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闹事宸王府
沈明煦急道:“宸王妃是聚福楼掌柜,在南山种了沙棘,那些学子自己身子病痛,如今却牵扯到王妃身上,说是因为王妃种的沙棘惹出的祸端,如今已经去宸王府门口闹了……”他越说越着急,连忙就要出去,“不行不行,我要去看看!”
赵宥平没有拉住人,听的还云里雾里的,蓦然:“宸王妃……若是外面聚集了学子闹,只怕沈明煦一个人在外面也没用……”
说着,两人也跟着出去了。
谢轻谣曾经相助过许含清,许含清知道要报恩,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一路上,直奔宸王府。
到了外面,只见坐了一地身心疲惫的学子,他们口中断断续续的还在喊着要交代,要公道。
许含清走过来,扫视一眼,摇摇头:“若是毫无证据,便以此要挟,发泄心中不快,有何用处?”
赵宥平站在一边,小声道:“世人皆是如此。”
有学子听见了,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是许含清,叫了一句:“你怎么才来?”
公孙柏一直隐藏于学子之中,他发现许含清来了以后,目光一变,有些凶狠,阴狠一笑,忽然站起身来指着正门道:“你们出来!有胆子做事,没胆子承认!?有本事出来对峙!看看我们是不是冤枉了你们!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等着了!必须要给我们一个公道!”
正当众人都以为事情要消停下来的时候,从中蹦出来了这么一号人——公孙柏。
公孙柏正是当初在南山欺辱许含清和秦望之,最后被人扔到了官府受罚之人。
家中用了重金才将人赎回来,在官府挨了顿板子,在牢里好大的折磨,最后也失去了科考的机会,他自是满心怨恨,决不罢休。
但公孙家的人也不是傻子,许含清和秦望之有几个能耐能这样胆大?背后必然有人支持,问了那次带过去的家丁,之后又细细查看,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宸王妃!
公孙老爷一听到是官家,浑身都紧张了起来,商户在官家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更何况是王府呢?
一想到自己儿子惹了这么大的事,心有余悸。
公孙柏被自己父亲叮嘱了,不可再去招惹许含清等人,又专门交代了一句许含清背后是宸王妃,本身已经准备再次动手的公孙柏无奈下打消了念头,只能忍住。
但心中的怨恨在发酵,时时刻刻在提醒他究竟是怎么被折腾的。
终于,终于等到了今日。
有学子小声道:“这毕竟是王府,我们今日来闹已经很放肆,若是明日继续来,会不会被怪罪……”
“你怕个什么!?你看看我们在外面坐了这么久,有人来管过我们吗!?就连着其他人都知道我们受了委屈,我们要是认了这一次,以后还会有更多次!”
“就是啊!这件事没头没尾,我们总要将话说明白了,他们宸王府敢做出这种事不敢应对?哼!呸!”
沈明煦已经到了,听着这些人如此羞辱,立刻就道:“你们手里可有证据指向!?若是没有证据,凭什么站在这里泼脏水!”
“我们没有证据?我们南山的学子病倒一片这还不算是证据!就是他们种的沙棘惹出的乱子,我们已经去请教过大夫了,你们自己看!”说着,扔出来几张纸。
“就是!有本事你让里面的人出来说话啊!做贼心虚,怕是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了吧?!”
沈明煦道:“宸王妃资助了你们多少,吃穿用度,这些你们难道都不算了吗?”
“资助?什么破资助!无非就是想拉拢我们,好为日后培养势力罢了!”有人不耐的站起身来,推了一把沈明煦,讥笑道:“姓沈的!你是宸王府的人,能给我们做主?别装样子了,你不过是宸王府的走狗,还不快滚!”
沈明煦脸通红,但是一个人也吵不过这么一群人,但是他一个人也吵不过这么一群人。
赵宥平想要上前相助,但是被许含清却拽住了,许含清轻轻道:“你出身侯爵府,这些事尽量不要有干系。”说完话,他自己走上前去。
许含清刚一过去,公孙柏就走了过来,目光灼灼:“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许公子吗?!快快快!大家快来看看,快给许公子鞠一躬!这可是我们学子中的头牌人物啊!定然是为了咱们做主的,许公子您说是不是?”
“大名鼎鼎的许公子都来了,可不就是为我们做主来了么,难不成还有别的意思?”众人哄笑起来。
“帮该帮之人。”他看向公孙柏,静静道:“诸位请听许某一言,中毒一案,许某相信宸王府必定会给一个说法,不急于一时,官府也自然会给一种学子讨回公道,如今在这里聚众闹事,与地痞流氓何异?不仅败坏了文人的气节,而且也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你们又能拿宸王府如何?不如先回去等待,等证据清楚,到时许某自会与诸位一起为学子们讨个公道。”
公孙柏哈哈大笑:“果然啊!果然!许公子当初得了里面人的照顾,前前后后说的话,无非就是想将咱们都赶走,不准咱们在这里生事端,做贼心虚!真是一条好狗啊!”
“公孙柏,你不要在这里挑拨是非!许某就事论事,你平白攻击我,是何居心?”
“倒是你,你也是富贵人家,无论考上与否,终究是伤不到你的,可你却颠倒黑白,煽动学子们与你一起闹事,若是他们受了什么伤,你如何担待,上回诬陷我的事情,恐怕诸位还没忘记吧!诸位还敢再听他的话吗?”
公孙柏被激怒了:“你再说一句试试!?”他指着许含清:“我告诉你,就是你!就是因为你我才不能科举的!大家都看看啊这个人多厉害的!仗着自己身后有宸王妃,恨不得把所有学子都挤走好保住他的位置,你现在是不是看见众人这样子,高兴了?”
有人怒道:“许含清!妄你还是在南山待过的人!原来如此沽名逐利!”
许含清微微眯眼,轻轻道:“公孙柏,你颠倒黑白的本事我见过,但直至今日,依旧甘拜下风。事实怎样,我不予评论。众人或许有资格多说,而你有何资格站在这里?莫说你没有参加科考,就算如今拿出初试的题目,也只怕你一个都答不出来,又何必站在此处自取其辱呢?”
“你找打!”公孙柏怒极,上来就要抓住许含清的领子,却被赵宥平横空握住,赵宥平笑笑:“别激动,慢慢说,动手伤和气。”
许含清侧目,低声:“你怎么还没走?”
赵宥平压声笑笑:“就当看热闹了。”
“会引火上身的,现在学子们……”许含清话还没说完,一边的公孙柏就张口大骂:“你是哪家的孙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放开我!来人!都愣在那里干什么!”
公孙柏身边的家丁怒气冲冲的就要对赵宥平动手,并喊道:“无知小儿!”
赵宥平一身的素衣,银冠束发,面若星辰,巧笑畔兮,身上的烫金边银纹也十分低调,一身看不出多少华贵,但只要一笑,那一抹笑容半带嘲讽,半有不屑,比任何人都有气势。
来宸王府门前时,他还是一身在府中内居的常服,并不显眼,也没有带玉佩,常人是看不出他的身份的。加上他平日也不太和这些人打交道,少有人认得出。
“寒风冷冽,这么大火气做什么?”赵宥平微微一笑,露出酒窝,十分和善,但手下依旧紧紧扣住公孙柏的手腕,微微向下一折,疼的公孙柏瞪大了眼睛,连着喊了几句,声音尖锐,他想要逃却因为赵宥平的力气极大,抓的死死地。
赵宥平瞧了两眼:“公孙家的?”
公孙柏怒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何人,还不快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都要对我不客气了,我为何要放手呢?嗯?”他手下加重,嘎吱一声,痛的公孙柏支吾的叫出声来,急的跳脚,但却另一手突然向着赵宥平抓去,赵宥平侧身躲开,脚下猛地踢过去,公孙柏腿下吃痛,难以支撑,哐当跪地,赵宥平呦呵一声:“这么有勇气啊,再动动试试?嗯?”
“都愣着干什么!”公孙柏怒道。
公孙柏话声刚落,只见几个家丁举着棍棒就朝着赵宥平的位置冲去了。
赵宥平弯弯唇角,顺手先拉住许含清,护住在他身前,微微侧身,避过棍棒,反手握住棍棒,几个家丁都是身强力壮的,想要仗着力气抽回来,却被赵宥平横空一甩,纷纷退去,他们警惕了一分。
赵宥平将一个家丁猛地拽过来,随后又冷笑一声,一脚踢飞,家丁被踹飞捂着胸口,死死盯住,正准备再动手时,只见赵宥平衣角飞扬,靴子上的金边显露出来,是官靴!
家丁瞪大眼睛,突然停住身子。
公孙柏还没认出来,叫嚣着:“都愣在那里干什么!给我抓了他!”几个家丁有些犹豫了,一边的小厮侧耳低声:“少爷……这好像是侯爵府的!”
“侯爵府算什么!”突然,话声顿住,公孙柏一愣,看着赵宥平,咽口唾沫
赵宥平身子微微一顿,笑了笑:“确实……不算什么。”
公孙柏也愣住了,心中千翻倒腾。
侯爵府!?赵宥平!?
这个人不是一向和许含清不和吗,听多少人都说过赵宥平时常欺辱许含清,今日怎么两人会同时出现,赵宥平还帮着许含清呢?
公孙柏心中忌惮起来,他还没有那个能耐再去招惹侯爵府。
公孙柏冷笑一声:“像你们这群人,躲在阴沟里不敢出来说话,你们就是想靠着时间把我们打发走?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