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她打的主意是,先穿着,然后再出去弄一套女子衣服换上。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杀千刀的衰神害得自己崴了脚。再出门寻衣服,已是不便。
至于人情……她也不把那夜的那桩事当他反正欠了她之类的来说了。因为只怕某爷从没有这么认为过。
时非晚这会儿开始揣测着亮出自己的什么本事来可以说服岑隐帮自己一回。哪想还没想到什么,岑隐便已说道“稍等。”
他一提脚步,似就准备出去。
时非晚大喜。
然碰上岑隐这衰神果然是没得好运。煞主这会儿才迈了两步,时非晚便感觉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然后……渐渐的,有人声由远及近。
竟有人要进来了!
岑隐脚步一顿。
时非晚心底叹一声衰,头个反应便是披着岑隐的衣服翻出这里。哪想不待她有所行动,突然便感觉腰间环来了一手,然后身子一轻,直接便被带着从窗口跳了出去。
然后……从这二层甲板之上,直接跌到了最底层的底板上。
船很深,外头倒也瞧不到里边的景象来。
此举倒也没有被任何人见着。只那船底并不是平整的。时非晚被抱着从二层跌下来,偏那岑隐不知怎么地轻功明显有下降,竟是一个没站稳,连带着她直接倒了地。
时非晚头晕眼花间就觉自己的身子被拥在一硬朗的怀抱里,然后一起翻滚着往地势低一些的船板方向划去。
“你……”时非晚小脸已凝成了冰块。等身体稳停下来时,自己在上,岑隐在下,正被他搂了个严严实实,身子也紧密的贴合着他。
而且方才……唇瓣还在他脸颊上磨蹭了几次。
“你故意的是不是?”时非晚寒声,“世子爷不是内功很高吗?”
岑隐内功是很高。
平时那个高度,他抱着一个小女子跳下来而已,不至于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
可他方才也绝不是故意。
不过是……
“你受伤了?”时非晚才问完,攀起脑袋正用手撑着他的胸膛准备立即闪开时,便立马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手上,此刻竟……已满是鲜血。
血的来源,是岑隐的胸膛口。
这位爷,竟然是受了新伤。方才瞧着他没事,这会儿才流血,想来这伤口是被自己扯开的。
“小伤。”岑隐随意说了句。
这伤是他这些日子在利州新受的。此次前去利州,是为了追查某个逃到了利州知府家的刺客。上次便是那人伤的自己,这次……他又在那人手里吃了亏。
岑隐见时非晚此时盯了自己的伤口一眼便继续撑着身子想要坐起避开自己,眼底一沉,便十分不耐的丢下一句“赶紧滚下去!”
只话音刚落,时非晚真快速起了身避离开了他的身子,岑隐一个目光扫过去,却是又立马怔住了。
许是挨过胸膛处他伤口的原因,时非晚的身上已染满了血。洁白的皮肤本就因为沾水的缘故透着点点晶莹光泽,此时与那刺眼的血红一对比,对人的视觉简直有着惊心动魄的冲击力。
尤其是身前松松挂着的雪白兜衣,染了大片的血色。他的温血,此刻便顺着那襟口一点点的渗入、渗入……
“你这女子――”
岑隐瞳孔一紧,突然很想爆一句大粗口。
时非晚却还犹自不觉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当他是要说什么。可哪想这位方才还冷冰冰的朝自己喊“赶紧滚下去”的某位爷,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竟是又一次将她往他身前扯了去。
翻身,压上。
时非晚在听到一声重重的抽气声之时,唇瓣恰好于此刻被重重的堵上,然后被狠狠的吸吮了一口。身前的衣物更是被狠一把扯了开去。
时非晚只觉胸口一痛,瞪着一双清眸怒视上方,只脑子却是仍旧有着短暂的空白期……便是上次,这位爷也没有扯过她的衣服。
一股滔天怒意蹭地蹿起。空白期结束的当下,时非晚身上已起杀意。
只正要行动时,岑隐却是突然贴近她的耳侧,说道“不用日后还爷人情了,爷去给你找衣服。方才,你便当是还了。”
话罢,他已一个翻身跃起,站了起来。
站起时,闭着眸子,直接转身。
转过身去,他才敢睁开双眼。
然后,飞快的将身上的外袍一扯,直接往后一掷朝时非晚身上甩去。
他的衣服很大,宽大的袍子,一件而已,便将时非晚上上下下裹了个严严实实。
女子身上的景致……他方才扯是扯开了,摸也摸了,可其实,他没敢瞧上一眼!
不是怕什么意志力不够之类的。
他单纯就是――
很丢脸的压根儿就没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