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傻子!
他们都有脑子,也都会思考。
今儿个早发生了一件怪事了。就是无缘无故有人指出时非晚非礼了他们的事。这事儿明摆着就是要将时非晚的身份在明面上逼出来!
既如此,这便证明着时非晚的身份早就被人知道了!
而且,那率先知道而且将她身份逼出来的人对她持的是容不得的态度!
为何容不得?
楚北众军此时都在想时非晚的身份!圣莲宫余孽么?她若是逆贼,百官们的担心也确实在理。
可除此之外,他们更多的则是在想她的第二个身份――
岑隐的女人!
岑隐的女人若掌了楚北兵权,加上擎王府其他兵权,时非晚与岑隐若是齐心的,而且但凡二人联手想做点什么,那么对皇权那真的是……
可,若是对皇权的胁迫甚大,楚皇应一口应下百官们的话才对?今日这皇帝一开始下令判决,这会儿又一副难为的模样,属实是――怪异!
“这些大臣可真是咄咄逼人的,像是能做得了万岁的一切主一样。”这时,已有敏锐的人瞧出了什么来。
第486章兵权之争(2)
“百官请命,让朕秉公处理,你们,还要继续替一个逆贼求情么?”楚皇见势,似乎恩赦时非晚也不好办,不恩赦也不好办。此时目光只好又面向了众军。
“皇上!”楚北军那头还未有人站出来回话,一位大臣于此时立马站了出来,直接面向了众军,道:“诸军可听好了,我乃负责此处楚北军军饷的押运官。军中军饷如今已至粮道,慧安县主有不臣之心,诸军若执意留她,作为楚北臣民,我有权质疑诸军亦有不臣之心。那么――便是以死相谏,万岁不允,我亦绝不会让粮道上的军饷、粮饷、药饷流入楚北军中!诸军可自行考量,总之,赐死慧安县主,则军饷至,诸军执意留她,诸军们见不着军饷,可也莫骂朝廷了!”
嘶!
此位押送官之言,说得可谓是一个狂放嚣张!
放在平常逻辑里,他此言实在是荒诞,只怕会直接让楚北军笑出声来。因为――皇帝还没开口,你丫区区一个押送官,说不运军饷就能不运么?
可此时此刻:
已瞧出了一些形势的楚北军们已可以断定――此大人说什么“便是以死相谏,万岁不允”不过是口头上好听罢了。
他实际上是在直接表达:你们这些丫心中应该有数为何军饷还久未至军中?今日你们若敢执意留慧安县主,那么这军饷,接下来也绝不会被分进楚北军中!
此不是在向万岁爷请命,也不需真的得到万岁爷同意,因为,这件事他们早已经在办了!
可为何楚皇还没开口他便有这胆子,有这狂气敢直接言说用军饷胁迫他们?那是因百官上下齐心,少了哪一环,军饷都分不到军中。
便是要督查查办,可要查要办也是在这百官中选,百官既齐心便是办了一两个此环也连不通。一旦连不通,军饷便绝对至不了军中。百官齐心的情况下万岁执意查办百官罢政还可能生出更多的动荡!
此一押送官不是在自己说话,他是代表大楚百官在向楚北军传达一个选择――
要军饷,还是要人!
如此大的事,未经万岁之口言出,此其实顺道已直接表达了一个信息――
不管万岁爷同不同意,只要他们百官是此意,他们就能办得到!
百官胁迫:胁迫楚军,也胁迫万岁,此乃同步进行!
越过楚皇直接用这么大的朝事胁迫楚军,这位代表的发言也直接表达了他们百官的绝对坚定以及――权利!
当然,君到底还是君。当今这位万岁,许多事情上便是有些身不由己,放在平时,明面上百官们也不便将事做得这么绝,将对君王有胁迫的势头摆得如此明面。
因为做得太过分,会被落下话柄。万岁便会得到太多惩治他们的由头,万岁那边太占理,便能得万民支持,要查办他们中的谁,这时候百官无理若还敢逆之,便容易打破这片平衡直接与君彻底撕破脸。
撕脸则意味着:将反势摆在了最明面上!
将反势直接摆在明面?此还完全未至时机,而且百官们也不想让万岁爷是占理的那方。故,平时逆君逼君,他们也都是严格遵依着君臣之礼,不敢让人逮着了话柄,不敢将此表现得太过了。不敢打破这片君臣平衡。
可此时这位押送官表达的意思,还未经万岁点头,行动上便已有了,那已是相当相当的过了!
且他说绝对有能力让军饷至不了军中的发言也向众军们陈述了如今百官已串联成了一线的事实!
此,其实已完全将反势摆在了最明面上――
便是一个傻子在此,也已能瞧出君主受百官所胁,百官之权越过了君主!
此当然会被落下绝大的话柄!此会让众军以及百姓们看清许多事!
但是――他们已经管不着那么多了!
时非晚,绝不能恩赦!
当然,如此费尽心思,甚至不惜打破这片君臣平衡此时也要将这胁迫放在明面上说,他们今日想要的结果,绝对也不仅仅只是处死时非晚而已。
处死时非晚之后,此胁之下,他们还能再胁一事――
兵权!
军饷,能胁迫时非晚的生死,同时,也能胁迫得了一件更大的事――待会儿的重新择帅!
越过君权把控军饷,如此大的事不顾臣之身份直接摆在了明面上,所图所谋,又哪真的只是区区一个时非晚的生命!
时非晚一死,用军饷再胁一事。今日,太后娘娘真正绝对不会放手的,乃是――
这楚北的帅印!这楚北的兵权!
暂不得军心又如何?军中需遵帅印!军中所有人也需要军饷以及粮饷还有药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