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怕你吃苦,会怕你累,会怕你不开心。也?会怕……你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
“现在又明白,原来我最?害怕的事情,是?再也?不能陪着你。”
“我也?不知道我清不清醒,我只是?觉得,”江驯弯了下唇角,替她把碎发拢到耳后,低声告诉她,“我们岁岁,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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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庆路上的小洋楼一直空着,江驯偶然听椿岁提了一嘴对?这种老房子感兴趣,就趁着开春,提前请人收拾过,带她来玩了一整天。
直到惯例性地吃完晚饭就找不到她人。
“怎么?爬树上去了?”江驯收拾完出来找人,看着已经把自己挂到树上去的小姑娘好笑地问。
椿岁啧了一声,佯装嫌弃道:“你看看你,这都是?什?么?直男审美。人家?在院子里种花花草草,你居然在院子里种棵椿树。这是?准备到了春天踩了嫩芽去摆摊吗?”
别说,超市里卖得还挺贵。
小姑娘闲适地漾着腿,比枝桠上新?发的嫩芽还要鲜活,居高临下望着他质问。
江驯微愣,花了半秒理解了一下她的脑回路,随后没忍住,下颌微仰,缓眨长睫看着她轻笑出声。
看着他一副“跟你有关”的表情,椿岁扬了扬眉眼,等着他发挥最?近日渐回归的怼人功力。
“因为我听说――”江驯弯了弯唇,故意顿了下,“哪家?小孩儿要是?长不高,就在院子里种一棵椿树。每年春天拍一拍它,家?里的小朋友,就能长高了。”
椿岁吊儿郎当?晃荡着的小腿一顿,迅速眨了两下眼睛。
她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怼回去。又的的确确没了从前江驯嘲笑她小学生?身?高时的气愤,只剩了奇妙的感慨。因为这话,就是?椿岁自己说的。
就好像是?――你以为对?方嫌弃或是?并不在意的事情,突然有一天,发现对?方早就把过往里那些微不足道的,甚至是?连她本人都已经忘了的,随口而出的一句话记在了心里。
椿岁抬头望了望树冠,对?他说:“可是?这棵看上去有好多年了啊。这树长得再快,也?没那么?迅速吧。”
“嗯,移栽过来的时候就有十几年树龄了,”江驯笑了笑,“总不能赶不上那位小朋友的速度。”
这个院子,明显是?有人经常打理的,其余的花草被规规整整地修葺成了适合庭院生?长的模样,唯独这棵树,没有一点枝桠被修剪过的痕迹。像是?被人放任自由生?长,肆意挺拔。又被人细心呵护,小心翼翼珍藏。
椿岁阖着长睫眯起眼睛,空气里,春夜的风带着轻轻碎碎的花香,又混杂着草木独属的清新?味道。
这小半年,她真的窜高了不少,不知道有没有这棵树的功劳。
有些事情闭合衔接成了一个环的感觉,似乎――还挺美妙。
“行了,”江驯见她仰着脑袋发呆,好笑地伸手,“快下来吧。”
椿岁回神,低头看他,两个脚丫子晃得更起劲了:“江驯,那你明明什?么?都记得,”椿岁把憋了好久的话问出口,“那会儿为什?么?要装不认识我啊?”
江驯轻怔,把要去接她的手收回来,单手抄进兜里,眉眼微挑了下:“怕你喜欢我啊。”
“……?”椿岁一呆,心脏轻轻跳了下。
月光下的少年恣意地站着,无疑是?出色的,骄傲的。是?独一无二?的耀眼存在。
椿岁嘁了声,好笑地问他:“那为什?么?后来又不装了啊?”
江驯仰头,看着枝桠上晃腿轻笑的少女,低声笑喃:“因为……我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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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昏抽尽时,花朵萎落进尘土;
赤乌赫赫,星星睡进沉默的河。
唯你是?春色永恒,天光无边;
亦是?弥天浓雾里――难驯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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