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自己这份差事快没了,店侍反倒大起胆子,开始控告筑基期女药师的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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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在茶位等待近一刻钟,门先生才与几个人姗姗来迟,他把宝蓝布袋与名单一块放在桌上,和气道:“姑娘可以清点数目,看对不对得上。”
“好。”
面对在场三位筑基期,程溪神色如常地接过布袋,灵识探入其中仔细检查。
总计上千株药草,程溪没有在意稍有缺损的药草,而是着重关注其蕴含的药性。
约莫半刻钟后。
在那位筑基期女修挑剔打量的注视下,程溪把二十三株药草摆在桌上,看向为首的门先生温声道:“这些药草的药性低于五成,我不能要。”
小姑娘嗓音娇软,说话就像喃呢细语轻柔拂过每个人的心脏,话里内容却是毫不客气。
门先生看向身侧的女修。
“你胡说什么,区区炼气四层,懂什么药性,若本店的药草药性真的有缺,生意还会如此……”
女修愤怒斥责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门先生冷眼打断:“闭嘴!”
女修嘴唇一抖,碍于门先生的气势与地位,脸色一阵青白交加。
门先生盯着她,淡漠道:“今日你先回去,库房那边我会让其他药师顶替。”
“门先生仅凭她一句话便要赶我走!?”女修一脸不敢置信。
程溪平静地看着眼前变故,在得知女修居然是药师时,她眸中闪过意外,更加难以理解:“你是药师?”
“不错。”
女修抢先应下,盯着这个给她带来麻烦的少女,冷冷道:“你说这些药草药性有损,你如何证明?”
“你身为药师,遭到质疑不亲自明辨,反倒来问我?”程溪更加意外与不解。
女修也是被气昏了头,又端着几分傲气,明知少女说的有道理,还是忍不住杠两句:“若都说药草有问题,让我来鉴定,累坏的岂不是我?”
程溪:“……”
“我师从一位药师,我说这药草药性不满五成,它就是不满五成。但凡有一株超过五成,我会向贵店按价翻十倍,赔礼道歉。”
程溪懒得与女修纠缠,直截了当。
门先生看了少女一眼,眼底闪过满意与欣赏。
“这可是你说的!”
程溪话说到这个份上,女修被赶鸭子上架,咬牙拿起一株药草鉴定,十几息后,她沉着脸换成另一株。
约莫盏茶功夫,女修丢下最后一株药草,红着眼眶不说二话扭头就走。
女修虽没有明说,但她的反应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门先生轻叹一声,朝程溪拱手致歉,“这些药草我会差店侍更换,此次是本店筛检不严,接下来几日会大盘点,确保不会再发生雷同事件。”
“这次姑娘所购,一律以市价九成的价位,往后姑娘过来,均能享九成五的价,还望姑娘不计前嫌。”
来不来另说,人家姿态摆得这么低,程溪还是客客气气地表示没有放在心上。
最后报价的时候,这堆药草总计七千五百块中品灵石,一个九折,直接省去近七百块中品灵石。
程溪给完灵石,脸上笑容真诚了几分:“下回有需要,我会再过来。”
门先生与另一位筑基期目送少女背影消失,才重新回到店铺的茶位,各坐一凳,拿杯斟茶闲谈。
“陆家的?”
“你也瞧见了?是陆家的标识。”
“普通药师可没那东西,不过陆家向来看重实力,怎会让晚辈学药师?”
“不有一位无法修炼的二小姐吗?”
“是她?”
“不确定,只是有几分像,普通人可拿不出这么多灵石。”门先生喝了口灵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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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正午便回了陆府东苑,正好碰上侍女送中午的灵膳过来,总计五个食盒,十个膳碟。
程溪来到二楼琴亭里,把装着药草跟剩余灵石的储物袋放下,抬起视线看向应长庭更盛谪仙的白玉脸庞,试探道:“应师饿吗?府上的人送灵膳过来啦。”
正闭目养神的应长庭睁开星眸,若有所思眺望远处青瓦屋檐,“小药与陈师学艺多久了?”
“约有半个多月了。”
程溪乖巧回答。
“半个月……”应长庭轻叹,眉宇间夹杂几分为难,“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交予小药去办。”
程溪眸子一亮,连忙表态:“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应师尽管吩咐!”
“可小药只入门药师一脉半个月,连药珠凝聚都尚未接触……”应长庭斟酌开口。
“我会啊!我会凝聚药珠!”
程溪激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