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腾轻蔑的看了一眼秦郁,那一眼全无父亲,亲人的爱,有的只是对弱者的不满。
就连普通人的同情都没有。
秦时谦听到这话,之前的担心荡然无存,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让他很受用,他看向秦郁的眼神再次嚣张和不屑起来。
“父亲,我有个不情之请。”秦时谦突然开口。
“什么?”
洛星突然有一阵不好的预感,他还云里雾里间,只见秦时谦突然用手指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这条人鱼陪了我哥这么长时间,我哥马上也要和你做捐肾手术了。”
顿了顿,秦时谦道:“不如接下来,就把这条人鱼送给我吧。”
秦郁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像是风雨袭来前阴暗深沉的海面,他钢钉一样的眼神钉在秦时谦脸上,毅然讽刺冷声道:“你做梦。”
“我觉得可以。”
秦松腾看着秦郁,“时谦说的没错,何况你本来就欠时谦一个道歉,正好以此作为弥补。”
秦时谦的脸成了这个样子,他也需要给秦时谦一个交代。这样安排,是最合理不过的。
“我说了这是做梦!我不会把洛星交给你们。”秦郁突然冲动尖锐起来的情绪,让气氛一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和凝滞。
洛星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微微蜷缩起来,他才不想去秦时谦那儿。
秦时谦上次对他的那些所作所为,至今仍是他的阴影。
秦时谦拿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看向人鱼的眼神阴狠得宛如一条胜券在握的毒蛇,“爸,我从来没问你要过什么东西,我只要他。”
秦松腾有些累了,不愿再继续折腾。
他果决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人鱼是我掏钱买的,我说了给时谦就给时谦。”
察觉出秦郁的情绪出奇的暴躁和狠绝,秦松腾威胁道:“秦郁,我希望你识时务,你现在所有吃的住的,都是我在花钱。你没有那么多说不的权利。”
秦郁眼眸掠过一抹猩红,“我说了不就是不。”
“你如果真的要带走洛星,我的肾你就别想要了。”
秦郁宛如被触碰到逆鳞的野兽,狠绝拼命,他凶神恶煞的望着秦松腾和秦时谦,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小刀,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刀尖,直指腰侧肾脏所在的位置。
只需轻轻往前刺伤那么零点几公分,秦郁的肾脏就会受损。
到时候,自然无法把肾脏移植给秦松腾。
洛星惊呆了,瞳仁睁大,一眨不眨的望着秦郁手中的刀,呼吸凝滞,心底涌出许许多多复杂的情感。
“你……你疯了!”秦松腾叫喊出声,“为了一个小畜牲你这样对你老子!”
秦松腾有尿毒症在身,底子本来就弱,这样一折腾一吓,脸色苍白,就快要嗝屁了似的。
“我只问你,你是要把人鱼拿给秦时谦,还是要你的肾?”秦郁嘴角牵起一抹病态的笑,让人不容置疑他什么事都敢做出来。
如果不是秦松腾和秦时谦在,洛星早就吓得跑出去抢走秦郁手中的小刀了。
秦松腾被气得两眼翻白,已经不敢再威胁秦郁了。
他咳嗽不断,脸色涨红,秦时谦只能心有不甘的站出来,假装理解的替秦松腾抚背。
“爸,既然哥这样,人鱼我暂时就不要了。”
秦时谦安抚好秦松腾,让跟随而来的下人先把秦松腾送上车。
秦时谦转过头冲着秦郁和洛星冷笑一声,“你腿都这样了,等你再失去一个肾,你以为你还能留住什么吗?”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的肾也符合移植标准,只是爸不舍得伤害我。”
说罢,秦时谦赤裸阴暗的眼神在洛星身上扫了一圈,“我早晚会睡你的,一边虐待你一边上你,你等着。”
话音刚落,一把小刀飞身而过,带着一道凌厉冷风,堪堪擦过秦郁衣角。差一点就要伤到秦时谦的血肉之躯。
秦时谦的冷笑凝固在脸上,那一刹那的恐惧令他脸色发白,身下甚至涌出尿意。
秦郁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见,有些仓皇的离开了。
一切归于平静,洛星低下头,关怀的眼神扫过秦郁阴郁冷沉的脸,他抿了抿唇,低声道:“你……你别太生气了。”
虽然他内心也很替秦郁生气,但他还是担心秦郁气坏了身子。
“秦郁……我们离开,怎么样?”
洛星像是下定了决心,他一只手,缓缓放在秦郁的肩上,又一点点捏紧。
“怎么离开?”秦郁不用刻意去看,就能看到自己瘫痪在轮椅上的双腿。
“我带着你离开。”
洛星担心自己的话被佣人和监控听见,低下头,唇瓣攀附着秦郁的耳,轻轻开口。
“我们要是继续留在这,过段时候,你就真的要上手术台给你爸爸移植肾了。”
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真的发生。
……
洛星在计划着如何带秦郁离开的事,沈帆隔三差五就要来看洛星,每次来都和拜佛一样虔诚。
“星星你这两天怎么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