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圈炮灰逆袭攻略 第81章
韩祎骤一见面自然是和他又抱又亲,亲完又有些不好意思,把人箍在怀里,说:“我怎么觉着自己交了个未成年的男朋友,我有点下不去嘴了啊……”
黎安笑的前仰后合,然后从他怀里挣出来,开始一颗一颗解自己衣扣,眯着眼笑道:“你自己说下不去嘴的啊……我看你能忍到我脱第几件。”
当然是一件都等不了,韩祎本来就是跟他开玩笑的,半年没见,哪能错过自己“拆礼物”的愉快过程,上前一把将人竖立着抱起来扔到床上,自己也跟着压了上去。
接下来的几天,俩人恨不能长在床上,唯一尴尬的是黎安头年没想着办年货,过年那两天也没什么外卖可以点,大年三十急急忙忙在小区附近超市买了点家常菜的食材,韩祎亲自下厨倒持了一桌年夜饭出来。
黎安在外面永远是那个最挑嘴难侍候的顾客,但是韩祎做什么他都觉得好吃,春晚开场的时候两人已经没羞没臊的滚到了床上,新年的钟声在他们激烈的拥抱中响起,这一星期对他们来说太过短暂,只要一挨上对方都不免生出种恨不能死在对方身上的劲头。
第72章 白墨的心结
初七,韩祎需要准时回横城复工,黎安也收拾行囊赶往天津一个影视城开机,韩祎捏着他的剧本一脸担忧,黎安的角色最后有一场戏,因为坏事做尽,被几个他得罪过的混混围欧,人设崩不崩他们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但是这种戏之前有过不好的先例,同样是因为演员和剧组高层有嫌隙,结果拍摄时真的被打伤住院。
黎安拉着他的手安慰,“没事的,陈晨陪我一起进组,万一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你。”
韩祎欲哭无泪,“我是怕你瞒我吗?我是怕你受伤啊!这种事情能不能搞清楚重点呀?”
黎安哼笑两声,“放心啦老爹,我不想拍,总能想到办法让他们改剧本的。再说白墨不跟组,我好歹是他公司艺人,别人还能把我怎么样?”
韩祎叹气,虽然无耐,但也不会再起什么强行违约的幼稚想法,只要熬下去,总会有个尽头的!
陈晨所在的广告公司年后项目少,她索性向公司申请了两个月在家办工,仍然以黎安私人助理的身份全程跟剧组陪同拍摄。
黎安的戏份并不吃重,候场的时候和陈晨并排坐一起,各自抱着笔电敲键盘,一个码文案、一个改论文,他们俩都是白白净净,面相十分乖巧的小孩儿,这样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好好学习的样子,一时间圈了不少年长的同事粉儿,简直就是大家心目中理想儿女的模样。
黎安在这部剧里刻意没有调动太多情绪,目光澄澈,像个脾气被宠坏,内心又很孤独的小破孩儿,,虽然做着让人厌恶的演绎,却并不惹人赍恨。
导演认可了他的角色解读,前面拍摄都很顺,后面随着剧情逐渐紧张,肢体冲突也渐渐增多,拍摄时陈晨都会放下手头工作,严阵以待的跟在黎安身边。
拍到四月初的时候,天气已经明显回暖,黎安最后两场戏,一场是和男主发生争执,被男主一拳K.O.扑倒在地上。
另一场就是让韩祎悬心的群欧戏。
黎安当然没有那么大面子让导演改戏,他现在又不可能真的为一场戏就去睡导演,无非就是准备咬紧牙齿硬扛下来,陈晨提前在网上买了不少运动护具,挑纤薄款式让他贴身穿戴,护住肢体脆弱的关节部位。
只不过很多事情,真能料到就不会叫“意外”了。
还没等到被群欧,前一场戏就出了问题,黎安连着被男主挥了十几拳,总算把这条过了,虽然有点疼,但远没到受伤的程度,对方也是正经演员,而且并不是白墨公司的艺人,手下很有准头,没存欺侮人的心思。
真正出问题的是黎安自己扑地的画面,道剧组准备的垫子偏薄,黎安试着摔了两次,感觉尚可承受,便同意正式开拍,结果等他转身一个飞扑,倒在垫子上就起不来了。
那垫子下面有块拳头大的石块,不知道是清场时无意落下,还是有人故意整他,那么大块石头,直接硌在肋骨上,钻心的疼!黎安身体在垫子上蜷缩成一团,嘴里嘶嘶的吸着气,却连一声痛呼都发不出来,头上泌出一层层冷汗,陈晨红着眼圈冲上去,阻止其他人碰他,一边冷静的拨120叫车,一边给他盖件外套遮挡初春的寒意,然后握着他的手给他传递些许安全感。
直到黎安无声的被抬走,剧组都没有引起太大蚤动。
大家都说:陈小妹子年纪不大,处理起事情来,倒十分沉着稳重,陈晨心里冷笑,比这血腥的她都见过了,这种程度算个屁!她相信,不管是自己还是黎安,总能踏过所有风浪,迎向遥远的曙光。
陈晨因为气不顺把工作也给辞了,她虽然早已从白墨的公司辞职,但并没有把白墨从微信联系名单里删除,黎安入院后,她连着发了二十几张黎安受伤治疗的照片过去,而白墨隔了整整两天才打着官腔给她回了一条信息,他说:“拍摄动作戏,偶有意外发生是正常的,你如果仍然认为自己是他的私人助理,请协助他入院治疗,保险公司会为他结算所有治疗费用。剧组也会和你联系,确认后续剧情补拍的具体时间,我们会密切关注他的康复情况,替我祝他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黎安在医院里消沉了两天,四月中旬的艺考他已经板上钉钉的没办法参加,倒是论文已经改的七七八八,可以正式up给学院了。
纪越钧、颜隆听说他受伤也从帝都打高铁跑了过来,“三少”见面分外眼红,是眼睛真的红了,没人比他俩更清楚黎安为了这次考试付出多少心血,结果却落得个艺考进不了场的局面。
黎安已经懒得再装坚强,他就是沮丧的快失心疯了,可又疯不起来,呼吸稍加用力都疼得几欲昏厥,更别说大吵大闹,说话比平时还要温柔上几分,看见两位同学只轻轻打了声招呼就继续躺在床上装死,三人对坐无言许久,颜隆忽然道:“六月的文考你来参加吧,背了那么多书,就当验证一下你的智商。”
黎安缓缓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又把头转回去。
纪越钧也开了窍,劝道:“你不是还有四五年的时间吗?研究生读两年就毕业了,你明年还可以再考嘛,不如这回文考就当投石问路试试准头,凭你现在的演技,明年再考还不是十拿九稳?”
这回黎安眼里总算恢复几分神采,转过脸来,喃喃道:“那……你们倒是去我家帮我取一下书包啊。”他这轻声细语的像个小奶猫撒娇一样,听得彭州二人都是噗嗤一乐,“拿,今儿就给你拿去,明天一早给你送来好不好?”
“好……”黎安这一伤,不管过往再怎么嚣张的性格,表面上真的是温柔极了,纪越钧一会摸摸他手,一会捏捏他脸颊,得着占便宜的机会决不放过,黎安一脸佛系微笑,不动脑亦不动气。
谢向文本来和黎安约好,在他艺考的时候过来给他加油打气,结果到帝都就收获一只气息奄奄的病号黎安,当场傻眼。
此时黎安已经出院回家卧床休养,陈晨特意下楼去接了一趟谢向文,给他简单说了剧组意外事故的经过,然后反复提醒他,“别逗黎安笑,千万别让他笑!”
谢向文心说我还逗他笑?你看我能笑出来不?
“你跟韩祎说了吗?”谢向文进门在床边坐下。
黎安把扣立的移动笔电桌推开,看着谢向文,声音很小,但气势足量的一字一字道:“他不是骨科大夫。”
谢向文无语,瞧黎安这架势,他要敢去打小报告,估计下一秒就是原地绝交的结局。
“你这水逆都快逆到水星了吧?连我关二爷都镇不住……”他这话是真心的,黎安却觉着好笑,手抚在上腹肋骨处一个劲往回憋,最后还是没憋住哈哈笑了两声,然后疼得倒吸几口凉气。
“哎呀……”谢向文一时手足无措,拧着眉头抱怨道:“我有那么好笑吗?我特么不如转型去做谐星?”
黎安按着肋骨拼命点头,沈腾长在中国人的笑点上,而谢向文长在他黎安的笑点上了。
六月统考之后,社招文考也开试了,黎安在家躺了两个多月已然行动无碍,悠哉悠哉的答了两天试卷,又让陈晨陪同去汇合剧组补拍最后一画。
因为他负伤,导演把最后一幕群欧戏改成了角色痛哭忏悔的剧情,黎安看了一会修订本,说:“行,谢谢导演关照。”然后默默接过陈晨递给他的止疼药塞进嘴里。
白墨隔着人群坐在导演的监控器旁,看着黎安跪坐在画面中央痛哭,嘶哑着嗓子忏悔,他的手一直不自觉的按在肋下,估计是激烈的情绪扯动伤处依然疼痛,但台词和表情无可挑剔,这一幕长达十分钟,导演喊咔的时候黎安已经虚脱的坐倒在地。
导演看向白墨,眼里有些不忍,低声问:“还要再来一条吗?”
白墨沉吟数秒,缓缓摇头,大家都松一口气。
陈晨把黎安扶到场边椅子里坐下,折叠椅没办法调整角度,黎安窝在里面也并没有多舒服,只能身体前倾尽量挺直背脊,沉默着等待疼痛自己缓解下来。
灯光和道剧一件件撤下去,场内的工作人员越来越少,白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跟前,陈晨站起身护在黎安前面,黎安却是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