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左手?”
南秋予一头撞在岩壁上,无语得想死。
苏卿白:“……”这种事到底要用哪只手?
他目不经意间瞥见地上的一根玉杵,顺手捡起来,走到南秋予身后,贴近他,道:“我帮你?”
南秋予身体一僵,不敢相信地转过身,苏卿白见他嘴唇早已被牙齿咬得血肉模糊。
“你倒是能忍。”
说罢把南秋予按到岩壁上。
片刻后,冷汗从南秋予的额间簌簌地滚落下来,指甲卡住岩缝,险些要掀掉指甲盖。苏卿白挑了挑眉,低声道:“痛的话就喊出来,不要忍。”
“公子,我受得住……”
“好。”
看到南秋予起伏不定的胸膛,苏卿白犹豫片刻还是下了手,他沉声问道:“哥哥也在乌啼城对不对?”
“啊?”南秋予俯下身子,后背尽湿。
苏卿白褪去他被汗水浸湿的衣袍,继续说道:“清王爷跟哥哥认识对不对?”
“哈……”
玲珑如苏卿白,他想要知道的事,半分都瞒不住。南秋予紧绷着腰,不住地抽气。
苏卿白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哥哥手中也有一张清王爷绘制的地图对不对?”
“唔……”
南秋予脸色白了一层,已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苏卿白眼眸沉沉,语气极为平静,平静到不带任何人气,“我从清王爷那处得了一块赤炎鸟紫玉,这种紫玉只有我们苏府有,爹的那块是血滴紫玉,寓意忠心不二,哥哥的是一块赤炎鸟紫玉,寓意和平吉祥,而我那块是紫玉葫芦,爹的血滴紫玉在当年先帝说他谋逆时被爹爹生生砍成了两半。”
苏卿白手腕用力,眼神也冷了几分,“在我们北疆,赤炎鸟是一种信仰,紫玉也是,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没有人有能耐从哥哥手中抢走紫玉,所以,清王爷这块紫玉只能是哥哥送给他的。把信仰交给别人,说明这人在自己的心目中极为重要。”
曾几何时,苏之雲在北疆王心目中也很重要。
在南秋予身体崩得如同要与岩壁融为一体时,苏卿白突然同时停住了两只手。
好半天,南秋予才缓过劲儿来,鼻子下的汗水流进嘴里,苦咸苦咸的。
他苦笑一声,声音极为低哑,道:“就算如此又怎么样,为了北疆,大公子也不会与清王爷在一起。那公子你呢?你又为何在皇上身边不肯离去?”
苏卿白凑到南秋予耳边,语气冷寒,说道:“自然是有我的理由。”
南秋予手指在岩壁上划了一下,指尖血肉一片。
苏卿白笑了一声,道:“是不是哥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渐渐地,身下的欢愉盖过了痛楚,南秋予嗯哼了一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的人及我的魂,永远忠于北疆……”
第42章 找不到把山挖了找
苏卿白加大手上的力度,南秋予险些喘不过气来,他闭上眼睛,仰起头,终于,又长长吐了一口气出来。身体贴住岩壁不动了。
苏卿白扔掉黏腻夹杂着血丝的玉杵,眼底泛起一片看不尽的薄雾,他顿了顿,便往岩洞口走去。
巨石旁卡着几块稍小的石头,一掌是可以击碎它们的。
苏卿白捂着疼痛灼热的胸口,咳了一小口血。
“公子。”身后传来声音,轻柔得不太真实,“你身上的毒,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
苏卿白垂眸,道:“那就有劳你了,我等着。”
南秋予拉好衣袍,愣了愣,问道:“公子怕死吗?”
“怕死。所以不想死。”
能活着,为什么要死?
他齐晏写的那句“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整夜整夜坐在御书房不肯睡觉,听着雪落的声音,听着雪压断了竹子的声音。这么深重的爱,他苏卿白未必承受得起。
假如有一天,这份爱变成了恨的话,齐晏会不会有新的开始?
所以,在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前,不能死,不敢死。逢场作戏也好,假戏真做也罢,总归是要一条路走到底。
苏卿白提起手,一掌击碎了眼前的石头,从外头透进一丝光亮,天已快亮了,原来,这一夜又过去了。
齐晏,还在客栈等他呢。
齐晏的确在等他,等了好久不见人来,便绑了白城、黑池和乌啼城知府。三个人被绑了手齐刷刷跪在地上,全然不顾天子在前,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来。大理寺少卿吴长云憋紫了脸,脱了靴子扯了臭气熏天的袜布把白城和黑池的嘴给堵住了。
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齐晏坐在椅子上,黑着脸问道:“寻了一夜,我让你寻的人可有蛛丝马迹了?”
知府摇头,叹息。
“大好的一个人在你乌啼城失踪,你说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