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其?实想念着依赖这个人的感觉,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她也没有资格去依赖。
“我身上都是汗,能不?能扶我去浴室。”她抹去脑海里的那些杂念,最后请他帮个忙。
“别折腾了,我给你端水进来?。”江枫很自然地掌心贴上她的额头,高热明显退下去一下,“洗澡就算了,毛孔都张着,容易再受凉。”
江枫很快端来?温水,扶她坐起来?后,很自觉地出去了,夏渔感动于他细致入微的照顾,却也愈加不?知道如何收拾好自己本就纷乱的心情。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发着呆。
许久之后。
“嘟嘟~”
“鱼丸,好了吗?”
“哦……好了。”原来?他还?没有走。
“那我进来?了。”
江枫推门而入,就见她换了一身清爽绵软的睡裙,大眼盈着光,整个人柔柔弱弱的,却有一种出水芙蓉的美丽。
多想现在就告诉她,其?实根本没有别人,即便在分开的日日夜夜里,他也没有停止过爱她。
他的心脏最滚烫最赤忱的位置,自始至终只写着“夏渔”二字。
“都发烧了还?不?回去躺着,这样也好,明天咱们俩都可以偷懒不?用上班了。”
今晚的他极尽温柔,扶着她的胳膊让她重新躺下,又?不?放心地测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随后眉目温和地开口:“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就不?折腾你了,这几天你就别来?我家了,我过来?你这里,你就看着我练练指法好了。”
夏渔闷声不?响,对?他的“好心”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在他预期之外,他观察她表情,发现她有些郁郁寡欢,这通常是不?妙的前兆,说?明她心里藏着事?,或者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是什么?决定呢?
江枫有些慌张了。
他又?流露出那仿佛要被抛弃的小眼神,夏渔心有不?忍,只好装作打了个哈欠:“困了,你要不?想走的话,就睡客厅吧。”
*
夏渔做了一晚上病秧子,幸好退烧药吃得及时,她又?年纪轻身体?底子好,第二天起来?头也不?疼了,除了稍微有些虚弱无力,精神大抵恢复了九成。
她起来?时,客厅飘着粥香,平时闲置不?用的厨房今天难得派上用场,她进去一瞧,小米粥和鸡蛋已经?煮好,锅里正沸腾的小馄饨一个个饱满可爱,让人非常有食欲。
她皱了皱鼻子。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持家有方了?
江枫扭头见到?她:“晚上想吃什么??我早点下班去买菜,上回你不?是想吃糖醋排骨?晚上我就给你做一个?”
“你不?是说?你没做过?”
“菜谱看一下不?就会了。”
“哎我说?你跟廖非非两人能不?能有空收拾收拾这厨房?灶台的灰都有一尺厚了,我看上面还?有疑似蟑螂腿的东西?。”他跟个家庭妇男似的,絮叨起来?。
“蟑螂腿?”
家里有蟑螂?
夏渔脸刷得白了,到?底身体?没恢复,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姑奶奶,我说?的是疑似!你恶心什么?啊?灶台我全擦干净了啊――”江枫在她身后嚷嚷,“真的很干净的,不?信我舔给你看――”
夏渔干呕得更大声了。
这顿本该食欲不?错的早饭到?底被蟑螂腿给毁掉了一半美味,夏渔喝了点小米粥,在江枫的软磨硬泡之下吃了三个小馄饨,就彻底饱了。
目送他进厨房洗碗的背影,她的目光逐渐慌乱。
两人相逢以后,相处模式越来?越诡异了。
从一起吃晚餐,到?一起过夜,现在甚至开始一起在家吃早餐,心平气和商量晚餐吃点什么?。
夏渔脸上无波无澜,其?实内心已经?兵荒马乱。
*
她没有听从江枫休息一天的提议,坚持要上班,江枫拿固执的她没办法,开车送她到?安泽路校区时,他才去上班。
没想到?早已经?有人在等她。
是方韵。
今天的她穿着没有上一次见面那么?贵气逼人,很普通的衬衫牛仔裤,这是一种很明显的要拉近人与人距离的穿着风格。
夏渔预感自己上次的那番话起作用了。
“夏总,我十年没出来?工作了。”
还?是上次的位置,方韵坐在她对?面,两个女人面对?面交心,也在步步试探对?方诚意:“你有没有想过,用我这样脱离社会那么?久的中年女人,是不?是冒险了点?”
“我对?我自己都没信心,除了养孩子做妈妈外,我对?这个社会来?说?就是个废物?吧?你又?凭什么?相信,我能为?你带来?价值?”
“你问我凭什么??”夏渔笑了笑:“就凭你来?夏果?两次,你已经?踏出全职妈妈进入职场的第一步了,那就是从家里走出来?。”
“真正的废物?不?会走出自己的舒适区,但至少你来?了,方姐,不?要再妄自菲薄了,我知道你心里根本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