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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哀帝 第17章

大汉哀帝 高桥崆 4491 2021-07-05 08:33

  “刘欣......”星辰低声唤道。

  “我在。即便我人不在雒阳,心也始终在你这里。”刘欣看了看星辰,忽然发现对方的眼神与以往全不相同,像极了能够勾人魂魄的纣妃妲己,异常妖娆动人。

  “直到认识你之前,我都从来不曾想过,世上会有像你这样的人,毫不吝惜地给我想要的温暖......明日你独自离开后,这份温暖,我就再难感受得到了......”星辰的两颊微微泛红,似乎想说什么难于启齿的事情,“因为我曾有言在先,你我都是男儿身,今日以后,直到你我身死,都不可再做超过昨晚尺度之事。”

  “你的坚持,以及这份坚持背后的深意,我都懂。无论你作何决定,我都尊重,绝不会做违背你意愿的事。”刘欣脑子有点缺氧,尽管口头上还能保持正人君子的做派,心里却痒痒的难以自拔。

  “但我之前说的是‘今日以后’,而现在还是‘今日’......”星辰含情脉脉地对刘欣说。

  “现在一更天未过(晚上九点前),自然还是今日......等等,你的意思,莫非是指......”刘欣总算听明白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不免心跳加快,整个人也变得飘飘然起来。

  “趁着今日未过,我要你在我身体里点一把火......”星辰抬起头来,望着刘欣,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在跟你重逢之前,不至感觉太过寒冷和寂寞......”

  刘欣闻言,大喜过望,一把将星辰揽入怀中......

  窗外夜色,冰凉如水;屋内云雨,翻覆不绝。

  正可谓:山有扶苏,隰有荷华。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二人之情,比之更甚。

  是夜。亥时过半(晚上十一点后)。刘欣和星辰二人从老屋出来,片刻便返回星辰观。

  “明日你来送我吗?”刘欣意犹未尽,紧紧握住星辰的手,难舍难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我毕竟都是男的,既已身心融为一体,与其在人前情深似漆,星辰情愿在此静候你的佳音,你安心进京便是。明日我还要陪师傅上山,不去南宫送你了。”星辰为免对方担忧,脸面上仍强作镇静。

  “也罢。你万事留心,我也会嘱咐高太守和冯都尉他们,对你和星辰观的人多加照拂。”方才颈项缠绵之际,刘欣已知星辰用情至深,不亚自己,况且两人尚有重逢之期,便不再坚持。互道珍重后,唤来先前那四个驻扎在观中的侍卫,策马扬鞭,赶回南宫,一路无话。

  南宫。走进寝殿时,已近四更天(第二天凌晨一点)。刘欣回味着与星辰在老屋度过的每一个瞬间,顿觉甜蜜无比。一想到目下已完全得到星辰身心,便兴奋得彻夜难眠,几次笑出声来。满心希望抵达长安之后,速战速决,无论是否荣登太子宝座,在他看来都不要紧。唯有赶紧把此事了结,才好尽早与星辰相聚。

  翌日巳时(早上十点起)。南宫门前。

  刘欣一行出发在即,太守高轩、都尉冯沧等当地官员皆来送行。登上马车前,刘欣心存一线念想,虽放眼四望,仍不见星辰踪影,这才怏怏坐进车舆,放下帷幔,用手深情抚摸起新佩在腰间的莲花玉牌来,思念依人不已。他哪里知道,此时星辰正栖身在宫门前那棵最为雄壮挺拔的榉树之上,透过翠绿繁茂的枝叶俯瞰着自己。等人马挪步,星辰仍旧一直尾随在后,和众雒阳官员一样,送至通往弘农的驰道方止。

  花都雒阳。戏台上投来那惊鸿一瞥。

  毒镖掠过。牛耳山瀑布深潭。

  唇贴唇的气息相通。割腕予血。同食锦羽雉鸡蛋。

  香汤池中。共骑青骢。

  莲花玉牌映衬下的多宝手串。老屋内的身心相融。

  两日来接连发生的一幕幕场景,或惊心动魄,荡气回肠,或柔情似水,缠绵悱恻,都在刘欣脑海里来回浮现。直到听车旁侍卫提醒中尉将军有事禀报,这才略定神思,召王获入舆叙话。

  “大王面色暗沉,眼下乌黑,眼睛里还有血丝,是不是昨晚没有歇息好?”王获被刘欣招到身旁并腿坐下后,留心观察主子的面容,发现对方显得疲惫不堪。

  “我不甘心被你冤枉,担个荒淫好色的虚名,所以昨晚回南宫之前,就索性跟星辰有了肌肤之亲,以免夜长梦多,朝思暮想。”刘欣闭目养神道,“我把这话对你讲,并不是为了跟你分享风花雪月之事,而是再次提醒你,星辰是我刘欣的人,待到将来入宫与我相处时,你不可为难于他。不光是你,任何人,包括祖母和母后,谁敢给他不痛快,我眼里都容不得。”

  “大王与星辰交好不过两日,好事做尽不说,就连身旁人都得人人自危了。”听到刘欣声称昨晚竟真的和星辰同榻相好,王获心里又惊又气,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开口埋怨起来。

  “等孔雀遇到你钦慕的人,你就会理解我对星辰绝不是心血来潮了。”刘欣倒不生气。

  “大王有了星辰,还拿末将当朋友和兄弟吗?”王获神伤。

  “你小子居然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也亏你问的出口,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刘欣嗔怪道,“星辰是我心爱的人,孔雀你是我挚友和最好的兄弟,爱情和友情之间,一定要相互对立才是正解吗?况且我事先跟你确认过,虽然多此一举,但我还是本着对你高度负责任的态度亲自跟你确认过,你亲口承认,对我没有朋友和兄弟情之外的其他感情,那不就对了,你还瞎操什么心?”

  “末将也说不好,只是眼见大王将星辰视为心中至宝,觉得他还不够格......”王获纠结道,“但看到大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开心,所以末将也想替大王高兴。请大王再给末将一点调整心态的时间,末将保证,今后再不会以玲珑、玉醉这样的事情来妨碍大王了......”

  “听你把心中不满都说出来,我大概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了。我又何尝不知,你是真心为我好。放心,我不逼你接纳星辰。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让我如此割舍不下,其中的缘故,等你跟他相处之后,自会明白。”刘欣拢了拢王获的肩,“好了好了,之前咱俩之间发生的各种不愉快,到此为止全部一笔勾销,谁都不可再提。方才你说够格不够格,其实没资格的哪里是人家星辰,反而是我刘欣......”

  “大王何出此言?”王获见对方一脸丧气样,忙问道。

  “昨日祖母告诉我,她已经做主给我定了亲,选了她的堂侄女,孔乡候傅晏之女傅黛君做我的王妃。”刘欣和盘托出道,“像姑侄联姻这样的荒唐事居然发生在我身上,成何体统!”

  “大王勿急。太后的意思想必是,欲举傅氏全族之力,为大王所用,成就大王锦绣前程。太后用心良苦,大王应当理解才是。”王获劝慰道,“不过大王既有婚约,就更该处理好与星辰的关系,以免影响大王的前途。”

  “前途再要紧,也要紧不过星辰。况且星辰早已知我苦衷,说是要亲眼看着我娶妻纳妾,生儿育女,不屑与他人争朝夕长短,只求和我长久相伴。这些话,他虽说得轻巧,但我听着实在心痛。”刘欣想起来都觉得胸口堵得慌。

  “如此看来,星辰待大王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大王既然心疼星辰,往后还真得多花心思,平衡好他和您的妻妾之间的关系,让他呆在您的身边不至于难受,也让您的妻妾们无话可说,末将觉得,这才算是对星辰最大的保护。”王获献言道。

  ☆、坐脱立亡

  “你提醒得在理。今后星辰过的好不好,关键看我如何处事,总之不会叫他身处窘境。”刘欣释然道,“这个话题谈论良多,不如就此打住。我把你叫进车舆里来,其实是想问你关于这次遇袭的事,调查可有什么进展?”

  “遵照大王吩咐,末将昨日办完大王交代的任务后,与冯都尉专就此事进行过商议,还特意率兵前去牛耳山大王涉险一带和末将被囚困的场所进行查验,结果不负所望,大有收获!”见刘欣专心在听,王获便继续禀报道,“我和冯都尉在牛耳山脚下的一处山坳里,发现了一个被人新填埋过的大坑,从坑里寻出近百名红蛟会骨干分子和成员的尸体,包括组织头目三头蛟。这些尸体有的七窍流血,明显是被人鸩杀,有的身上有多处刀伤,像是与人搏斗后留下的,就连囚困我那三个人的尸体也在其中,显然是被人灭了口。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能够轻易在被囚困房间的地上,发现那块锋利得足以割断身上绳索的石片,原来是有人特意留在那里,为的是故意要放我走。”

  “没错。他们把你和我分开关押,最终目的就是要在放走你的同时,把我杀掉。这样从我们被人用迷药撂倒开始,出头的都只有红蛟会的人,到时即便我真的遇害,你肯定也只会认为是红蛟会图财害命的结果。”刘欣首肯道,“这样一来,就真如了躲在红蛟会背后的那伙紫衣人的心意了。到时紫衣人再出手让红蛟会消失,掐断所有的线索,便坐实了红蛟会的恶心,这样紫衣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前日若不是星辰出手相救,紫衣人的双重圈套就真的奏效,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地坐在马车上继续赶路了。不过借紫衣人的手,料理了红蛟会的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省的他们为害一方,总找星辰的麻烦。”

  “可惜榉树林一战,紫衣人被我们全歼,那个首领模样的家伙也趁乱跳河逃掉了。线索既断,我和冯都尉一时之间,也寻不着有关这些人真实身份的任何端倪......”王获捏拳砸腿。

  “你说端倪,我倒有一事讲给你听。我和星辰在牛耳山山洞之际,曾捡到一张从红蛟会成员身上掉落的绢布,上面画着我的头像。那时星辰告诉我,他领着小凉小果离开城隍庙之后,在街上遇到两个红蛟会成员,无意中被小凉发现他们身上带着这张绢布,上面画的竟然是我。这才有了后来星辰顺藤摸瓜,赶到牛耳山救我脱险的下文。”刘欣叹了口气,“遗憾的是,这张绢布在我和星辰无奈跳下瀑布、落入深潭后经水一泡,上面的画像已经褪了色,废掉了。”

  “如此说来,这张绢布画像,显然是紫衣人当初交给红蛟会的人,教他们按图索骥所用。”王获道,“那大王有没有从画像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你正好问到了点子上。”刘欣点点头,“拿到绢布之后,我仔细看过,基本可以断定画像乃是出自宫廷画师的笔下。也就是说,紫衣人极有可能是宫里派出的杀手。”

  “如果大王的推断无误,那就极有可能是此次和大王一同进京面圣的另一支队伍,中山王刘兴,以及他的母后中山太后冯媛所为......”王获分析道。

  “除了王叔那边,难道就不可能是长安派来的人?皇上的前朝后宫假如有人觉得我碍眼,不愿我被议储,恐怕没有比在我赴京半路上将我除掉更为省事的了。”刘欣想得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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