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哭声顿了一下,随即说,“我……我只是不想受那兄弟俩的欺负才逃走的。”
王陵见?萧惋回来了,起身说:“夫人,罗师傅已经做好了饭食,您是想在楼下用膳,还是想送进房里来。”
“送到房里吧。”萧惋刚说完,地上跪着的姑娘爬到了萧惋面前。
“夫人,你们夫妻都是好人,求夫人可怜我,收我在身边做个丫鬟也好。”
听?她这么?一求,王陵头皮一炸,这是误会萧惋是他的夫人了!
“你别胡说,这是我主子,我主子可不缺丫鬟。”丫鬟护卫们都在呢,要是谁把?这事讲给温顾听?,那他可没好果?子吃。
萧惋并不生气,低头说:“抬起头来。”
姑娘抬头,眼泪还不住地往下掉。
真?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问?雪虽然没和萧惋一起去码头,但是她从这姑娘的哭求中也听?明白了,知道这是王公子救回来的人,既然是王公子救的人,那也应该是王公子自己收,凭什么?让夫人收,夫人收了一个箩萤已经够了。
“夫人,我们定的房间已经住满了,可住不下别人了。”问?雪在萧惋身后小声说。
其实?萧惋根本?没动留下这姑娘的心思,当初救下箩萤,是因为箩萤眼底清澈,一看就?是心思单纯的人,可是这个姑娘心机重重,一双眼睛转来转去,估计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王公子,毕竟是你救的人,是留下她,还是给她一笔盘缠送她走,你自己决定吧。”萧惋说完,便转身去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王陵听?明白了,萧惋这是让她把?人送走,他连连点头应是,随即便拿出了二?十两银子,“这钱你拿着,够用一些日子了。”
姑娘不收,一味地哭。
“是不是觉得?不够?那再多?给你十两。”
“公子,我怕我一走,再遇到那两个莽夫,到时候……”
“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夜里再悄悄离开。”
“公子,那两兄弟不会就?这么?放过我的,万一他们就?守在客栈附近呢?”
“这……”王陵头疼不已,他只是想做件好事,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啊,“我们明日要出海,你可以和我们一起上船,等到了下一个码头,你就?下船,自己随便去哪儿?都行。”
姑娘想了想:“那就?多?谢公子了。”
安排好人之后,王陵又给这姑娘开了一间房,付钱的时候,想到今日因为一时心善,便花出去五十两银子,觉得?做善事可真?不便宜。
*
此时北边温顾大军的军营里,清风正在给温顾汇报京城中事。
他远在边境,心中放不下萧惋,萧惋生产他不能陪在身边,便交代管家,若是萧惋发生了什么?事,定要与他传信,除此之外,京中发生的要事,也有人定时飞鸽传书。
萧惋离京的消息,是清风收到的。
“将军,京中来信,说夫人离京北上,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清风说完,去观察温顾的神色。
温顾听?闻,面色一变,“什么??”
萧惋怎么?会离京北上?
“从京城飞鸽传书两天,收到信的时候将军您不在军营,如今距离夫人离京已经有四五日了,恐怕夫人已经乘上了北上的船队。”清风说。
“身边可跟着人?”
“画扇和问?雪跟着,还有十名护卫,暗卫也在暗处跟着,王公子也和夫人在一起。”
身边人手还算够用,温顾提着的心放了放,“他们什么?时候到?”
“用不了半个月就?能到。”
温顾随手拿起面前的一封信,那是萧惋给他写的家书,“京中可还发生了什么?事?”
“张美人跑了。”
张美人被送到庵子上后,吃穿用度跟宫里天差地别,而且庵子里的人对她态度恶劣,张美人忍受不了,在夜里逃走了。
区区张美人,温顾并不放在心上,“十日后让人盯着码头,船队到之前通知我。”
说完,温顾出了营帐,他今日要去军医那里看望受伤的将士们。
*
第二?日一早,吴三乘船靠岸,将萧惋等人接上船,见?王陵身后还跟着个脸生的姑娘。
“这位是……”
姑娘怯生生地躲在了王陵身后不说话,王陵解释,“一位落难的姑娘,到了下一个码头,把?她放下便是。”
吴三听?了皱眉,“我们要赶路,每靠岸一次便要耽误半天时间。”言语间尽是不赞成。
“那怎么?办?”王陵也犯了难。
姑娘扯了扯王陵的衣袖,“公子,我孤苦无依,去哪里都是一样的,要是不方便靠岸的话,不如我就?跟着公子到终点,届时我再离开便是。”
他们此行的终点可是靖国边境,战火连天的地方,怎么?能让她跟着去?
可是和一个陌生的姑娘相比,还是运送粮草更?重要,思来想去,王陵点头,“那好吧。”
那位姑娘到了船上,一个人走到角落坐下,也不怎么?说话,到了用膳的时候,王陵把?饭菜给她送去,她道了谢就?安静地吃,吃完又主动去帮忙刷碗,也没像昨日哭着喊着为奴为婢了。
问?雪走到画扇身边,有些担心,“她是不是想在夫人面前表现,好让夫人把?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