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
讨厌到,一点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洛星生出一股力量,他用尽全力站起身,背对着秦郁穿上裤子,小腿轻轻打着颤。
秦郁看着洛星这幅样子,皱着眉嘴硬道:“你讨不讨厌我,我一点也不在乎,难道你以为我会想要你喜欢我吗?”
“别做梦了,我只知道你别想从这儿离开。”
洛星不答话,穿好裤子头也不会的从房间里离开。
地上剩下的那一袋钱,他看也没有再看一眼。
房间里陷入寂静和空荡,秦郁的心也跟着空了下去,半个小时前,他身体确实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但现在,什么感觉都消退了。
甚至,有淡淡的难过从心底冒出。
秦郁拿出手机,联系了家里的女仆,“监管住人鱼,别再让他跑了。”
顿了顿,秦郁狠下心道,“让人过来给人鱼打麻醉,再把他锁起来,让他除了水箱,哪儿也去不了。”
一定要让洛星知道,离开他,是多么巨大的代价!
……
洛星醒来时,是在水箱里,长长的一条链子,缠着他的手腕,他的鱼尾可以在水箱自由摆动,但他活动区域却受了限制。
纤细白皙的手腕,在秦时谦那儿被麻绳磨出来的伤口还没有好,此刻又承担了铁链的重量。
洛星垂着眸,看着束缚住自己的东西,眼神出奇的安静,安静得可怕。
人鱼默不作声的潜进水里。
很久很久没有出来。
……
秦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连续两天没有来看洛星。他派人给洛星喂食,洛星却什么也没有吃。
这天,秦郁正准备拉下架子,去水房里看看洛星,沈帆的电话却突然来了。
“和你说件事,我派人去替你查了,洛星那十万块钱,原来是他卖珍珠卖来的。”
秦郁心情不佳,耐心不足,“这不重要,没什么我就挂了。”
“怎么不重要?!我祖宗,你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人鱼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啊!既然是珍珠卖来的,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哭了用来换钱的。”
还不等秦郁说话,沈帆又接着说:“而且你知道吗,我派人去那家珠宝店问,人家服务人员告诉我,洛星是换钱给人买礼物。”
秦郁的表情,一瞬间僵在了脸上。
脑袋里的某根弦,紧紧绷着。
“秦郁,我觉得,这人鱼是想出去给你买生日礼物。”
“你不是前不久才生日吗,他既然是买礼物,除了给你买,还能是给谁?”
沈帆相信自己的推测,有模有样的说道:“他出去是想给你买生日礼物,可怜巴巴的哭了一大袋珍珠去换钱,结果礼物没有买到,被你的仇家抓去又打又准备强色的……”
“哎哟喂,我自己说着都觉得可怜,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迎接沈帆的,是秦郁死一般的沉默。
沈帆还不嫌事大的问:“你怎么不说话?你只是骂了人鱼几句,没做什么其他过分的事吧?”
秦郁想起那天,人鱼含着眼泪承受着他的疯狂索取,结束后双腿打颤,哑声说讨厌他的样子……
心几乎整颗凉了,透透的。
电话被匆匆挂断,秦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的神情。
……
洛星在水底下,没有出来。
柔顺纤长的头发在水中飘着,秀逸漂亮,而人鱼的肌肤,在水中显得更加苍白。两天不见,他好像瘦了很多,也萎靡了很多。
秦郁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心脏一痛。
“别泡在水里了,出来。”
秦郁坐在轮椅上,拍了拍水箱的玻璃壁。
水箱里的人鱼似乎不知道秦郁来了,始终没有动静,整个人如同一条自闭的人鱼。
“上次的事,是我错了,我误会你了。”
秦郁羞愧难当,说出道歉的话几乎用尽了这些年来的所有勇气和脸面。
可惜说出这种话,也得不到半点回应。
“我以为……你是要离开我,永远不回来,我不知道你是去给我买礼物。”
声音经过水介质,变小了许多,但水里的洛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得好起来,沉闷压抑的情绪盘旋在他心里。洛星觉得自己难受得要死了。
这两天小橘也安慰了洛星很多,可以没有起到半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