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却让时非晚眼底的疑惑更甚了。岑隐又道:“爷猜,她与圣莲宫的人有关系。不过,只是估猜,并未完全证实。她的生平事迹,与其他闺秀似乎未有什么不同的,确实怪异。不过,过往倒也并未好好查过她。大抵还需要一些时日将这事儿弄清楚。不过被安插在建安伯府的齐管家是天成的人是一定的,她派齐管家潜入建安伯府盯了十多年,起初的目的不可能是为了晚晚。只不过最后这把刀先用在了晚晚身上。”
言下之意,天成一开始安排齐管家在建安伯府另有目的。
只不过后来形势变化,她才顺势让齐管家用在了时非晚身上。齐管家是建安伯府的管家,时非晚在建安伯府连同着齐管家一同失踪,这事儿放在当初,不少人一看,可不就觉得齐管家是时非晚逃婚时一同带走的圣莲宫余孽么?只有时非晚是圣莲宫余孽,才会让一个江湖高手守在她家那么多年。此也是当初时非晚的罪被定得严实的重要原因。
而依天成的计划……齐管家这把刀的刀刃,其实一开始大抵是准备要对向其他人的。
“世子爷该不会是觉得,天成起初想让齐管家盯的人,乃是时听雨?”
“没有证据,爷还不敢说什么。若真是那样,她藏得比天成还深,身上的秘密大抵不少。”
“过几日得到机会,我去伯府会会她。”时非晚决定道。
“世子爷……”二人对话间,这时门外又有敲门声响,乃是流衣的声音:“世子爷,世子妃,宫中来了不少太医,说是来给世子爷世子妃瞧病的。”
“让他们等着。”岑隐道。
明摆着对流衣的禀报不意外。
他派人往外传他同时非晚中毒了。此可不就是在诬陷太后娘娘么?那么,宫中哪会不派人出来查证他的情况。
诬蔑成功,就是娘娘有罪,诬蔑不成功,就是他难以收场。
“是。”
流衣的声音一远去,时非晚竟瞧见岑隐拿出了一个药瓶子,真的往嘴中吞起了药。只猜她也知那绝对是毒药,而且,大抵是有解药的。正要伸手去也吞下一颗,却是被岑隐阻止了,道:“晚晚不用吃。”
“中毒的是我们两个,为何我不用吃?”
“爷舍不得。”
“……”
“此毒爷虽备有解药,三日内也未有什么症状,但既是毒,还是少沾为妙。晚晚放心,他们要查,查我一个便是。宫中太医都是男子,爷不乐意让他们查你,合情合理,他们也没那胆儿再伸手来查。”
时非晚眸底泛起了心疼,“既是少沾未妙,那你还吃。”
“晚晚心疼了?”岑隐又开始嘚瑟,低头抵住时非晚的额头,轻笑道:“爷有解药,又是个大男人,完全无损,无碍事。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相思病实在严重。”岑隐说着手便往时非晚上衫里探了去,深深吸了口她身上的味道,轻问道:“晚晚……你好些了没有?”
时非晚脸颊瞬间一热,偏躲开脑袋便狠狠在他肩上咬了口,一足则狠狠踩在了他足上,愤道:“世子成天都念的什么!不是才谈着正事么!”
“可晚晚这毒,下得可比那什么正经事里的毒重多了。”岑隐故作一副完全中毒了需要解药的讨求表情。
“没好!”时非晚忙回。
“现在没好,那晚上……”
“明天也好不了!”
“晚晚别吓人……”
“后天也好不了!”时非晚又道:“况且,忘了跟世子说一件事。我……还不想要孩子。”
第544章跳舞
“……”众人一怔。
“方才,我听到四姑娘那阿球的吠声,很是慑人,像发生了什么事。就顺着声音去寻了。谁成想,就在偏院里寻到了七姑娘。”朱嬷嬷说:“当时阿球正对着一个柜子叫着,我觉得奇怪,将柜子打开七姑娘就是这副样子了。要不是赶得及时,只怕是要被憋死在里头了。”
所有人都知道阿球是四姑娘的一只狗。所以听这话,七姑娘那是阿球找到的?
时非晚失踪,昨天时家的自然将整个时府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就是那镇国将军府他们都派人去暗问了。却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可朱嬷嬷说的那偏院,那是个废地,没人想到七姑娘会去那,自是没去寻过的。
“这,这是发生了何事?”时满墨又出列了。
“赶紧弄醒。”建安伯亲自掐起了时非晚的人中。
时非晚一睁眼就瞧见满屋子的人都在瞧着自己。
“你怎么会出现在松香院?”建安伯立马问。
松香院正是那一偏院的名字。
此时时非晚正揉着眼睛,看神情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眼底泛着些许朦胧。建安伯着急得很,正要重复问,就见时非晚目光在注意到李氏时眸光瞬间清明了。
然后一股火从她眼底蹭出,小妮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竟是当即便怒冲冲的道:“祖母脑子老锈了是不是?为何要将我关在那破柜子里一整夜?”
“……”
所有张着嘴正想将心中各种疑问问出口的众人,瞬间一阵静定。建安伯胡子都几乎瞬间僵直了。
“啊……”那四姑娘在周围寂静良久后,微微张唇惊讶的轻啊了一句。
时非晚却似还陷在自己愤恼的情绪里。她也不哭……毕竟她素来就不是那可怜兮兮的形象的。那股子带着些顽劣与叛逆的气质此时在时非晚身上得到了体现,她冷声一哼,话语仍旧是对着李氏说的:
“祖母派来的那些打我捉我的人说,祖母因为厌恶苏家人,所以视我为你心中刺,恨不得我去死。可祖母莫不是脑子有病,我是时家人,可不是苏家人!
还有,她们说祖母担心我没办法被擎王世子克死,真的攀上了他那颗大树,所以急着想将我处理掉,便暗中给我寻了一户人家,等时机到了想将我丢给一个傻子做小妾,这是不是真的?祖母莫不是打算关我一阵子后,就偷偷将我送出去给一傻子做小妾?”
时非晚此时愈说愈激。她最近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本就是有一些顽固与激昂在的。此时更是愈说愈愤慨。即便是面对着祖母也不见言语有任何委婉的。
一番质问,听起来似情绪失控时所发,可却是已经交待了她想要表达的前因后果了:她是被李氏抓的。原因就是上述所说的。李氏的行动目标是想将她送给傻子做小妾。而将她抓起来先关起只不过是她的下一步骤还没有来得及实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