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所有人噤若寒蝉,却又被威压震慑无法逃脱,浑身泛起虚汗,生怕被他多“看”一眼。
玉花怔怔看着公玉寒的的背影,他的身形在修士里也并不显得壮硕或消瘦,是那种最平均中庸的。
但是这样平常的一个男人连太多的灵压都没有释放出来,信步走在人群里就已经和死神没有任何区别。
所有人看见他不会像看见捕食者一样惊惧逃窜,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神明的选择和审判。
终于,公玉寒停在了一个人的面前。
那个少年目光微转,平静地看向了公玉寒。
先前路边炼丹的修士浑身流汗如从水中捞出,眼中写满了恐惧,但是公玉寒停下来这一刻,仿佛从万米高空被放下来,整个直接瘫软在地。
公玉寒看着这个少年,抬起手掐住了他的脖颈,下一秒,如碾死一只虫豸般随意抓断了他的脖子。
鲜红的血喷溅了几米,染红了公玉寒半张脸,还溅到了旁边的修士身上,所有人不约而同完全僵成了雕塑。
少年还睁着眼,目光已经完全黯淡,公玉寒伸出血手掏少年的脑子。
浑身僵硬的玉花眼前一片黑暗,被人捂住了双目。
柏子虚在她的耳畔,低声问:“还吃包子吗?”
“走,走……”
玉花感觉自己应该是张开了嘴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我知道了。”柏子虚搂住她的腰,带着几乎虚软的玉花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们两个人的行动在几乎不敢轻易走动的人群里极其突兀,但是没有人阻止。
有人终于从刚才的血腥中回神,小声说:“无明真君出现在这里,八成是要去南海学院,那里的学生可太符合他的要求了……”这句话没有被玉花听见。
被带远了那条街,玉花还是没有回过神,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才的情景。
墨色的衣服不会显现出血色,那张玉白的脸被染红后变得尤其恐怖,毫无波澜的眼眸看着手里的人头,连那种被弄脏衣服的傲慢和嫌恶都没有。
路边有供应人乘凉的亭子,柏子虚带着玉花坐了过去,捏住她的下巴问:“你还在想?”
玉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窝进他怀里:“好怕。”
柏子虚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不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到时候真被坏人带走了岂不是更怕。”
玉花揪住了柏子虚的袖子,求他:“他们说那个人专门杀喜欢学习天赋又好的修士,子虚师兄你之前在日曜宗学习过,一定也听过他的名吧?子虚不要表现得太好学好不好?”
柏子虚垂眸,平静地分析道:“如果他真的就选择这样的人,张仲龙烨辰之辈在凡界名声可更加响亮。”
玉花:“说不定公玉寒不动大宗门世家护着的后生,专门找你这种没有背景的呢!”
“……”从一些表征上来说,确实也是这样没错。
“而且他好可怕!”
玉花想到这个,还觉得心有余悸。
“子虚,你告诉我世界上所有人都会喜欢我的,”玉花摇他的袖子,比划,“你知道吗?他不睁开眼睛看我就算了,他都碰到我了,还不喜欢我!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柏子虚说:“……可能他只是不太擅长于表达自己。”
玉花对他的话表示很怀疑:“真的吗?”
“是真的,小玉,你应该知道你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特别的。”
特别的……
玉花想起来之前公玉寒对她的态度,他和她说话好像极其自然,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让她感觉到一点威压。
这么看来她好像确实是特别的。
玉花陷入了疑惑之中。
难道,公玉寒真的是那种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冷淡类型?
柏子虚看了一下时间说:“小玉,入南海的船差不多要开了。”他们该走了。
柏子虚带着心事重重的玉花排队上船,公玉寒出现在这片区域的事情还没有传到这里来,上船的大部分都是收到了入学考试函报的修士还有已经通过被邀请进修的学生。
他们交谈的也大部分都是南海学院的事情,还有不少消息渠道宽广的人听说了九重天玄冥帝君的女儿也要转学过来的事情。
“不只是那位帝女,我听说龙家那位被他们的老祖宗刘在后山教养多年的天才也要过来了。”
“龙烨辰?他曾经在四国联比上露过一次面,听说长的很是英俊不凡,而且一身诡异刁钻的战斗技巧,一点也不像是隐居多年不谙世事只会学习的呆子,简直就像从战场磨练了好久回来的杀神。”
“让开让开,”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了丹田气足的清场声,“龙家少爷要上船了,大家速速退散!”
转过头,就看见一群像侍卫又像家丁的人,他们簇拥着一个走在前面的蓝衣扎袖一身干练清爽的少年,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女,一个娇俏可人,手指一直牵着少年的袖子嘴巴不停巴拉巴拉和他说着话,另外一个含羞内敛,脸上还带着面纱,时不时偷看前面的男孩子。
玉花条件反射缩里面了柏子虚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那个少年很不一般,他身上甚至有着和慕容浔景与白亦寒相似的气场。
柏子虚眨了眨眼睛,看着怀里的少女,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背。
这个时候周围好像安静了几秒,玉花没有听到走动的声音,等了一会儿从柏子虚怀里探出头来,正好对上少年的眼睛。
玉花:“……”
龙烨辰视线转向柏子虚,开口说:“真是失礼,这里明明有一位前辈,应该让您先上船才对。”
柏子虚搂住玉花,点头:“那我们先行一步。”
龙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