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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女侯 第435章

盛世女侯 温晓 2508 2021-07-22 07:44

  她知道流衣不自尽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放弃一切只为了活着。可是……可她做不到。就算姑娘在这,她们三人一块被擒,这也同样会是她的选择。她没办法忍受那些屈辱。

   她不痛苦!除了……她还没看到主子平安之外……

   “不……不要,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主子……我……我得看着主子平安……我曾经答应过主子,以命为报,以一世相偿。可现在……我还没为主子做过任何事……我……我要活着……”

   “阿……阿衣,你比我勇敢……”

   “不,不是,麦丫你做得够好了。可……可我自私,我想要你陪我一起,我怕……怕自己熬不下去……”

   流衣晃着脑袋。

   “阿衣,若……若主子平安,若……若你还能再见到主子,一……一定要来我坟……坟前上柱香让……让……让我知道……你们还活着……”

   “麦丫,不……不要……”

   流衣还想呼唤,可麦丫声落,眼睛却是已彻底的闭了上,再无回应……

   “啊……”同时,流衣感觉到身子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痛。惨叫过后,她几乎失了灵魂的将头埋在地上,手仍旧紧紧的抓着麦丫的手,只视线早已经模糊得看不清跟前人的脸了……

   她却不想去擦眼泪,不想看到这片真实的现场。朦胧的视线里,渐渐的,反倒幻出了一幕幕光影来

   那是在京都时,姑娘跟她们一起吃饭时的画面。那时姑娘总会补上一句,多吃点,你们还在长身体;

   那是姑娘在练字看书时,顺道会将笔纸递给她们时的闺景。那时,姑娘总叮嘱她们说多读点书没错。

   那是在麦丫被打的那一次,姑娘请来太医替她治病时的场景。她后来才知道,姑娘为了麦丫用了擎王府的千年灵芝还把自己栽了进去。

   那是在宫中,自己因笨拙被人陷害要被佳嫔打死时,姑娘冒着触怒圣上的危险在圣上面前替自己解围救自己时的画面……

   那次,她命大得以脱险。过后姑娘风轻云淡的,却是未对她惹下大祸丢下一责。

   她幼时被卖被当成动物似的虐受尽颠簸冷眼,却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能得一次机会遇见那样一个人,告诉她生命平等,待她,如斯……

   “麦……麦丫,安……安心,姑娘以后,由我守护……”

   流衣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自喃着,朦胧的视线似乎穿越过眼前真实的潞州城,定焦在了那一座红瓦宫墙中……

   那夜,乞巧节,天黑,明宫中。

   宫灯之下,跪地的女子正朝着前面一身红装的女子磕着头。砰砰砰,重重的三个响头,响声过后,女子抬头,眸光坚定的许着重诺

   “姑娘,从未有人待流衣这般好过。”

   “姑娘,若你不嫌,流衣今夜对着织女星起誓从今往后,姑娘便是流衣的天。姑娘在哪,流衣便跟到哪。以命为报,以――

   一世相偿!”

   ……

   “啊――”

   战争有多残酷,时非晚从来就不是不知。她期待着跟岑隐去军营,却绝不是渴望着有战争。她只是希望能有那么一方没那么受拘束的,更为自由一点的天地。让她可以畅所欲言,做自己想做,无争,无斗。

   可她,从来都不期待战争。她希望自己有能够用得着的地方,只是不希望被当成一个废物养着,其实也就只是想跟那些男子一样做一些女子不能做的事罢了,譬如练练拳脚,做做买卖,写写文稿练练兵。

   她想要的一直只是女子能有自主权罢了。

   她想跟岑隐去,可绝对绝对不是希望有战争发生。没有战争,同样能够待西边,和平的守边地,过日子,享受自由。

   她厌恶战争!

   她前世就是个军人。战友死亡的事见过得太多了。这种血淋淋却又无力改变的死亡,从来不是在她的记忆里第一次上演。

   可……许是这个身子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的安逸日子。如今再次经历,时非晚竟是觉得,仍旧痛到无法呼吸,痛至骨髓。

   早在看到百姓们尸体横生的画面时,那种悲愤跟心疼感便在她血液里爆发过了。只那时不得不忍。

   而现在――

   当自己的人也因为战争而栽进去时,时非晚再也忍不了了!

   “啊――”

   滔天的恨意在她胸腔中腾腾烧着,不长的手指甲早已完全嵌入了肉里。

   时非晚眼泪直落,她竟是哭了!不知道多少年没再哭过的她,此时奔往前的过程中,眼泪不住的往下落着。

   她以为,她历经过生死,早就已经不再会流泪了的。

   原来,一直只是不够痛!

   “追!”

   北戎人怎么也没发现,前方那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假北戎兵子,跑路的速度竟如此之快。她先前就够快了,而现在更是翻了倍儿。骑马的人竟都没拉近多少距离。

   “站住,臭小子!前边是死路,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后方人大喊,却也不着急。

   慢了点,但那臭小子迟早还是会被解决掉的。那前方是河没有路了,河水汹涌,又冰又急又深,她停下是迟早的事。

   时非晚最终,不出所料,果然还是停了下来。

   她停下时,脚步已经到了流衣所说的那条河边。

   可让人绝望的是,这河边,没有船只,连竹筏也没有。而河水,望一眼就知道又深又急。

   而且河的对面,仍旧属潞州境地,仍旧无数北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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