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清代书画家、扬州八怪之首金农的墨梅图,这幅画干净利索,一枝墨梅冲天而起,疏枝繁花穿插其间,风姿绰约,赏心悦目。
在画面的左上角上有题:山僧送米,乞我墨池游戏;极瘦梅花,画里酸香香扑鼻。松下寄,寄到冷清清地,定笑约溪翁三五,看罢汲泉斗茶器。
金农的画作,为他代笔的人非常多,即便是在当时也是极为罕见的,同属“扬州八怪”的汪士慎、罗聘都曾经为他代过笔。
金农五十来岁时才开始学习绘画,他的画造型奇古,擅长用淡墨干笔描绘花卉小品,尤其擅长画梅。
他的这幅墨竹图,画面严重变质,黑霉连片成堆,据焦佳转述,是藏家因为保存不善被冷库里的积水长时间浸泡而导致的。
这种问题,实际上只要藏家小心一点,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显然已经太晚了,这幅墨竹图已经“病入膏肓”,为今之计,只有先想办法将它“抢救”过来再说,至于以后要如何保养,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向南稍稍观察了一下这幅古画的现状,心里面很快就有了大致的修复方案,他也没有再耽搁时间,拿起热水壶烧了一壶水,然后从一旁的柜子里取来几条干毛巾,就开始着手修复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想搞一个拍卖会?”
中午的时候,宋晴又很“准时”地赶了过来,她今天长发披肩,上身穿了一件灰色的低领毛衣,外面套了一件紫色的羊绒大衣,下身穿着肉色的保暖丝袜,脚下则踩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皮靴,看起来端庄又不失可爱。
在和向南坐在公司食堂里吃饭的时候,宋晴忽然说想搞组织一个拍卖会,这让向南感到很是惊讶。
“嗯,这个想法由来已久了,并不是突发奇想,心血来潮。”
宋晴拿着筷子夹了一片肉放进嘴里,一边小心地嚼着,一边认真地说道,
“我前一段时间听一个在西部山区支教的同学说,那边的生活很辛苦,尤其是那里的学生,连自己穿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更别提其他的条件了,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趁年前搞一场慈善拍卖会,将所有拍卖所得,全都捐给西部山区的学生们,用来改善他们的教育环境。”
“你已经开始准备了吗?”
向南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认真对付餐盘的饭菜,说道,“比方说,慈善拍卖的拍卖品哪里来?准备邀请哪些人来参加?慈善拍卖的场地安排在什么地方?”
“这些东西其实并不复杂,我之前也搞过类似的慈善拍卖会。”
说到这里,宋晴皱了皱鼻子,颇有些骄傲的样子,说道,
“这场拍卖会,我已经邀请了魔都收藏圈里的一部分人,另外还邀请了几位娱乐圈里的明星,按照以前的做法,拍卖会的拍品是由受邀的嘉宾捐赠出来的,至于场地,我暂时定在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宴会厅里举行,时间嘛,就定在了1月22日晚上19点。”
向南在心里默算一下日子,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半个月以后?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商量来着,原来你是来通知我的。”
“嗯,我今天其实就是来邀请你的。”
宋晴两只眼睛弯成了一堆小月牙,随后又睁大了来,定定地看着向南,一脸期待地问道,“向大哥,到时候你会跟我一起参加吗?”
“你都开口了,我能不答应吗?”
向南笑了笑,说道,“慈善拍卖会是好事,能帮助到那些家庭困难的学生,我当然不会反对。”
他端起放在一边的小碗喝了一口有些凉了的菌菇肉片汤,想了想,又说道,
“这样吧,我拿出一件汝窑天青釉小洗和一件官窑椭圆洗来拍卖,这两件都是用古陶瓷残片拼合起来的。”
“向大哥,一件就可以了吧?”
宋晴眨了眨眼睛,有些心疼地说道,“这两件拼合瓷器,可花了你不少心思呢。”
最关键的是,一件品相完美的北宋汝窑天青釉小洗,市场价高达6000多万元,而北宋官窑椭圆洗更是高达7000多万元,向南这两件瓷器虽然是拼合而成的,但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北宋汝窑和官窑的瓷器残片啊,其价值绝对低不到哪里去。
向南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花了太大的心思,那也要有人懂得欣赏才行,就这两件吧,你就当我是支持你好了。”
“嗯,谢谢向大哥!”
宋晴一听,顿时又开心了起来。
吃过饭后,宋晴照例没有多留,她还要回去忙活慈善拍卖会的事情,虽然大部分的工作都有别人代劳,但有些事情还是得她亲自盯着才行,这一回慈善拍卖会,连向大哥都亲自赶来参加了,那就绝对不能出篓子,要不然,可真是要丢死人了。
宋晴离开后,向南回到办公室里稍稍歇息了一会儿,又转头转进了小修复室里去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要拿下一件来 (更新完毕)
“什么?向南要参加在魔都举行的一个慈善拍卖会?他还会拿出两件用古陶瓷残片拼合起来的汝窑和官窑瓷器?”
“京城有个锔瓷匠人用五个朝代六片碎瓷锔成了一件‘七合盏’,有人出价1200万对方都没卖,向南用古陶瓷残片拼合起来的瓷器,肯定也不一样啊!”
“向南出品,必是精品啊,话不多说,谁有办法搞到这场慈善拍卖会的入场券,我高价收购啊!”
“……”
向南决定参加1月22日在魔都香格里拉大酒店举行的慈善拍卖会,并且将拿出自己用不同瓷器身上的残片拼合出来的两件瓷器进行拍卖的消息一传出去,立刻就引起了收藏圈内各大藏家的注意。
很快,这两件拼合瓷器也被打听出来了,分别是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小洗和一件北宋官窑椭圆洗,而且还附上了清晰的照片。
“这两件拼合瓷器,比之前向南用不同窑口白瓷残片拼合出来的白瓷高脚杯还要精致啊!”
香江苏世邦拍卖有限公司的华夏古代艺术品总监乔爱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边喝着滚烫的咖啡,一边通过电脑屏幕上的照片,仔细观摩着那件釉色润泽、青翠欲滴的北宋汝窑天青釉小洗。
他的办公室在22楼,一转头就能看到窗外的海港,广阔的蔚蓝色的海面上水波荡漾,海鸟上下飞舞,一艘艘的游船和渡轮,缓缓在海湾上穿梭,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沉闷而又辽远的汽笛声,让人的思绪也忍不住随之飘向远方的大海。
乔爱德却是丝毫没有心情去关注窗外的美景,他看了一会儿那件北宋汝窑天青釉小洗之后,又翻出了另一件北宋官窑椭圆洗的照片来,忍不住暗自咋舌,
“那件白瓷高脚杯,f国巴里斯的收藏大家加利特先生曾经开价800万元,向南也没有出手相让,这件北宋汝窑天青釉小洗和另外一件北宋官窑椭圆洗,想必价格更加惊人了,过千万是肯定的。”
他可是拍卖公司华夏古代艺术品总监,对各类华夏古代文物虽然都谈不上精通,但至少也是个懂行的人,尤其是华夏古陶瓷器,他在业内都可以称得上是个鉴定专家,对向南用古陶瓷残片拼合起来的这两件瓷器的价值,他自然知之甚深。
而且,乔爱德甚至还想到,向南的手中肯定还不止这么两件拼合瓷器,要是他能够从向南的手里拿到其它的拼合瓷器,那么公司明年四五月份即将举办的香江春季拍卖会,肯定会更加热闹,自己在公司的地位没准还能更上一层楼,说不准还能成为公司董事会中的一员。
一想到这里,乔爱德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匆匆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