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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1111章

我为国家修文物 十三闲客 3000 2021-07-22 07:41

  柳河川赶走了龚小淳,这才看了看向南,问道:“向南,你先来说一说,什么是缂丝?”

   “缂丝,是丝织工艺的一种,又称作‘刻丝’,它是以‘通经断纬’为基本技法,即以本色丝作经线,各色彩丝作纬线,根据纹样的轮廓或色彩的变化,采用不断换梭和局部回纬的方法来织制图案……”

   向南想了想,将自己之前在资料上看到的关于缂丝的解释,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些,对也不对。”

   柳河川没有打断向南的叙述,等他说完了,他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点评了一句,随后,他又说道,“实际上,缂丝真正难以理解的是这个‘缂’字,理解不了这个‘缂’字,就意味着你同时也没有理解‘织’这个字。”

   “‘织’的繁体字是‘織’,是由‘糹([si])’和‘戠([zhi])’组成的,意思是织造带有图案的布。而‘缂’,实际上就是织法中的一种。”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宋代庄卓的《鸡肋篇》里则将‘缂丝’解释为‘承空视之如雕镂之象’,就是说,将缂丝成品对着光看,可以观察到许多缂织过程中留在纹样色彩边缘的空隙,就好像用刀在丝面上刻出图案一样,这才是真正的缂丝。”

   他看到向南站在一旁凝眉沉思,好像有所感悟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先好好将我刚才的这番话想一想,如果还没想透的话,这边上还有一些缂丝成品,你也可以多观摩观摩。等你觉得观摩得差不多了,就让小淳先教你基础的织法。”

   说到这里,他提醒道,“不要想着一飞冲天,也许在其他地方可以取巧,但缂丝织造取不了巧。”

   说完这些话,他也不等向南反应过来,将双手往身后一背,又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了。

   向南脑子里在思索着柳河川的那番话,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

   回到办公室以后,柳河川就没去管向南那边的事了,他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案几上的一个巴掌大的小茶壶,将壶嘴塞进嘴里,一点一点品着温热的茶水,一脸的享受。

   如果向南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会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还是那个脾气古怪,言语刁钻的柳大师吗?

   完全是两个人啊!

   当然,短时间内,向南是看不到柳河川的这一面了。

   柳河川喝了一会儿茶,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没响两声就被人接通了,柳河川呵呵一笑,说道:

   “老陆啊,你说的那个向南已经来了,还算不错,他上门的时候,我故意臭着一张脸,他也没有甩手就走,我还以为他这么大名气的人,会受不了呢,结果,嘿嘿。”

   电话那头,是向南之前拜访过的纺织品文物修复专家陆秋。

   陆秋听了柳河川的话后,皱了皱眉头,说道:“老柳,向南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你这样对他,不大合适吧?”

   这向南还是我介绍过去的呢,你还故意臭着一张脸,这不是打我脸吗?

   我还跟向南说你是我好朋友呢,结果你就这态度?

   “这有什么关系?现在是他来拜师学艺,又不是我求着他!”

   柳河川哼哼唧唧的,一脸不屑,“再说了,他一个小年轻,不压一压他的脾气,谁知道他是三分钟热度,还是真心想来学艺的?”

   他要是真受不了甩手走了,我还轻松了呢,你还真当我愿意教啊?

  第九百章 这也太认真了吧 (更新完毕)

   向南当然不知道柳河川巴不得自己走了,他省事一点不用教了呢,此刻他想了一会儿柳河川说的那些话,结果没想透,等他反应过来后,发现柳河川已经不见了。

   龚小淳这会儿刚刚准备就绪,还没开始操作缂丝织机呢,看到向南一脸茫然,正东张西望,于是便朝他笑了笑,嘴巴无声地张合了几下,表情夸张地朝他做了几个嘴型,又抬手指了指搁在凳子上的一个藤条编织的箩筐里的缂丝成品。

   意思是说:“老师进去了,他让你观摩一下这些缂丝成品。”

   向南也是个天才,居然看懂了。

   他笑着朝龚小淳点了点头,抬脚来到那编织得极为精致的箩筐前,拿起一件缂丝作品,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乍一眼看去,向南还以为这是京城故宫博物院里出来的“镇宫之宝”,故宫织绣的代表作品——南宋缂丝名匠沈子蕃的《梅雀图》呢!

   简直是太像了!

   毫无疑问,这幅缂丝作品,出自柳河川之手,它完全是根据沈子蕃的缂丝《梅鹊图》来织造的,无论是色彩的调配、画面的布局,以及所使用的缂丝技法,几乎跟《梅鹊图》一般无二。

   沈子蕃的缂丝《梅鹊图》,长104厘米,宽36厘米,属于清宫旧藏。

   这幅缂丝作品,是依照画稿缂织的,几乎完美地体现了原画稿疏朗古朴的意趣,画面生动,清丽典雅,是沈子蕃为数不多的存世作品之一,也是南宋时期缂丝工艺杰出的代表作。

   在缂丝织造工艺上,《梅鹊图》是以十五六种色丝装的小梭代笔,巧妙搭配,画面色泽和谐,并以“通经断纬”的手法进行缂织,娴熟地运用了多种缂丝技法。

   它所用丝线的经密度为20根/厘米,纬密度为44-46根/厘米,精工细密。

   实际上,缂丝技法有多种多样,包括了结、掼、勾、戗([qiāng])、绕、盘梭、子母经、押样梭、押帘梭、芦菲片、笃门闩([shuān])、削梭、木梳戗、包心戗、凤尾戗等,技法众多。

   但无论做什么缂丝品,结、掼、勾、戗这四个基本技法是绝对不可少的。

   宋代的缂丝作品,在技法上运用“环缂”、“平戗”、“木梳戗”、“披梭”和“笃门闩”等方法,使得整体画面在色彩上,浓淡自如,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沈子蕃的这幅缂丝《梅鹊图》,就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

   而向南手中的这幅柳河川缂丝《梅鹊图》,与沈子蕃的那副原作,几乎不相上下,无论是在缂丝技法的运用上,还是色彩的搭配上,丝毫不逊色于原作,还颇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

   当然了,这也跟时代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现代科技融入到古老的缂丝技艺中有很大的关系。

   不说别的,光是一台双筒显微镜,就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缂丝作品的经密度和纬密度,甚至还能分析出这件缂丝作品的色彩运用。

   有了这些先进仪器的“加入”,想要复制一副古代的缂丝作品,对于柳河川这种缂丝工艺大师而言,并不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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