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业看他一颗接一颗地吃个不停,被勾起食欲,也动手剥起来:“不是特意给我买的吗?我看是你自己想吃。”
林置假装没听见,再吃的时候却唉声叹气,基本维持在吃一颗叹三回气的频率。
“干什么?”林庆业听得心烦,“和你那男……男朋友搅和一天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第64章 林置把脸埋在陆留的肩上……
“哎,”林置假装没听懂林庆业对他的笑话,正色道,“爸,以后对小景好一点。”
“说得好像我现在对他不好一样,”林庆业瞅林置一眼,“是不是下午文景他那个亲爹又去店里了?”
“那倒是没有,”林置拍拍手起身准备离开,“总之就是我们要一直对小景好,让他感受家庭的温暖。”
上大学后放假不像高中生需要完成很多作业,但陆留也没有闲到每天都能来林置家的店里陪他解闷,两人大多时候都是靠聊天和打电话联络感情。
偶然聊起陆留之前说过和姚文景见过几面的事,林置愣了下。陆留当时说,他们俩见面是在他出事以后,他都不在了,陆留和姚文景会在什么情况下见面?
上辈子,时隔一年多在酒吧里再遇见姚文景以后,林置和他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但昔日的友谊已在各自的家庭变故和长时间的失联下失去了原有的味道,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被薄纱笼罩,难以回到最初的模样,变得拘谨,联系也没有太频繁。
他失去意识前刚和陆留联系,想必陆留是第一个知道他出事的,姚文景又是从何得知?陆留和他在哪见的面?在医院里?还是在他的葬礼上?
葬礼……
林置蓦地心疼得呼吸艰难,他抬手按压在心脏处,蜷缩着身子想,他的意识在倒地后直接转到了高二时趴在课桌上睡觉的自己,可陆留并不是,不久前陆留想起了上辈子的事,除了想起他的死之外,还想起了和姚文景的几次见面,其他的还有什么?
-“我吃个醋怎么了,你都不心疼心疼我。”
他以为陆留说这句话没别的意思,他都没仔细想想陆留和姚文景几次见面的那段时间,陆留在忙什么。
他还说陆留是幼稚鬼。
林置吸了吸鼻子,痛骂道:“你是傻逼吧林置。”
午后,只开了半天的便利店关门休业,小老板林置任性地舍弃了后半天的生意,片刻不愿耽搁地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去找“小老板娘”。
接到林置打来的电话时,陆留正在看一则刑事案件的个例,林置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家住几栋几楼啊?”
陆留“嗯”了一声:“什么?”
“我在XX小区门口,”林置道,“告诉我你家的门牌号,我想你了。”
陆留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大步往外走:“等我。”
“等啥啊,冷死了,”林置才不想要冷飕飕的浪漫,“你直接告诉我在哪栋我自己过去。”
陆留无奈地报了位置,脚下不停。
林置打听了方向,后知后觉地问道:“你爸妈在家没?”
“他们晚点才回来。”
高中生放寒假比较晚,林置一行人回来都快俩星期了冯舒云职教的学校才放假,陆学义接她去了。
电话一直通着,陆留说话的声音有点抖,带着轻喘。林置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向他跑来的陆留,细碎的刘海被吹得飞向两边,露出光洁的额头,一丝不苟的形象不复存在。
“你着什么急啊?”林置笑起来,看清陆留身上单薄的家居服又板起脸,“出门不穿外套!”
“看见你我就自动发热了。”
“……神经病。”林置忍着笑意,“烧死你。”
陆留家里干净通亮,墙上挂着字画,是文艺,阳台上养着绿植,是生活。
陆留陪林置欣赏了一会儿或绿或枯败的植物,觉得无趣,提议道:“去我房间?”
“去房间干嘛?”林置假模假式地防备,“我可是正经人。”
不想装正经的陆留懒得费口舌,直接上手把人拉走了。
房间很宽敞,大窗朝向西南,此时还能照进半寸冬日的暖阳。电脑桌上方的书架上分门类别地立着许多书籍,几乎都是课外的,其中一排大多是硬壳包装的封面,林置抽出来瞧了眼,发现都是些荣誉证书。
“啧啧啧……”林置不停咂舌。
陆留往他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儿,不满道:“笑话我?”
林置轻呼一声伸手捂住额头,道:“人是聪明,就是这耳力不怎么样,不知道你从哪听出来的笑话,我明明是因为男朋友太优秀了感到自豪。”
“那真是对不起,”陆留没有诚意地道歉,“我冤枉你了。”
“算啦,”林置摆摆手,“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嘿。”陆留气笑了,而后把魔爪伸向林置的腰,抓巴抓巴他的痒痒肉。
林置躲闪不及,被陆留按在电脑桌上上下其手,笑得眼角浸出眼泪,只能开口求饶:“我错……哈哈哈我错了,别挠了……哈……”
陆留欺负完人也不放开,双手撑在两侧把林置整个圈在电脑桌和自己的怀抱之间,两双腿交叉站立。
林置的重心倚在桌上,抬起手指揩揩眼角的泪水,又好气又好笑道:“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的人?挠人痒算什么?”
“嗯?”陆留抬起一边眉毛,“刚刚认错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那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林置得意道。
陆留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林置眨巴着眼睛又补充:“只吃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