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两人默契地嘿嘿一笑,李昌宇兴奋道,“赌什么?你压谁?”
吴志杰摸着下巴琢磨了一番,看看韩也又看看白惑,最后用一脸“咱们阿也不能输,必须冲”的表情道:“我赌阿也,我估摸着他初中三年加高一一年情窦都没开,剩下两年怎么也得一飞冲天。”
李昌宇配合地点点头:“我懂,咱们阿也必须第一。不过既然你下了阿也,那我就加注小白吧。”
两个当事人听着他们插科打诨,这会儿都有点忍不住了,韩也作势要抬脚踹他们,俩人嘻嘻哈哈地笑闹着躲开了。
但说到这儿,韩也又想起点什么,看着吴志杰问:“你是不是把我号码给谁了?”
吴志杰一愣,反应过来后支支吾吾地抬头望天。
一瞧就是心虚。
李昌宇看热闹不嫌事大:“诶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不然拖到翡园的厕所打一顿。”
闻言吴志杰直接一脚踹过去,两个人你踢我一脚我踹你一下闹了好一会儿,吴志杰才道:“我有一次吃饭遇到了以前初中的同学,她知道我们俩关系好,非要问我要,还硬要请我吃饭。”
“硬要请你吃饭?”韩也怀疑地重复一遍。
这帮兄弟从小一块长大,什么德行互相都了解,被拆穿的吴志杰也没多不好意思,说:“兄弟不都是为你好,那女生比以前好看多了,真的,你要不要――”
吴志杰朝他挑挑眉,言语间的暧昧溢于言表。
李昌宇在一旁看着热闹直哼哼:“都说了他情窦还没开――”
这时白惑忽然插嘴:“出来了。”
大家一致安静下来,顺着白惑的目光看向校门。
第14章 怦然心动
校门口对面的鸡排店,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一眼就能看到的绝佳位置处站了几个少年。其中一个穿着简单的字母黑T恤,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头,脸上呈现出极为不耐的神情。
看见霍歌走出来,他的目光穿过三三两两的同学,死气沉沉地盯着对方,表达出此刻的强烈不满。
等霍歌穿过马路走过去,韩也站直了点,把校服外套一把从肩上抽下来拎在手里,说:“你怎么不干脆睡在学校?”
“你给我出住宿费?”霍歌随口还了句嘴,往他身边看了几眼,语调散漫道,“帮手?”
韩也为他过于自负的表现冷嗤了声:“打你不需要帮手,我一只手就能搞定。”
又开始装逼了,霍歌看了他几秒,拖长语调啊了声,意味深长地笑了。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会儿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火红的霞光洒落在他肩头,为他发梢铺上一层橙红的光。
整张脸蛋也被光晕柔和出平常难以见到的温和。
和煦的暖风随之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冷白细腻的脸上一双明亮好看的眼睛更加分明,随着笑意弯起来。
尽管嘴边是嘲意,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明艳动人的笑。
两个少年面对面站在夕阳洒落的光辉里,一个在恼一个在笑。
笑着的那个用一脸无害的表情说:“好啊,说好了一只手就一只手,多用一只就是你吹牛。 ”
说着霍歌的视线随着夏末傍晚宜人的微风轻飘飘落到其余几个少年身上,而后又道:“你的兄弟作证。”
“……”
白惑和李昌宇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是纳闷的神情。
毕竟他们听说的霍歌和这回所见相差甚远。
而吴志杰自从上次在教导处领教过后,深谙霍歌打太极的功夫,断定此人阴险狡诈,最擅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此深恶痛绝。
见他们面色各异,却没表达出任何异议,霍歌默认他们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径自朝前走。
身后站在原地的几人没动,直到他走远了一段路才开始说话。
白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慨了几句:“之前有一阵子十里街的人各个都在吹他衣架子,长得好,听上去都想领养他一样。我当她们同情心泛滥说着玩的,今天近距离一看,嘿,霍叔叔儿子确实长得帅啊。”
吴志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他都来我们学校两周多了,你又不是没见过。”
“都说了人家在搞暧昧对象,哪有空去看一个男的帅不帅。”李昌宇说着眼神随意一瞟,视线在捕捉到韩也的瞬间,改口说,“更何况咱们从小看着阿也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长大,不早就有免疫力了。”
白惑也笑着瞥向韩也,不禁拿两人做起对比:“霍歌是属于长得漂亮的那一卦,你们不觉得吗?刚看到他笑,我一个男的都要看呆了。”
韩也抬车下了马路牙子,闻言斜着眼睨了他一眼。
吴志杰听了这番话啧啧咂嘴,“漂亮,哼,你有本事在他面前说啊,还漂亮,他一脚能把你踹五米远。这小子脾气大得很,你看他来了之后惹了多少事了。就他妈差在脸上写上,”他在脸上一字一点地比划,“打架找我,四个大字。”
说到这他就来气:“妈的,打完立马又装好学生。最后挨打的是我,挨骂的也是我,他从头到尾跟个大爷似的去教导处溜达了一圈。关键我们班主任还特偏心他,明明成绩跟我半斤八两,抄作业抄得比我还勤快,我至少还有两门自己做的。也不知道十里街的人怎么吹的,长得好就能为所欲为啊。”
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大家都听得出来他内心幽怨不小。李昌宇难得没跟他插科打诨,说:“你不说要给人套麻袋。说真的,要套赶紧的,兄弟又不是不帮你。”
吴志杰瞄了韩也一眼。
李昌宇说:“不是,你想套就套,你看人阿也干嘛。”
“他不是要跟人单挑,咱们派一个人不就够了嘛,多了不是给他面子了。”吴志杰说着口气略一犹豫,对韩也道,“不过这小子下手是真的凶,你可要注意点,他抡人是往死里抡的。”
“那也不至于。”韩也说,“真要往死里抡,今天不得去医院看你了。”
吴志杰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能别提这件丢人的事不,我天天催眠自己一百遍,结果你们每天给我重新植入一遍,存心不让我下半辈子好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