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了一口血,晴天在心里骂道:不知跟了他多少年的旧伤竟然在这时候复发。
“待会儿你们两个安静点,等着这些人离开,再想办法从树上下来吧!”拼尽一口气,晴天将那二人扔上十几丈高的大树叉上,自己一跟头跌在地上。
身后喊打喊杀的人追赶而至,把他团团围住。
晴天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双手一摊,笑道:“哎呀,被你们追上了,你们赢了。”
“你这臭小子,把人藏哪儿去了?”二当家扶着树干直喘粗气。
“什么人,我都在这里等你们半天了,你们这来的也太慢了吧,人早就跑了。想找啊,去将军府啊~”
“找死!”
被叫做老三的人大吼一声,提剑朝晴天砍了过去;晴天后退半步,整个人往后一仰,迅速从腰间拔出短剑迎击而上;‘铛’的一声,那人的长剑应声断成两截,一头插/进土里。
“哇,没想到这短剑竟然如此锋利,吹毛断发,果真是好剑!”
那人一击不中,提着手里的断剑再次袭来,晴天顺势一翻,反手抓住脖子上的围巾,迎面抱住那人的脑袋,将围巾缠在对方头上;手里断剑划过对方的脖子,一股温热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洒落在泥土之上。
怀里的人抽搐了几下,两腿一蹬,不动了。
“……啧啧啧。”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涌上来,晴天颇有些嫌恶的在身旁树干上蹭了蹭手上鲜血。他真没想闹出人命来,奈何这短剑实在是太锋利了。
“三爷!”
那被叫做三爷的人瘫倒在地上,身体还在不断的抽搐,实则已经断了气。
那群悍匪见状,没一个敢上晴天身前的,纷纷拿着刀剑在原地徘徊,连自家三当家的尸首都不敢去敛收。
“呀,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晴天表情认真,甚至还觉得有些抱歉:“是他自己冲上来的,可不能怨我。”
自家三地一瞬间就化作了对方短刀之下的冤魂,二当家怒吼道:“不用怕他,咱们人多,一起上,非要宰了他给老三报仇!”
众人一拥而上,将晴天里外三层团团围住,一波又一波的轮番攻击。
本就不擅长打架的人,这会儿真有些招架不住了,旧伤复发无法逃走,浑身上下刀伤剑伤不计其数,鲜血湿透了他身上的劲裝和围巾。
原本的呼吸也开始紊乱,带着温度和铁锈味道的鲜血和脑海里似曾相识的画面不断的刺/激着他。
被砍了这么多刀,他连一声都没吭,反而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像是着魔了一般,双眼通红;周身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邪气,让人不敢靠近。
“哈哈哈哈哈,何为正,何为邪,你们这些自诩正道之神却又在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妄称正道!”
伴着他魔性的笑声,他们的攻击越来越弱,逐渐远离他身边:“二爷……他,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怕是疯了吧。”
二当家的狼牙棒‘咚’一声锤在地上,地面立刻被砸出个大土坑来:“装神弄鬼!大家不要怕,一起上!”
树下陷入混战,喊杀声夹杂着利剑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树上待着的小童子抱着她家小姐捂住嘴哭成了泪人。
“莲儿,他会死的吧~”看着人群中上下翻飞的一抹红色,溅起的鲜血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一个普通人,哪里能挨的了这么多刀!
众人砍杀之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嗒嗒嗒’密林之中传来。
前方探路回来,副将下马,道:“将军,前方有一窝匪寇,似乎在围攻什么人。”
“匪寇?”不等惊月说什么,百里沐川插嘴道:“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嫌命太长了!”
“去看看吧。”
“是!”
一队轻骑快速抵达现场,将在场的所有人团团围住,百里沐川坐于马上,剑尖指向众人厉声喝道:“何人胆敢在此私斗!还不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那群山匪一见是军队,为首那人脸上正戴着一副近日风靡上京的面具;早就吓的丢盔弃甲缩成一团。人群之中不只是谁喊了一声:“是他,魔神将军!”
第11章 花开逢君,风云暗涌:道长
“他娘的!”二当家捡起地上的长剑握在手里,一把拎起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晴天将剑刃架在他脖子上:“百里惊月,果真是你!放我离开,不然就叫他给老子陪葬!”
“任谁陪葬是你的事。既然认识我,你也算能做个明白鬼。”惊月端坐于马上,面具冷峻言语无情;看清那匪首挟持的人,冷冷看了一眼沐川,道:“格杀!”
“得令!”
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银甲军整齐划一的提枪上阵,一时喊杀声四起,惊起四方飞鸟。
下方是残肢鲜血满天横飞,树上的小童子忍住扑面而来的腥气,颤抖着嘴唇轻声道:“小姐,小姐,是少爷来了……”
惨叫声中,惊月听见上方一丝动静,在人群中瞥了一眼那抹一晃而过的红色身影,来不及细看,一掌拍在马鞍上飞身上树,将那两人从树上拎了下来轻放在地上。
那少年打扮的小姐站稳之后,哭着扑进惊月的怀中,惊月身形一僵,正欲挥开对方的同时听见一声惊恐的呼喊:“哥哥,是哥哥吗,我是予柔~”
“予柔?”
“哥哥是我~”百里予柔从满月之后就被送到蜀南外公家中由舅舅抚养长大,未见过百里惊月;对他的印象都来源于舅舅的描述。
对于哥哥的形象早就深深地印刻在了心里。
对于这个从未见过的妹妹,惊月有些无所适从;百里沐川提着染满鲜血的长剑回到两人身边:“将军。”
惊月皱眉,示意百里予柔身后的小童子将怀里的人拉开:“先带着小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