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帝君慎言!我不是你的那个玉儿,我也不喜欢帝君这样称呼我。”玉花像清池上摇曳而坚韧的白花一样拒绝道。
白亦寒从玉花坚韧的眼神里看见了她的立场,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有些难受。
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过去也是这样……总是用各种办法拒绝他,明明最开始就是她主动来招惹他的。
“你现在拒绝我,不过是因为你忘记了我们两个人之间所有的记忆,不敢靠近我而已。”
“帝君竟然是相信前世今生的吗?”
白亦寒沉声:“就算现在没有和灵魂有关的实证,但是分身的存在也表明轮回并不是不可能。”
玉花轻轻地笑了:“就算轮回真的有可能,帝君又为什么觉得我一定就会是你想的那位?”
白亦寒深深地看着她:“是我身为男人的直觉。”
玉花:“……”
玉花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帝君,我弟弟呢?我觉得这件事情需要让他知道,你把他叫上来。”
白亦寒手在袖子下面握拳,平静地说:“你不需要想着让他带你逃走,在我这里很安全,我不会像慕容浔景一样对你做什么事情。现在离开我的玄冥宫在外面还更加容易遇到不测。”
玉花同样声音温柔而平静:“我当然相信帝君你不是那样的人。帝君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做傻事的,只是我觉得子虚是我的家人,这件事情同样该让他知晓才合理。”
白亦寒神色复杂,带着隐忍的痛:“你以前是一个很独立的女人,曾经对我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依附其他的男人,父兄还是夫君都一样……”
果然,她还是变了,这样的她还值得他去爱吗?还值得他为了自己的爱而忍耐住受过的痛苦吗?
玉花:???她虽然表现得很柔弱,但是她也不至于像一个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啊!她还是希望自己可以修炼、有一些上进心的好不好?
“随帝君怎么想吧,难道帝君不觉得告诉子虚这么重要的事情是合理的吗?”
白亦寒拧眉许久,最后还是退了一步:“既然你执意要将他牵扯进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也不可能拦得住。”
玉花简直想翻一个白眼。
于是柏子虚从日曜宗被叫上来了,他回到玉花的院子,看见在其中对峙的两人,神色带着一些莫测的疑惑。
“姐、姐姐……?”
玉花看了白亦寒一眼,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她对柏子虚神情沉重地说:“子虚,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是和玄冥帝君……也是和我有关的。”
柏子虚看着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个荒诞的猜测。
“你难道打算和白帝君在一起了?现在是来告诉我你们要举办婚礼吗?”
白亦寒看着他,眼中露出了意外,然后又转头看向玉花。
玉花被他的话惊了,然后气得脸蛋通红,咬着嘴唇:“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和白帝君在一起?”
柏子虚看见她生气了,温和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心虚:“……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亦寒神情诡异地看着玉花,少女的肩膀都气得抖起来了,整一株摇晃的梨花树,弱不禁风惹人怜的,好像再激动一些眼泪就要像白色的花瓣一般簌簌往下掉。
他觉得自己的心口泛起了一阵诡异的、莫明的、奇怪的涟漪。这个做作的女人,竟然变得这样清纯……
柏子虚咳嗽一声,问:“所以阿姊是叫我过来说什么事情呢?”
“玄冥帝君他把我认成了那位前夫人了!”
“钱夫人?”
玉花剜了他一眼:是前面的前,那个白亦寒的白月光!
柏子虚懂了,听见她说这件事情竟然并不觉得很意外:“帝君是将姐姐认成了那位玉夫人吗?这是为什么?”
白亦寒淡淡地说:“我自然有我的判断。”
那这不就是耍赖吗?玉花憋不住了,声音温柔地呛声:“我也有我的判断,帝君,我真的不是您那位夫人。”
白亦寒眼中带着无奈,似乎在说“随你”。
玉花:拳头好痒。
柏子虚觉得不能再争论了,不然玉花可能就要一巴掌扇上去,插话道:“现在消息也告诉我了,帝君还有别的事情吗?”
白亦寒:“叫你上来也是为了洗灵根的事情,我已经为你将材料全部准备好了,到晚上就可以开始。”
柏子虚和玉花对视了一眼,他对白亦寒说:“多谢帝君的帮助。”
白亦寒朝院子门口走去,最后看了一眼玉花,有些暗示:“不需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等他完全离开,玉花叉腰问:“他那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说我已经进了他后宫了你就是自己人不需要谢谢了吗?”
柏子虚抱着她拍拍:“别生气小玉,气坏了我心疼。”
“你哪里心疼了?你明明还想把我和他凑一对,你是不是嫌弃我拖你后腿?”
玉花噘起嘴拧他腰上的肉,话是这样质问,但是没有一点受伤的神色,眼睛里只有“生气了,快来哄我”。
情商很高的柏子虚自然从善如流:“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拖后腿?我恨不得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在手上送给你。”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问?”
“我只是下意识想到了最让我受伤的最坏的结果,”柏子虚眼中写着专注和无奈,“你太美好了,追求你的人太多,比我更优秀的男人更是不少,我总是担心你最后会看腻了我这张平庸的脸,厌倦了和我在一起的生活……所以我想,我一定要大度。”
玉花:“大度什么?把我拱手让人吗?”
“当然不会,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以后不再想只和我一个人生活,而是有了更喜欢的其他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