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虚果断就放弃了。脱了木屐坐到床上,躺在了玉花的对面拿起另一床被盖好,轻轻拍了拍玉花的胳膊。
玉花仔细观察他的脸,柏子虚脸上并没有隐忍或者失望,眸子没有变得暗沉危险,看她的眼神也不属于“凶猛的野兽死死盯着猎物”这类。
“等等师兄,”玉花疑惑地看着他,“你刚才真的是在问我要不要成就鱼水吗?”
柏子虚本来打算闭上眼睡觉了,听见她问又抬起眼睑:“是,怎么了?”
“为什么师兄会问我这个?”
柏子虚睁开眼睛看向玉花,说:“师妹是我心悦之人,而且这样动人完美倾倒众生,会对你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为什么她会问他这个问题,正常男人不应该就是对她有那种冲动吗?
可是他被拒绝了一下就放弃了,看起来很假。玉花耳朵发烫,小声道:“可是,师兄刚才是不是没有产生那种冲动该有的反应。”
柏子虚:“有的。”然后掀开被子让她看。
玉花像被空气蛰了,脸蛋瞬间涨红,用双手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脸。
“怎么了师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他记得自己的尺寸应该就是正常男人的尺寸,不会太小也不会大得非人。
“讨厌!没有不对的地方,快点睡觉师兄,我困了!”
他们两个终于在床上躺好乖乖睡觉,玉花侧躺着正对外面,看着平躺的少年,他的呼吸平稳绵长,不知道睡着还是醒着,频率一直没有变过。玉花看着看着被催眠了,打了个哈欠也陷入了黑暗中。
第二天是柏子虚先醒来的,他换了一身见人才穿的月白色的螭吻纹深衣,整理好玉冠后到床边扯了扯玉花的被子。
“该起床了,师妹。”
玉花翻了个身,揉揉眼角迷蒙地睁开双眼,看见了床边的少年。
少年眼神温和地看着她,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里面的情感其实很淡。
“我帮你打了水,师妹自己可以洗漱吗?”
玉花自己起床洗漱完,换了一身雪莲色的素淡襦裙,发髻也自动成型,虽然武力值很低,但是她的变身能力还是忒方便。
柏子虚带着她去二师兄的院子,一边和她说:“因为师傅太久不出世,没有什么人想得起他。近日二师兄常常去人界游历,在凡人中便又有了神医的盛名,前段时间回来还救了一女子入谷,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是想一直留着。”
“他们两情相悦?”
玉花好奇。
“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女子虽然失忆了,也一直在打听如何穿过结界离开杏神谷,可能不是两情相悦。”
二师兄的院子不在岛上,柏子虚带她过了桥才看见,周围种的都是花开明媚色彩绮丽的草药,一簇一簇叠在一起迎着太阳绽放,观赏性有余实用性不足,一看就是为讨人欢心种下的。
从石板路踩过去,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白狐袍一身雪白色的清冷美男拿着大剪刀修剪草药。
玉花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一步躲到柏子虚的身后,攥住他的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云隐月看向他们,目光落在柏子虚的脸上,渐渐露出敌意:“四师弟过来做什么?”
“我过来是想和二师兄聊一聊去日曜宗的选人事宜。”
柏子虚神情姿态谦逊而无害。
“四师弟最近得了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脸和以往相比……不太一样了些。”
“这是师兄的错觉,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在长,腮上的肉消了点。”
云隐月看了他袖子后面的白色一眼:“你身后的是小师妹吗?”
玉花嘀咕:“早知道就和四师兄一起穿一身月白色的。”
柏子虚听见了,他对云隐月说:“师妹怕你见到她会爱上她,所以躲在我的身后。”
玉花:为什么要直接说出来?虽然是实话,但当事人听着还是很想钻进地缝里啊!
云隐月:“呵,我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我心里已经有了瑶儿一人,再装不下任何。何况师妹是师傅的,我看四师弟你不要与她纠缠过多为好。”
柏子虚直接和他一起去了前院,把玉花留在外面,玉花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留在一堆花里,便想去中庭找点水喝。
半路上,一个鹅黄衣裳的少女从拐角走出来,正好和她相遇。
看见玉花那张脸,南宫瑶眼眸微颤,脑中有什么东西似乎想松动,“你……!”
玉花看见她,比她还更疑惑:“南宫瑶,你怎么在这里?”
“你认识我?!”
玉花当然认识她,她就是南宫家的那个“废柴”十九小姐啊。
就算有自己这个万人迷的破烂金手指,都可以让慕容浔景犹豫要不要把她一同带走的女人!
如果不是南宫瑶宁愿断绝自己的爱情也不与其他女人共事一夫,她们两个人可能会在慕容浔景的后宫里面水火不容……不过也有可能南宫瑶会想办法助她提前逃走。
“你长得很眼熟,我觉得我应该曾见过你……”南宫瑶看着她,拧眉,“我们两个人关系是不是很不好?”
她一看见这个少女,就感觉心口难受窒痛,就好像曾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因为这个女人而失去了。
如果她们之间真的有过什么愤恚仇隙……南宫瑶感觉自己应该是恨这个少女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那双柔软如小兔兔一样无辜弱小的眼睛,却难以想象自己对她动手或者口出恶言,甚至连冷脸以对都有点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