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连续不断在做梦。
回想梦到了什么,却只勉强出现一抹朦朦胧胧的影子。
进卫生间,傅景迷迷糊糊地刷着牙,抬起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纸白,眼眸无神,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就特别像是一个学物理的。
“……”
关于梦,她似乎还依稀记起一句谁的话:“只愿郡主能够平安喜乐,一世顺遂……臣何曾惧怕过千刀万剐,遗臭万年。”
她能感受到,说话人那种浅淡温柔的语气,和看似柔美温情的体贴外表下至死不曾变过的桀骜不逊。
不知道为什么梦那么真实。
傅景吐掉满嘴的泡泡,匆匆用清水抹脸,洗漱完毕,有气无力地走到厨房给自己准备早饭。
她忽然好想见到顾青瓷。
明明才起床,明明昨晚才见。就是好想好想她……
这份思念不知从何产生,却遏制不止地寸寸抽长出来,很快缠绕在心头,刹那间沉甸甸不容无视。
打开冰箱,拿出盒装牛奶。
傅景正把燕麦片倒进玻璃碗里,忽然反应过来,她原本那么一个开开心心等待毕业直博的研究生,每周还得早起两天去学校上课――只是因为江建华的吩咐。
所以,如果是酒吧老板要求顾青瓷认真上班……
那她不就可以准点见到心上人吗!
傅景扔下早饭,按捺住激动,给陶娴拨过去一个电话。
等待中,她回忆以前听见妈妈跟人谈生意时的只言片语,努力从中摸索着商业谈判的话术技巧。
电话一接通。
对面刚“喂”了声。
傅景立刻憋不住地说:“姐,我要把酒吧买下来,你开个价吧!”明晃晃的兴奋语气。
陶娴:“…………”
陶娴停顿了半天,声音带着浓浓困意:“傅景,你是昨天睡得太晚,今天起得太早,还没醒呢?还是喝茶喝醉了,调酒调晕了?”
傅景不懂,“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还不能买吗?”
“你有那么多钱嘛。”
“我觉得,”傅景话很诚恳,“按照你的经营状况,把店收过来其实应该也不需要花太多的钱。”
陶娴:“……不行!”
她又好气又好笑,没见过新招过来个兼职,第二天就想把店盘走的。
傅景蹙眉,既然第一个方案行不通,赶紧重新换个说:“那我可不可以付钱让顾青瓷每天固定上班?”
陶娴很想为她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猛劲鼓掌。
她忍不住提点地说:“能做主的不是我。”
“你可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就是酒吧的老板,所以总是包庇着自己的好朋友顾青瓷,她不来上班你也不管。”
“……”
陶娴被她这个看似相当有道理,实则完全颠倒的推理结论震慑住,半晌没说出话来。
在傅景这边就是默认的意思。
傅景:“你怎么不说话了?”
陶娴想了想,尝试暗示真相说:“表面上看,店里的人是我管理,但真正的事情都是听顾青瓷的。”
“哦,”傅景点点头,明白了,“所以她是总经理,你是董事长。”
陶娴:“……”
傅景感叹说:“我也觉得你的数学水平,完全靠自己运营生意可能会有点棘手,原来是顾青瓷在帮你。她好厉害呀!”
陶娴倒不能反驳这个,嗯哼了声:“小傅总,我先提醒一下,就算你真把家里的大人叫来把店给收购了――顾美人也不会归你管的。“
傅景顿感失落:“怎么会这样啊……”
陶娴乐呵呵:“就是会这样的。”
傅景思索着,很快提出折中的方案:“那你觉得我出钱入股怎么样?如果多给几倍工资,她是不是会愿意多来上班?”
“……”
“可不可以,”不管她能不能看见,傅景都自顾自地作揖拜托,还露出可怜巴巴的声线哼唧,“我ball ball你了嘛~”
电话那边,陶娴忍不住被她逗笑起来,过了会儿,才悠悠地说了句,“我看你跟顾青瓷真的挺合适,她是幕后总理,你是不懂事长。”
陶娴:“这样吧,我把她的号码给你,有什么想法你尽管去跟顾青瓷提。”
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