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朝臣,也并不知晓丑婆被保下来这一事。丑婆在擎王府此事,在此案之前也算得上是一隐蔽事。时非晚将她扣在了擎王府,不仅仅是自己想向丑婆讨个明确的答案。更重要的是――
这件案子,丑婆定还是个关键人物!
圣莲宫内部事,又有谁,比这个人更为清楚呢!
当然,在今日之前,岑隐扣了丑婆那么久,定然也已想过法子审问过一些事了。不过,与天成相关的案子,时非晚觉得,要审,便定要在公众之下,万人眼中,大审!
“圣莲宫内部事,又有谁有圣莲宫宫主清楚!审她,倒是再合适不过。不过,她既然还没死,算下时间已经被抓了大半年了,如今圣莲宫还没被抓出来多少,失了个宫主对整个教派一直以来也未有影响,想来那人是嘴实得很,什么也没审出来过吧!”
百姓们倒也敏锐,很快便联想到了如此多的关联事。
圣莲宫宫主被朝廷所抓,这被审是必然的。其中定然还包括圣莲宫其他余孽的下落之类的问题。
但就丑婆被抓的这阵子来说,圣莲宫基本还是原封不动的一个教派。一个宫主出事对他们来说似乎完全没有多任何影响。
此,已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位宫主大人,在被抓的这阵子里,有关于圣莲宫线索之类的事,她什么都没有招过!
心中这般一想,不免便更加好奇起接下来的审问来――
既被抓了大半年还没爆出过什么关键性的事,便证明过往的审问里便从来没成功盘问出来过。
那么今日,便能审了吗?
正这般揣摩着,竟是没等多会儿,便已是见得一位年长的老婆婆被一群人催促着带上了堂来。如此迅速,明摆着时非晚其实早有所准备。
老人一出场,众百姓们便踮起脚尖打量了过去。圣莲宫宫主被擒时容貌便已在民间有所传扬,甚至有地方还曾传出过她的画像。虽非人人知其容貌,但此刻也有一些人手指着大喊道:“是她,我见过画像!”
“这圣莲宫宫主也是女人,说起来,也算个奇人了。难怪,能教出定北女侯来!”
“教了那么多年,定北女侯真像八姑娘所述,不是在替她办事吗?”
“你急什么,且等着审问便是!”
老人一出场,议论声便再次源源不断。云殊只打量了一眼,行动便相当迅速的直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忘了!”老人被衙役往地上一按直接跪了下去,听言淡淡一抬头,不锐利也不卑微,直接道:“世人都唤我丑婆!”
云殊并不纠结在名字上,又问:“邢殷可是你徒弟?”
“是!”丑婆承认。
“那定北女侯呢?”云殊又问。
丑婆笑得意味深长,“自然也是!”
云殊眉眼往时非晚身上瞥了眼,才又收回目光继续回问道:“哦?这么说,你圣莲宫,真的勾结北戎,做了那叛国背国的勾当了!
邢殷是最大的叛国内贼,证据确凿,板上钉钉!他既是你徒弟,是定北女侯的大师兄,那么这叛国之事,与你圣莲宫,与定北女侯,也是脱不了关系了!”
云殊提到的这个,乃是昨日审问过后的结果。这位宫主大人明摆着还不知情。云殊便将昨日那位圣莲宫余孽呈上的种种有关于邢殷以及圣莲宫叛国的铁证直接呈向了丑婆,又道:
“你大徒弟邢殷跟你圣莲宫叛国,板上钉钉!本官命你将原委如实招来,定北女侯,是否乃是你派去楚北的,为的,便是谋楚北兵权!”
云殊这声质问过后,见得丑婆神色往那一件件实证上瞄了几眼,神情莫测,接着她才道:“这些事是我被擒之后发生的。大人怕是审错人了。”
“被擒的不过是你一人!你们圣莲宫若有此谋划,依旧可实施!再说,勾结北戎叛国之事,发生已久,你们圣莲宫,早在一年前便与北戎有所商议,难不成,你身为宫主,会有不知?”云殊严色道:“本官再问你一遍,邢殷叛国,你可知晓?”
丑婆似笑非笑,视线往堂上的时听雨以及唐家人身上落了眼,似完全未听到云殊的话。过了好一会后正要回答,却是被时非晚直接打断了,道:“婆婆可要三思而答,叛国之事,关乎圣莲宫南派的生死存亡。若是婆婆底下的人有罪也便罢了,那自然是罪有应得,若是无罪,背负了这么个罪名,朝廷过去待圣莲宫的消磨温顺之态,可便荡然无存了。便是婆婆无畏,但叛国的罪名,也并非人人能担!此罪若认了,可是整个圣莲宫南派之罪,非婆婆一人之事!”
时非晚话音刚落丑婆立马笑声道:“晚晚可说错了,朝廷对圣莲宫,可从来都算不得温顺。无论是否叛国,圣莲宫必定的结局都只有一个。罪名,多一项,少一项,圣莲宫,毫无影响。”
第585章 结局篇 反杀(14)
“乱臣贼子,自然只有一个结局。不过无辜之辈,自当也能大赦。婆婆且自行掂量。”时非晚又道。
“定北女侯,你可别话中有话,误导犯人!”一名大臣听到这立马耐不下去了,站出来愤指着时非晚道。
时非晚直接回道:“我倒确有此意!不过犯人要怎么答,空口之词也做不得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能误犯人,误不了证据,误不了真相!”
时非晚双手一环,嚣张与自信之态瞧得百姓们一阵瞪眼。她插话与丑婆对话,话中有话,此并非藏着掖着,谁都知晓她的用意,却又偏偏未觉得此能有大影响。一时间又都看向了那位丑婆,只见得那老人此刻正在笑。
笑得轻松而自在,笑意里总让人隐隐觉似还夹着那么些自豪。正当众人揣摩着那笑意之时,只听得丑婆答道:“阿晚说得是,无辜之辈,理应得到大赦。如今之势,本宫确实应当自行掂量呢!”
言罢,视线竟然往时听雨以及其他唐家人的方向看了眼,才又道:“小雨是本宫的人,小雨之意,当然就是本宫之意。”
说完已是再次直视向了云殊,又道:“也罢,圣莲宫的内部事,本宫便向云大人好好理理!”
说完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她这态度的转瞬变化,竟是直接朝着堂外道:“动儿,把云大人想要的东西,呈上堂来!”
这话完竟是见得人群里又走出了一个人来。那是一个男童,手中端着一个大盒子。众人虽不知那盒子里的东西是何物,见此阵仗却已大大呼起气来:
“擦!又是一个有备而来的角色!”
被忽然召上堂来?被抓了大半年不知外边事?
不存在的!此宫主,虽可能不知自己今日会现上堂,但是被召上堂后要如何应付应对,她显然早已经做过一手准备了――
那盒子,就是她的准备!
早在今日之前,便已备好。明显是一直就在等着今日的到来!且,此宫主此时还有自己人在外接应,明摆着在被抓期间,情报之类绝不是完全封闭的。也就是说,对于今日被召,她早已想好了应该如何做答。
“打开看看。”云殊命人将盒子取下,便立马吩咐道。
那是一个相当大的盒子。盒子揭开时众人只见里边有着许多杂物。一时间仍不辨那些东西。云殊便命人将里边的每一物向众人展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