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第二款产品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倒是真的把我给吓了一跳,要知道,古书画修复技艺里头,除了接笔这一块,讲究的是对画家的画技和风格的掌握,非常困难之外,其他的工艺当中,就数揭裱工艺最耗修复师的精力和时间了。”
顿了顿,陶海峰继续说道,“你的文物修复研究所研发出的这款产品,居然将古画揭裱变得这么轻易简单,实在是让人大吃一惊,毫不夸张地说,这对整个古书画修复行业都是一个极大的推动。”
向南笑道:“陶主任夸奖了,我当时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那些研究人员居然还真能研发成功,说起来,还是运气好。”
陶海峰也笑了起来,说道:“运气,那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是吗?”
“行了,行了,时间已经到了,赶紧开始吧,记者们都等得不耐烦了。”
站在一旁的孙福民朝两人挥了挥手,说道,“等这件事搞完了,有的是时间让你们聊。”
向南和陶海峰相视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开始招呼外面的记者到大修复室里去。
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的现场演示环节,马上就要开始了。
……
大修复室里。
一张大红长案摆放在修复室的正中间,向南束手站在一侧,在他对面,记者们或调试着摄像机,或端着照相机,准备着拍下最精彩的一刻。
在大红长案的两侧,金陵博物院古书画修复室的修复师和实习生们,都在翘首以待,等着亲眼看一看这款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的揭裱效果。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后,向南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抬起双手轻轻拍一拍,笑着说道:“好了,那现在就开始了。”
说着,他从身后取出了一幅早就准备好的古画,摊放在大红长案上,一边拆卸古画上装裱,一边介绍道:“在传统的古书画修复工艺中,揭裱算得上是一道‘千年难题’,它最大的困难就在于裱褙浆糊粘连画芯、命纸,很难完整揭裱,有些粘连严重的古画,只能用手指一点一点将命纸搓下来,而且,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将画芯给揭破,从而对文物造成二次伤害。”
向南这一次的动作并不算特别快,但依然十分流畅,等到古画上的装裱拆卸完毕后,他又从一旁端来一盆清水,再将一盒早就准备好的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慢慢打开,往清水中滴了几滴,继续介绍道:
“为了解开这一道‘千年难题’,我们研究所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最终研制出了这款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简单地说,这一技术就是用淀粉酶分解淀粉,融化裱褙使用的浆糊,使得古画的画芯和命纸可以轻易分开。”
紧接着,向南又从工具箱里取来一把大排笔,放在滴入了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的清水中蘸饱了水,然后均匀地刷在了古画的背面,等到古画完全浸透之后,他才停了下来,笑着说道:
“这一步,叫作浸润,也是为了让含有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的清水完全浸入古画中,使其发挥作用。大概再等个十分钟左右,就差不多了。”
第一千两百六十九章 解决“千年难题” (第一更)
“向专家,您好!我是华夏文化报的记者,之前您曾提到过,揭裱是传统古书画修复工艺当中的‘千年难题’,那您是怎么想到要研发出一款这样的产品,来解决这个难题的呢?”
在这等待的十分钟时间里,记者们自然不会站在这儿干等着,一瞅见机会,立刻就有记者开始了提问。
“大家都知道,在这之前,我们研究所已经推出过一款画芯修复液,实际上,画芯修复液的研发,是基于‘珠联璧合’古书画修复技术而来的。”
向南想了想,笑着说道,“在这款画芯修复液推出之后,我就开始考虑揭裱工艺了,揭裱工艺之所以难,最终的指向还是粘连画芯和命纸的那层浆糊,当时我就想,有没有这么一种办法,可以让浆糊的黏性失效?如果找到了这种办法,那揭裱困难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针对这一点,我们的研究人员就开始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去研究,最终研发出了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这么一款新产品。”
向南刚刚回答完毕,一位手里拿着话筒,身穿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子笑盈盈地开口问道:
“您好,向专家!我是苏省电视台的记者,在之前的讲话里,您一直都有提到‘研究所’,但我们大部分人都只知道您在魔都成立了一家文物修复公司,以及一家文物修复培训学院,请问您一下,这研究所也是您旗下的机构吗?”
“研究所的全名是‘金陵文物修复研究所’,是我最近一两年成立的一个专门从事文物修复产品的研究机构,里面的主干成员绝大部分都是金陵大学的博士研究生。”
向南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笑着说道,“单单从目前推出的这两款产品来看,我们就知道,他们是一群战斗力很强的研发人员,在未来一两年里,我们还将投入大量的资金和设备,争取研发出更多更好的文物修复产品,来助力华夏文物的保护与修复。”
“向专家,请问一下……”
“向专家……”
“……”
“各位记者们不要着急,待会儿还会有专门的时间供大家采访。”
向南抬了抬手,压下了记者们的提问,笑着说道,“现在十分钟时间已经过去了,让我们看一看,这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到底能不能轻松分开命纸和画芯?”
说着,向南从一边拿过一条干毛巾,将古画上多余的水分吸干,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古画的边角处轻轻一搓,很轻松就将画芯和命纸分开了一点。
随后,他用两根手指将画芯的一角捏住,然后将整幅古画提了起来。
在大家的注视下,当向南将古画提起来的那一刻,古画背后的那张命纸当即自动飘落了下来,和画芯完美分离了。
记者们毕竟不懂古书画修复,对眼前这一幕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可在两边围观的那些修复师们就不一样了,他们一个个的,几乎每天都要接触古画揭裱工艺,谁还没有被揭裱古画给“折磨”过?
看到命纸在自己眼前自动飘落下来,一个个都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哇!真的自动飘下来了!”
“这玩意儿绝了,以后我们揭裱可就轻松多了!”
“太不可思议了,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要研发这个呢?”
“……”
修复师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激动难耐,那些记者们哪怕再不懂,此刻哪里还能不知道该干什么?他们赶紧将摄像头和照相机转移了方向,对准了旁边围观的那些修复师们。
电视台和报社记者也纷纷围了上去,开始对他们进行采访。
新闻不就是这样,采访完了当事人,也得采访采访那些旁观者,旁观者都这么激动兴奋了,电视机前的观众或者看报纸的读者,哪还能看不出这款产品的重要性?
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产品现场演示结束后,原本还预留了半个小时左右给那些记者们采访的,不过连向南也没有想到,那些记者们会这么积极,以至于原本预留的半个小时时间根本就不够,一直拖到快中午十二点了,记者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这次的现场演示环节,可以说是非常成功!”
孙福民脸上尽管难掩疲惫之色,不过他还是显得很开心,笑呵呵对向南和陶海峰两个人说道,“我估计等这些媒体的新闻发布出去后,那些没收到咱们研究所样品的小博物馆以及私人文物修复机构,都会知道这个消息,等咱们的产品正式上市之后,大概率也会采购一些尝试一下。”
至于那些研究所邮寄过样品的各大博物馆,孙福民是一点都不会担心的,这么好的产品,既能完美揭裱,又可以节省古画修复的时间,谁还能忍得住不用?顶多就是一个使用的量多还是量少的问题罢了。
陶海峰开玩笑似的说道:“呵呵,这一用那就上瘾了,谁还愿意苦巴巴地用手指把那层命纸一点一点地给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