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阳呢?”温岚语气不善。
想起徐子阳在文莱雪房间的睡觉,陆逢舟暗叫不好。“他——”
他话未说完,温岚被积攒的怒火冲昏头,一改往日的婉约,一把推开他,闯进屋里。
她来势汹汹,好似要上阵杀敌。虞亭晚不由站起身,愕然:“学姐你怎么在这?”
温岚哼笑。她怎么在这?这得多亏文莱雪是个网络社交达人喜欢分享、二人的交友圈有重叠,否则她怎么会知道昨晚这里举行了生日趴。
“文莱雪呢?”在虞亭晚面前,她尽量克制着怒气。
虞亭晚奇怪她问及文莱雪。静默几秒,“她还在睡。”刚刚做完早餐,她去二楼叫文莱雪起来用餐,对方齆声齆气地表示自己困,起不来。
温岚:“哪间?”
她声音饱含着一种压抑的怒火。虞亭晚不由望向陆逢舟,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
陆逢舟头疼。要他怎么说,说是徐子阳惹下的桃花债?
“哪一间?”温岚再次询问虞亭晚,接着看一眼陆逢舟。
虞亭晚从不知道看起来温婉柔和的温岚生气时,如此教人不安和害怕。她呐呐道:“二楼右边的房间。”
温岚当即上楼,身影很快消失于二楼楼梯口。虞亭晚看向陆逢舟:“温岚学姐和莱莱是怎么回事啊?”
陆逢舟简要解释:“文莱雪是徐子阳的初恋,温岚姐是徐子阳的前任。”
虞亭晚不敢置信:“学姐的男朋友是徐子阳?”
陆逢舟说:“他俩一个月前已经分手了。”虽然徐子阳换女友的速度快,但有女友时,他不会招惹其他女生,更不会脚踏两条船。
“那现在学姐……”虞亭晚喃喃。
“她应该还没想分手。”陆逢舟猜测。和徐子阳冷战期间,温岚有发微信问他,徐子阳在国外是否有和其他女生纠缠,若不是还在意,对方决计不会有此一问。
楼上传来尖叫声,打闹声,瓷器破碎声,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前去二楼右边的房间,被里面的景象震住。
温岚和文莱雪手都受了伤,被瓷器碎片割到,二人争吵时,你推我桑,一齐翻倒,撞到书架上的瓷器,而后破碎的瓷器割到了二人的手。
徐子阳皱眉看向温岚:“大清早的整这一出你有病啊!”
“我有病?”温岚冷笑:“你前脚跟我分手,后脚就跟这个婊子上了床,谁他妈有病!”
虞亭晚惊讶,旋即了然。脾气再温柔的女人,遇上感情龃龉时,都会变成另一个人。她温柔似水的妈妈有一段时间经常和虞颂和对骂,什么脏话狠话都飙了出来,丝毫不复平日的温文尔雅。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文莱雪是家里的小公主,脾气心气不低,眼下被侮辱,当即红了眼。
“怎么,敢做不敢当?”温岚讥讽。
陆逢舟皱眉。他最烦这种叽歪的争吵。
“老子他妈昨天睡的是沙发好吗?!”徐子阳吼出声,涨红了脸。他是风流,不是下流。进房间倒头就睡在沙发上,看都看不一眼文莱雪,背对着她。何况喝的醉醺醺的,大家困的要死,能做什么。
虞亭晚看一眼临床前的粉色扇形沙发,上面放着一张不厚不薄的毯子,和客厅沙发的那件是同款。
温岚一噎。徐子阳曾经高中的同学对她说:“阳子这个人吧,虽然恋爱爱保质期短,但他对文莱雪真的不一样,高中的时候谈了好久,分手的时候还哭了。”
她知道徐子阳前女友有好几个,但皆是高中时期的青涩恋爱,算不得数。可她不知道文莱雪在他心中的位置如此重要。
是以得知他大老远地跑来参加文莱雪的生日派对,她被气昏了头。
五天假期,他都不愿意回国看她。若不是她跟着公司领导来法国出差,她现在根本不会来这见他。
“那你怎么偏偏跟她睡一间房?不知道去住酒店吗?”她反问。
徐子阳喜欢的是温柔优雅的温岚,交往过后,对方内在的缺点逐一暴露,不像表面那样娴静动人,吵架时嘴巴非常毒,他起初能接受,时间一长,心里就不舒服。
当然,他也有缺点。比如课业忙的时候,对她不够关心。既然两个人在一起到后面都不舒服,所以当初她一提分手,他即使有不舍,却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说。言下之意,我做什么,轮不到你插手。
“我——”温岚好笑,咽下了要说的话。在徐子阳之前,她交往过三个男生,但没一个比得上徐子阳,他大学之前曾经玩过乐队,会街舞,唱歌,吉他,出手阔绰浪漫,还是计算机大神,是以后者追她时,没多久,她就答应了。
她一开始只是抱着和小弟弟玩玩的心态,熟料徐子阳虽然比她小,平日还嬉皮笑脸,没个正行,实则心里精的很,她玩的小心眼,他一眼就看的明白。起初他还配合下去,后来他却像变了个人,耐心热情告罄,她再度提分手,他不再哄她。
气氛沉静而尴尬。虞亭晚看一眼温岚的手背,“学姐,你的伤口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她刚刚看文莱雪的伤口,只是一道极小的刮伤,贴个创可贴即可,但温岚的伤口要深不少。
“不需要了。”她摇头,任血流。她非徐子阳不可吗,并不是。
虽然是她提的分手,但更像是她被甩,她的骄傲不能忍受这一点,从来只有她甩别人的份。
另外,工作之后,她愈发明白她和徐子阳不是一路人,于是她经常不安地和他发牢骚,闹矛盾。但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欢她,更不爱她,没有做出令她满意的举动,所以不可避免的,二人如此迅速的结束。
这样不爱自己的人,她继续纠缠有何用,只会徒增难堪。
她恢复理智,慢慢地离开房间。虞亭晚迅速回房间找出纱布和碘酒,跟在她后面。
徐子阳看向陆逢舟:“阿舟,你帮我送她去医院吧。”
“我是帮你擦屁股的人吗?”陆逢舟瞥他。
“好兄弟。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这边又不好打车,比起我,你出面再好不过。”徐子阳拜托。
陆逢舟抬手打断,“我知道。不用你教。”
想起他妈妈和那位教他水彩的老师之间的战争,再结合温岚、文莱雪、徐子阳的事,他恍然明白——女人之间有战火喧嚣,归根究底是因为男人。若男人不作妖,屁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