两排群众一阵唏嘘!
实是过于少见了!
此言此语放在这么位主上,那可真称得上是京都奇观啊!
难不成这不近女色的擎王世子如今终于动了情弦么?只是……
那未来世子妃呢?
几乎是连带反应。云柒被提起,岑隐还如此珍视于她,几乎是本能反应的,众人又想起了时非晚来。
那往时非晚所坐区域落的目光也愈来愈多。尤其是岑隐那么温柔的接过云柒的绣画之时。谁让时非晚恰好是岑隐的准世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