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项伟和辛莲两人也是异常的兴奋,怀揣着对明天生活的美好而遐想着。告别了亲朋,告别了友人,项伟和辛莲踏上了起航的征途。
项伟坐在船尾专注的行驶着挂浆船,右手用力的握紧掌舵的手把,左手谨慎的触摸着油门,任凭自己一头的短发被风吹得根根竖立起来,也无暇分心整理自己的发型,只顾专心的看着前面的水面,偶尔小心的让着对面行驶过来的船只。显得那样的一丝不苟。
辛莲安静的坐在船头迎风远眺,凝视着河面上滚滚的浪花和左右行驶的船只。身旁放着一根很粗的稿子,以备不时之需用来撑一撑。随着船行耳边呼呼有声,两侧河水随着行驶的船只所到之处不停的翻滚着,来往的船只也是突突有声。
从辛莲家出发到苏州要行船两天才能到。辛莲和项伟习惯了在陆地上的生活,突然间换了一个生活方式,得在船上吃、喝、拉、撒,一时半火还没有办法适应过来。
行了两天的船,终于到了苏州的二姐那。
在一条宽阔的河面上,岸边停着密密麻麻的船只,都是些帮工地运货的船只,其中就有项伟二姐的船。
项伟把自己的水泥船使劲的挤进了二姐船旁边的一个小缝隙中,把锚抛入河中,又拿出很粗的麻绳把自己的船只和二姐的船只栓在了一起,这才和辛莲一起走上了二姐的船上。
二姐的船比项伟的要大上很多,船后梢搭的棚子也比项伟的大了许多,更多了点家的样子。
二姐和二姐夫正在船上准备着晚饭,看见项伟和辛莲来了,高兴的叫他两人先坐一会,等他们忙好晚饭一起吃饭。
辛莲看着二姐和二姐夫一起在船后梢忙碌的样子,就叫项伟先坐着,自己走到后面拿起系着绳子的水桶往河里扔去,打了一桶水上来帮他们洗起了菜。
有了三人的配合,饭菜很快就好了。二姐又让二姐夫去岸上买瓶白酒回来,顺带买点熟食当下酒菜。
二姐夫上岸去买菜的时候,闲在船上没事干的项伟也跟着去了。留下辛莲在船上帮着二姐一起整理饭桌。
饭菜端上了桌子,项伟和二姐夫也回来了,两人拿出酒杯对饮了起来。
把熟食装进碗里,辛莲和二姐也一起坐下吃饭,四人挤在一张很小的方桌子上吃着。
二姐夫憨厚的笑道:“有点挤了啊!在船上就是没有家里宽敞,不是很方便的。等你们呆上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还好吧!出门在外受点罪是难免的,哪像家里那么自由呢!”辛莲感慨道。
一边吃着饭,二姐一边对项伟说着:“明天先带你们两个四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后天刚好要运货到无锡,你就和我一起每人装一船沙石送到无锡,去的时候你要记住航行的路线。等路线熟了之后,我让你姐夫再给你几单生意,你就要自己学着做了。我们不能总呆在一起,这样生意就会减少,要是分开来做,事情就不要分摊了做,挣的钱会更多的。”
“嗯!我都听你的,二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是不懂的,你要教我的啊!”项伟喝着酒,点头答应着。
“肯定要教会你的,不然你总跟着我们做,我自己的生意也会受影响的。”二姐夫实话实说道。
辛莲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姐姐姐夫!我们这一来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只要项伟他一上手,我们就自己接洽生意了,不会总拖你们后腿的,这你们放心好了。”
二姐忙说道:“谁让我们是姐弟呢!别人我可不会带的,带会徒弟饿死师傅,我自己也会少做一些生意,不过没事,你们是我弟弟弟媳,你们过的好我也很高兴的,谁都想自己的亲人过的好不是吗?”
“对,亲戚总是会帮亲戚的,难道会帮别人吗?所以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有人提携的好啊,这样做事才能顺当。”辛莲有感而发。
一边吃一边聊,二姐把运货的基本步骤先跟项伟和辛莲交代清楚了,剩下的就是多带项伟跑两趟船,这样项伟就可以快点独挡一面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二姐和二姐夫先是带项伟和辛莲熟悉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领他们直接到工地的办事处,教他们怎么洽谈生意,怎么去谈跑船的价格。
跟姐姐姐夫一起运了几趟货,项伟算是了解了跑船的流程,再加上辛莲在一旁的协助,很快的就脱离了二姐,自己单干了起来。
白天,项伟会骑上自行车去各个码头接洽生意,谈妥了再回来把船行到码头那,等工人把沙石等货运到船上,然后项伟会按指定的时间、地点把船上的货物运送过去,在对方那结了帐再返回来。
辛莲也会在项伟出去接洽生意的时候,把船停靠好,到附近的小菜场买些小菜或是生活用品带回船上。辛莲除了每日三餐按时准备外,剩下的就是自己的时间了。
项伟如果在行船,辛莲就会坐在船头帮忙看着前方和来往的船只;不行船的时候,辛莲就会一个人呆在船上打扫打扫或是织织毛衣,要不就会一个人发发呆。
原本辛莲和项伟两人就话不投机,经常吵架,现在上了船,项伟又忙着整天接洽生意,还要行船,更顾不上理辛莲了。
辛莲又不会没话找话说,变得越来越沉默了。两人除了吃饭在一起说上一两句,行船需要时彼此通通气,也几乎没有了交流。日子一长,两人还真就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