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即景下巴微扬,示意她看地上的碎屑:“挡雨的。”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踢到了一件,但是那边还有一件,挂在那边的矮林上。如果只是为了让父母来寻,那为什么还要带上两件蓑衣?”
隐妖不吭声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好像有些听明白了。
洪婆婆说阿胜是在暴风雨要来临之前跑出去的,就算为了预防万一,最多只会带走一件蓑衣。
所以……
小姑娘眼神一亮,鼓着腮帮子:“你不是因为生气才跑走的,而是想要给洪婆婆他们送蓑衣对不对?!”
隐妖连忙否认。
“……我、我不知道!我忘记了!”
小姑娘总觉得隐妖的反应很奇怪,但是她又不知怎么形容,再加上比她更厉害的叽叽没办反直接接触看到他。
要是叽叽的话一定会发现什么吧?
她有些气馁,扭头对叶即景传话:“他说他不记得了。”
叶即景挑了挑眉,没吭声。
盯着宁知遥身旁的空气若有所思。
回去后,没有旁人的提醒,宁知遥这次倒是自己学聪明了,跑去找洪婆婆打探情况。
想起前几次提起阿胜的事情,洪婆婆总是很伤心的模样,小姑娘竭力想要把问题问得隐晦,可心中还是有些没底。
她紧张兮兮地抬起脑袋,盯着那人。
好在,洪婆婆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搁下手中的竹篓,开始回忆:“那次家里确实少了两件蓑衣,但我与老头子都没有在意。”
似乎连洪婆婆自己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小声嘀咕:“阿胜那时候为什么要带走两件蓑衣,他平日不喜欢穿那个的。”
此时,坐在屋子里的叶大魔头眼睫一颤,立马隔空传音给了宁知遥。
方才回来后叽叽一直没吭声,她还以是叽叽是不愿意理会这件事了,没想到突然耳边传来那人的指令,小姑娘忍不住松了口气,按照叶即景传音的指令,问:“洪婆婆,那下雨是什么时候来的呀?”
“我记得好像比村里老人预测的早一些,我和老头子还在田里干活的时候,那时候风就挂得老大了。”洪婆婆如今想起依旧是胆战心惊。
小姑娘歪了歪脑袋,那会不会是阿胜看到风大了才会抱着蓑衣去找婆婆他们,然后才不小心掉下山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往山上跑?遥遥记得,村子后面才是田地。
不等她问,洪婆婆率先回忆起了那天。
“那时候我们家里分到的田太远了,要翻前面那座山才能到。我和老头子回来都废了好久的时间……”
宁知遥倏地愣住了。
她细声细语:“那阿胜经常去的那座山吗?”
洪婆婆似乎也没想到宁知遥会这么问,她愣了一下,而后点头:“阿胜知道我和老头子每次都是从那走,特地就钻在那片山路附近。”
好像说得通了。
阿胜当初不是因为引起父母注意才跑到山上藏起来的,是因为暴风雨提前来了,想要去给他们送雨具。
但思路仅仅是到这里就中断了,小姑娘又陷入迷茫。
可是这和隐妖不能入院子以及篡改记忆又有什么关系?
-
入夜,小姑娘回了房间,与叶即景对立而坐。
小短腿悬空地面一大截,在桌下晃荡,两只肉乎乎的胳膊支撑着脑袋,看起来煞是苦恼。
怎么办?
遥遥的脑瓜子好像快要爆炸了。
直到小姑娘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对面的叶大魔头这才出声:“你把《白泽图》拿出来。”
“翻到序列‘怪’,七百六十五页的左上角。”
小姑娘立马照做,很快就翻到了一只名为“几化”的妖怪。
叶大魔头命令:“看下去。”
宁知遥手中的《白泽图》是原籍,因为编撰年代久远,许多还是用了繁琐的古文字,小姑娘读起来磕磕绊绊。
好不容易读通顺了一句,她突然抬起头。
对上她的目光,叶即景懒散开口:“发现了?”
小姑娘摇头,继而捧起书指给他瞧:“叽叽,这个字怎么读呀?”
叶即景:“?”
他曲起两指,朝小姑娘的脑门上重重一弹:“蠢东西。”
“哎呀!”
小姑娘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你干嘛打遥遥,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