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莫名有点说不上来的低落,椿岁下意识地把撑着?额头的手心放了下来,甚至不发出一点动静地把脑袋往下缩了缩。
隔断那么高,应该……看不见?她了吧。
“哈!”嗓门更大?的那个老师拍了拍掌,“我就说吧老张!怎么样?输了吧?服不服!”
“行行行,你对。”张老师郁闷地声?音更小了,“那你讲得?也不明不白的,还不如人家江驯。”
老师哈哈笑:“反正你输了,晚上夜宵你请。”
“那老师我先走了。”江驯一惯笑意疏淡地说。
“好好,去吧。”老师说。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走近,椿岁趴得?更低了。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小弟在解决老师的问题,大?哥在做高一的习题,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江驯一早看见?了她,就跟老师站在讲台上一眼瞥过去,谁在睡觉谁在吃零食谁在认真听课其实都知道一样。
有些好笑地看着?小姑娘龟缩在隔断后面的样子,没明白她又?怎么了。
明明昨晚刚“收”了他这个小弟的时候,连标点符号都透着?张扬来着?。
椿岁趴在办公桌上,听着?江驯的脚步声?没带停顿,很自然地消失在办公室门口很久,才把脑袋抬起来。
直起身靠进椅背里,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手里的水笔在指间利索地翻了个花。
发哥说……才高二。椿岁鼓了鼓腮帮子,轻吁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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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的家长会不仅要家长参加,还要同学们在学校里等着?,等开完了,老师再逮着?学生和家长一块儿交流。
季知夏和时闻礼虽然忙,小孩儿该参与的成长,还是一次不落参加的。以前季知夏给时语姝开,时闻礼给时年开,一边一个正好。如今椿岁回来了,也不能不照顾时语姝的心情?,时年自然成了那个被?落下的。
椿岁和气?氛三人组一块儿坐在小操场上发呆。
“岁岁你怕什么啊?”郑柚看着?有些没精打采的椿岁问,“刚刚叔叔听说你倒数第?二不是可开心了?”
不远处的杭宗瀚竖着?耳朵瞥过来。
椿岁支着?下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人家那是弃考了一门。”
“他不弃考也不一定有你高,”郑柚说,“再说你英语成绩不低啊。你那是懒得?学,想学的话超过杭宗瀚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虽然刚踩及格线。郑柚看过她的卷子,选择之类只需要理解意思的,正确率还挺高,一到要记背的部分,就惨不忍睹。
郑柚和发哥的话,混着?江驯昨天下午条分缕析的好听声?线,一块儿涌进耳朵里,椿岁愣了下。
犯困似的拍了拍脸颊,椿岁站起来:“我出去转转啊,这家长会一时半会儿估计开不完吧?”
“我陪你啊。”郑柚正要站起来,坐她身边的谈子逸拐了拐她胳膊。
“不用了,”椿岁笑笑,“我瞎转会儿就回来。”
“哦那行,无聊就给我发消息。”郑柚说。
椿岁应了声?,抄着?校服口袋潇洒地走了。
“岁岁怎么啦?”郑柚挠头,“都不要我陪。”
“瞧着?情?绪不太高,”谈子逸说,“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
“难道我岁哥,”倒数第?三胡建人盯着?椿岁的背影皱眉严肃,“想背着?我偷偷搞学习?以此超越我,凌驾我,全方位碾压我?”
郑柚&谈子逸:“……”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你给自己的定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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嘬着?她的提拉米苏豪华宝藏茶,椿岁心情?好多了。
果然是因为她今天没吃甜的而已。她,一个曾经老师都放弃的学渣,怎么可能为分数神伤。
直到站在商业街的人行路口。
今天家长进学校了才把他们替换出教室,椿岁下楼的时候,也看见?了祁梦琪的父母。
此刻站在江驯跟前跟他说话的,正是祁梦琪的父亲。
椿岁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看不清祁梦琪父亲的表情?,却?能看清江驯脸上的神色。
和平时疏离淡漠的笑不同,面对这个中年男人,江驯轻扯的唇角边是不耐和厌烦。
“我姓江,和祁家能有什么关?系?”江驯垂眼看着?祁昀。淡嗤轻嘲的语气?。
“阿驯,”祁昀头痛地说,“爷爷不是早就说了,只要你把姓改过来,随时能回来。”
“哦,”江驯挑眉,无所谓地说,“可我觉得?江驯比较好听。”
“你……”祁昀语塞,“你已经17了,该为自己的将来和前途考虑了,过去的事……”
“行了,”懒得?再敷衍,江驯脸色冷下来,“我对祁家的一切不感兴趣,你留着?自己折腾吧。”
“阿驯!”看着?褪去幼时桀骜,性子看似平和了不少,实则越发冷漠的少年,祁昀在他身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