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柏子虚一直以来都更亲近玉花,想来也会更听姐姐的话,白亦寒早有他会转身投敌对抗他的心理准备了。
“帝君多虑了,毕竟您也曾做我的师傅。”
柏子虚离开了九重天,但是玉花还住在这里,这一下没了徒弟家属的名分,她的存在就变得有些尴尬。
当然了,为了避免听见闲话或者惹出事,平时玉花都选择待在院子里自己玩。
白亦寒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当替身来养,每天好吃好喝的送进院子里,还邀请她出去游湖玩耍。
吃的喝不好拒绝,出去玩玉花几乎没有答应过,基本上都用自己不适推脱。
不舒服多了,白亦寒就找到了理由直接到玉花的院子里来看她。
“为什么会身体不适?在九重天这里饮食不习惯吗?”她的修为低,玄魔宫高寒,身体适应不了也说不定。
但是当看见座位上雪裳宽袖慢悠悠喝热茶的少女,白亦寒顿时就知道了,她之前只是在找借口推拒见自己。
心,隐隐作痛,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一直心怀一丝希望罢了。玉儿真的已经不是过去的玉儿了,但是她给他带来的伤害和疼痛,还是像曾经一样刻骨铭心!
玉花觉得毛毛的:“……帝君,你要喝花茶吗?”
白亦寒慢慢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杯盏里浅黄色的花瓣,眼神暗沉:“仙子泡的茶很好,可惜我没有什么机会喝得到。”
玉花眨眼,应道:“哦……那帝君你今天来多喝一点。”
白亦寒端着一杯茶,喝了很久。
他一直盯着玉花,就像看着最熟悉的陌生人,像看着划伤了自己无数次的最喜爱的匕首。
玉花简直没有办法喝茶了,毛骨悚然!
白亦寒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屏风旁边,手抚摸上上面的花纹,眼神晦暗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他哂笑了两声,开口说:“我觉得这样的我有点可笑,玉儿,是不是不管我再多做什么,你都不会再多看我一眼了?”
玉花:她没有在杯子里面放酒对吧??为什么他说话这么诡异?如果她是什么毛绒绒的小动物,现在肯定已经吓得全身毛都炸了!
“帝君,不要妄自菲薄,”玉花沉重地说,“你很优秀,你可以把自己的努力放在更加值得的地方上。”比如提升修为,或者去征服妖界,如果真要找女人的话,她觉得鱼隽雅其实也挺不错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白亦寒说,“但是,就算是九重天的帝君,也会有七情六欲,也会有得不到结果难以释怀的心结。”
“帝君如果总是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必然会有很多不如意的。”所以要转变这种危险的想法啊!
白亦寒看着她,抬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把玉花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
“这个世道,实际看来,不过都是权力和力量的掌控者在制定规则而已。只要我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能够让自己人生中大部分选择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玉花隐约感觉自己好像真的闻到了酒的气味。
白亦寒凝视她许久,低下了头。
“啪!”
玉花一巴掌扇了过去。
房间里的空气好像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玉花踉跄着后退,荷袖抬起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眼睛泛起慌张和不知所措的泪光。
白亦寒看着她,终于后退了一步:“抱歉,吓到你了。我还有公事处理,等以后有空再一同相约清谈,如何?”
玉花挥手:“好的帝君,下次再见。”
等白亦寒的气息完全消失在院子里,玉花在桌面上狠狠捶了两下,恨不得把一个白亦寒做的等身人偶抓住用力摇晃看看脑子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傻x白亦寒!!”
白亦寒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水还不知道,现在他正在和自己的一个内官谈论关于玉花的事情。
内官是平时为他出谋划策的幕僚,几百年来也是可以信任的心腹,知道白亦寒身边大部分的事情,自然也包括玉花的事。
“现在在她的眼中,完全没有我的存在。”
白亦寒已经醒了酒,他也记得自己之前过去在玉花的院子里面发生了什么。
“如果主动示好没有用处,帝君不妨更换另一种思路和想法,”内官看了看白亦寒的脸,试着提议,“有时候,想在女人心里留下痕迹,不一定要做对她好的事情,英雄救美,或者先让她恨再对她好都是一种办法……”
白亦寒听了他的话,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了迟疑和思索。
内官以为他是舍不得伤害玉花,准备将可行的标准说出来:“帝君,如果不忍伤害玉仙子的话,我觉得可以……”
“不,我想通了。”
白亦寒打断了他的话。
内官惊讶,随即心中感动:“帝君,您终于愿意……”放弃那段过去了吗?帝君终于找回了自己吗?!
白亦寒冷下脸,眼底阴森道:“我不想再傻傻地把自己送上去给她任意践踏肆虐了,这一次,我要把她带给我的所有痛苦全部还回去!”
?!
内官惊恐地看着白亦寒。
果然帝君在心里憋了太久,已经疯了吗?!
把陌生人当做替身囚禁着就算了,现在还要把对方当做替罪羊!
“帝君,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