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用心虔诚
半天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念着经书,心中虔诚,不沾染半点杂念。
皇后先行起身,太子妃一边搀扶着,随后才是谢轻谣和秦子萱起身,皇后终于出声道:“这几日你们都要辛苦些,本宫陪伴皇上,你们便来崇明殿祷告吧。”
三人应是。
一边琉璃扶了来:“娘娘,现在可要回宫?”
皇后摆摆手:“去看看皇上。”
说着,皇后便离开了。
太子妃跟在身后送皇后出去了,等人走远了,三人也离开了崇明殿,太子妃道:“这几日也要辛苦两位妹妹了,以后早晨来了宫中,也不必去参拜了,直接来了这里便好,诵完经,若无其他事,便可出宫。”
两人应声。
这几日正如太子妃所说,两人一刻都不敢耽搁,每日便是从府中出来,第一件事便是进宫,半日时间过后,无召便出宫,日日如此。
一共持续了有五日。
到了最后一日,谢轻谣一个平日不太诵经的人也是出息了,可以不看经书默背出来了。
环境造就人啊。
五日后,宫中也传来了消息,不必再进宫了,后宫的事情也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
坐在宸王府内,听着下面人来报的消息,说是云霓裳已经被送回了云家,乃是用了郡主的阵仗,外有诸多贵眷相迎。
云霓裳回了云府,也是有宫中的人跟着去的,毕竟她现在可不是云家的大小姐了,而是昌平郡主。
如今就连着云家的长辈都要对着云霓裳行礼,身份也是十分贵重。
太子、宸王和宁王三位皇子这几日几乎是住在了宫中,日夜难归,最后听人来的消息说是那些此刻有些眉目了。
谢轻谣一听,更是紧张,秦子萱因着宁王如今不在,京城中如今又闹出了这种事,心中不安,时常来宸王府坐坐。
两人闲聊起来,秦子萱捂着胸口,像是十分害怕的样子,趁着没有外人小声道:“听宁稷说,是死士。”
谢轻谣低眉,小声道:“承煜也给我说了,只不过这些死士的身份不明。”
秦子萱哪里在意这些,有些害怕的握住她的手,嘀咕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呢,轻谣,这可是京城啊,明明是大燕防守最严的地方,这里就已经出现了这种事,日后……”
“嘘!”
谢轻谣赶忙打断道。
秦子萱赶忙捂住嘴,快速摇头:“没有日后没有日后……”
谢轻谣知道秦子萱有些紧张,于是安慰道:“你也不必多心,如今巡防营二十四卫外加户部刑部以及各官吏都已经开始在京中街巷严加巡防,日后只会比此严。不必过多担心。”
秦子萱手里拿了颗葡萄,说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想说这些,只不过这几日看着宁稷回来面色不好,才多心了一些。”
正说着,那边就传来一道声音。
“谁呀?谁正在说我呢?嗯?”
一听便是赵宁稷的声音。
赵宁稷眼底有些乌青,一看便知道是这几日熬夜过多,积攒下来的,一边的南宫承煜也是,眼下尽显疲劳,他们还是进宫的那身衣裳,这几日几乎从来不会改变。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说晚上才要回来么?”
秦子萱站了起来,眼中放光,面上有了笑意,拿着一颗葡萄就喂到了赵宁稷口中。
赵宁稷笑道:“今日过后,暂且也不必进宫了,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由刑部便可。”
秦子萱哦一声:“快坐下。”
说着,又将位置让了出来。
谢轻谣将南宫承煜身上的落叶打了打,一笑:“早早就让厨房给你煲了汤,一会儿就端来了。”
“怎么知道本王这个时候回来?”南宫承煜也坐了下来。
“随便猜的,你这几日几乎都在宫中待着,料想手中事情也该处理的差不多了。”
“本王倒是对汤水没有兴趣,上次你的参汤面倒是不错。”
秦子萱听了瞪大眼睛:“参汤面?”
南宫承煜笑了一声。
秦子萱拉着谢轻谣的袖子,惊讶道:“你们宸王府如今都这么奢侈了吗,参汤面都出来了?”
谢轻谣一阵尴尬。
赵宁稷问道:“对了,你说要给宸王妃的礼物带来了吗?”
秦子萱戳了一下赵宁稷:“啊啊啊,惊喜惊喜!谁要你说出来的!”
谢轻谣纳闷道:“礼物?我还有礼物?”她追上前问道:“在哪里呀?反正都是送我的,现在就给我看看吧?”
秦子萱扭扭捏捏说道:“都是他!我本来等着到了过年再送……这样……”
“过年?合着你是想着过年送了也能少给我一份礼?做梦吧不可能,到了年下,我亲自派人去你们宁王府去要礼,别想躲过去了。”
秦子萱:“哎呀呀,就是一身戎装嘛……”
赵宁稷吃了颗葡萄,一笑:“一身红装,她在草场的时候得来的,自己没舍得用,专门给宸王妃留了回来。”
秦子萱不满道:“你懂什么!那身衣裳可是由冰丝做成的,触骨生凉,赛马时,十分清凉,不会生汗,反正我也不常赛马送给轻谣倒也最合适。”
谢轻谣笑笑:“你我倒是心意相通。”
南宫承煜道:“她也是从梁城就开始想着给宁王妃带些东西回来,最后带的便是一些水花种子,只有梁城有的。”
谢轻谣一笑:“便是送一份风土人情于你。”
她和莫真当初在房梁上遥望无际的漫漫水源,便是生长于水中池子的一种红花,妖艳魅惑。宁王府的湖水最多,养着必然会成片的华美。
秦子萱凑上来笑道:“果然是轻谣知我心!”
南宫承煜起身:“你们二人现在这里坐着,本王和宁王先去书房了。”
两人应声后,他们二人便先离开了。
赵宁稷和南宫承煜并排而行,他道:“太子的意思是让我们暂且不用管此事了,若是父皇问起,我们真的半分不管,到时候也不好交代。”
刚才给谢轻谣她们说的是宫中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才回来。
话是这么说,事情也不假。
但深层还有一处便是,太子说剩下的后续便由他在宫中解决,也不必宫中留这么多人,使得人心惶惶,可是如今到现在还没查出这些刺客是什么人,断然离宫罢手,若是皇上问起来究竟要怎么回答。
两人渐行渐远,到了一处书房内,里面一股松油味道,宁王坐到一边,目色沉沉:“父皇若是问起来,你我二人一问三不知,也难免被训斥。”
“被训斥又如何?”南宫承煜淡淡道。
赵宁稷一怔,一时间还没明白他的意思,随后反应过来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这件事没头没尾,如今再怎么查都无关紧要了,唯一牵扯出的便是这些人都与云南一带有关,到此为止,也查不下去了。”
赵宁稷一笑:“也是,留与不留,最后都是要被父皇训斥,也差不多。”
南宫承煜找到了书房里尘封的一些卷册,递给了赵宁稷,“看看是这些么?”
赵宁稷站起身来,仔细查阅后,笑道:“正是这些,多谢了。”
赵宁稷当然不是为了和南宫承煜去说太子放他们早走议论这些事的,而是来宸王府取一些关于周遭二十四城的文卷,这些东西南宫承煜这里保管的极好,哪怕去了吏部工部都未必能拿到比这里全面的。
但也正因为十分重要,只能他亲自来取。
赵宁稷取了东西便离开了,秦子萱恋恋不舍的说道:“轻谣,你有空也来宁王府坐坐啊。”
谢轻谣笑道:“行啦,知道了,天色也不早了,快回去吧。”
随后两人才缓缓离开。
谢轻谣将煲好的汤端进了书房,只见南宫承煜还在里面整理着什么,她道:“在找什么?你先歇歇吧,我来找。”
“大燕二十四城的卷册缺了一册,也忘了放何处了。”
“二十四城,寻那个做什么?我记着这不都是多少年前的了么?”
“宁王要的。”话顿一秒,又道:“父皇命宁王协理二十四城案卷。”
谢轻谣身子突然的一僵,屏气,压气,停气,止住心中的念头,继续寻找。
终于将那剩余的一册找到了。
但她的心态却是瞬间没有了。
她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只是……赵宁稷如今刚一回京,也没有多久,就被派了任,虽说官职不大,也没有多重要,但至少也没有被晾着。
然而南宫承煜从梁城回来,就算有些事情做的不漂亮,也总该给个任职了,但皇上却像是忘记了一半,朝中也从没人提起。
谢轻谣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可是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寒。
南宫承煜道:“再过一段时间,便是郡主开府日了。”
谢轻谣抬头:“确定了?”
皇上对此事一直没有直接定论,故而太子妃当日还困惑许久。
“嗯,选在了东郊的一做林院。”
“东郊!?”
谢轻谣觉得自己失态了,随后坐下来,十分不解:“东郊住的都是侯爵府国公府……”
随后她轻轻一笑:“这么大的殊荣,也是给足了面子。但也是,郡主救驾有功,合该如此。”这点她倒是不在意。
东郊那边住的都是世家大族,更是有许多年迈的将军久居于此。侯爵府和国公府就不提了,单说郕王府,也是在那边,云鹤先生之处。
而西郊所在则是皇家之地,太子府、宸王府、宁王府和……已经破落的景王府都是在这边。
往北边走,基本都是平头百姓,一般人家,也有世家,只不过少了一些,云家便是在北边。
最后的东边就是皇宫,东升之意,好意头,片落的宫墙围成一片,一眼望不到头,极其宏伟。
南宫承煜已经累了,谢轻谣压着他道:“今日我看着你,你休想看一本书,休想写一个字,老老实实的给我睡觉。”
南宫承煜被她催着往床上走。
谢轻谣一把将他拽上床:“睡觉是重中之重,明白吗?”
“你身上很香。”
谢轻谣啊一声,闻了闻,笑道:“前几日一直去崇明殿诵经,染上了烟火香。”
谢轻谣一把被拽了下去,南宫承煜笑道:“陪陪本王,一些休息吧。”
谢轻谣枕到了他的胳膊上,笑道:“我重不重呀,是不是变胖了?”
他手摸了上来,笑道:“本王为你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