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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偷偷暗恋我好多年 第23章

  嫉妒如肆意生长的藤曼般,攀爬上了帝少泽俊美的面目,扭曲起了他的五官。对薛定初的杀意终究占据了上风。

  “薛定初他必死!!!”一句残忍可怕的决断之语出口,帝少泽的剑尖立时拿稳,往薛定初的心口刺去!

  剑尖在破开薛定初心口的那一刻,骤然停了……与此同时,帝少泽的脸色火速地褪去了血色……

  那只匕首,破开了帝少泽的心尖上端,与心脏不过一厘之隔……

  帝少泽的身体往前倒下,眼神带着痛苦脆弱与难以置信的神色。

  林怀恩用双手抱住了他。

  那柄刀尖刺在帝少泽的心口上端,顺着倒落的姿势,粗厚的刀背正巧抵在了林怀恩的胸膛,仿佛也同样戳进了林怀恩的心口,同样血肉模糊地破开了他的心口处。

  “陛下……”林怀恩再也无法忍住心中的绝望,喃喃说道,“原来我只是爱上了你的假相……”

  就算是假相,那些已经投注在帝少泽身上的爱意,林怀恩再也收不回了……

  第18章 陌生

  统领一脱身、赶入树林深处,就完全被眼前骇人的一幕给惊呆了,他没想到林怀恩会亲手捅伤陛下,但很快,他以训练多年的心理素质,还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救驾!!!来人!把丞相给我拿下!!”

  地下囚牢……

  林怀恩被扒开外衣丢入了稻草堆中,因着淋雨过度,在监牢腌臜的环境中发了一场高热,烧得整个人意识不清,只在翕动的嘴中呢喃着虚弱的话。

  林怀恩陷入了冗长浑浊的梦境中……

  在梦里,他变成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在大大的森林里跳啊跳,靠着气味,发现了一只可怜的没人养的小灰兔,于是他跳回窝里、叼来自己的胡萝卜和菜叶,都堆在了小灰兔的面前。

  小灰兔并不要,反而绕在他周围走来走去,舔了舔他身上的白毛,和底下那鲜嫩的兔肉。

  他抽动了下自己的小鼻子,觉得小灰兔喜欢自己,于是收养了这只小灰兔,当成半个儿子一样,养大了他。

  小灰兔崽崽渐渐长大了,腿越长越雄健,个头也越来越大,远远超过了自己,只要一扫长长的尾巴,就能把小小的自己勾在他的势力圈里。

  到了一年两次的求偶季,自己却还是一个伴儿都没找着。兔窝旁边的几家小公兔都不敢来。自己一只白白胖胖的单身兔,怎么就找不来一个伴儿呢?

  不过算了,一只兔的单身生活也不错的嘛。他依旧领着自己可爱乖巧的小灰兔崽崽,还是自给自足地悠闲过着每一天……

  可直到某天,自己的好朋友小黑犬被‘小灰兔崽崽’开膛破肚,小灰兔那层无辜单纯的兔皮随之掉落,露出里面那尖牙森森的野狼模样。

  小白兔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没其他兔子敢向自己求偶……原来他身边一直跟着一只大野狼……

  杀完小黑犬后,大野狼迈开长腿,敛去尖锐的爪牙,用柔软的狼舌,如同往日一般,舔着自己的兔皮。而小白兔僵着短腿,任用大野狼舔着自己,兔毛轻轻抖着,一动也不敢动。

  大野狼不是他那只软糯可爱的小灰兔。大野狼那么可怕,那么陌生,那么巨大,仿佛轻轻一口就能把他整只吞下……

  “帝少泽……你骗我……骗了我这么久……”

  滚烫的眼泪随着眼角淌下……

  于无声处……诉说着林怀恩的心碎……

  皇宫内,整座太医院的医官都赶了过来,不眠不休地守在朝阳殿内。而宫女侍从忙进忙出的,搬着药炉、药材、捣药锤等等,几乎快把整座御药房都搬了过来。

  首席太医判断完伤口的位置后,轻呼了一口气,只道不完全是一道致命伤,命人小心地磨弄起药草,给陛下先止了血,再开方煎药。

  待帝少泽靠着药物醒转,竟先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太医,一把站起,就往殿外走……

  “他在哪儿!他为何不守着朕!朕要即刻见到他!他到底在哪儿!!是他不想见朕吗?”统领从没见过帝少泽如此失控的情况,像是被疯狂燃烧的嫉妒,不计损耗地烧干他病体的精力,撑着他到处寻找林怀恩,几乎要把他逼成一个铁面罗刹!

  如果不让陛下发泄出这股子嫉妒与愤怒,恐怕只会拖垮陛下的病情!

  “陛下,请不要随意乱动,臣带你去见他。”

  禁军统领架起帝少泽一只手臂,带他去了地下监牢,还让一众太医随侍,以便随时照料帝少泽的情况。

  一入地下监牢,潮湿泥淖的环境中,只躺着一具脆弱苍白的身体。若不是还有依稀的呢喃声,看上去真的像是没了生机一般。

  帝少泽推开了统领,从地上半抱起了林怀恩的身体,感觉出了他滚烫的温度,蹙眉道:“他发烧了!!”

  太医一听,赶紧上前,掐了脉象,又吩咐自己的徒弟快去煎药。刚把药煎好、端过来,便被帝少泽劈手夺过,吹了好几口,往林怀恩口中急急送去。可药物没进入林怀恩的喉咙,只随着他的嘴角流下。

  几番灌药不进,帝少泽心急如火烧,竟给自己灌了一口,然后直接嘴对嘴把药渡了过去。毫不收敛的吻动的动作,以及纠缠的声响,听得在场几位臣子都一阵耳热,急忙都撇开脸去,装作视而不见。

  待一碗药吻毕,帝少泽以咬牙切齿的口吻,对着昏迷的林怀恩,发狠地命令道:“你给朕活着!是朕被你捅了一刀?怎么反而会是你性命垂危!?朕要一个交代!心口上的这一刀,你要拿什么赔朕!”

  可林怀恩什么也听不见,只有一张毫无反应的脸。任凭帝少泽如何呼喊,如何招唤,都给不出一丁点儿的回应。

  帝少泽逐渐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可笑,为了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也要来向他要个答案!

  只是为了要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朕才刚揭开身上的假相,你便已经这般厌恶朕了……你对朕的感情,只是这般而已……”

  帝少泽双目爬上血丝,双臂力道发紧,近于执拗地抱着林怀恩的身体,仿佛在抱着只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般。

  可手上力道越是用力,越是紧密,心中空虚的风便越是剧烈,吹得帝少泽全身发冷。

  那道心口上的刀伤虽然被药物堵住了,却一点儿也不顶用,依旧把帝少泽折磨得生不如死。

  它反复地发着剧烈的疼意,反复地抽干帝少泽的呼吸,亦反复地提醒着帝少泽一件事,为了薛定初这一条贱命,林怀恩用一把刀子捅向他的心口,带出一道血淋淋的伤痕来。

  帝少泽问道:“薛定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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