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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夫郎名花间 第19章

家有夫郎名花间 洛凌尘 2539 2021-07-05 08:25

  于是祁玖大步上前,便是伸手接过了弃儿手中的木桶。

  “祁主子,等等......”见势,弃儿忙想要伸手,似是不愿麻烦祁玖亲自动手。

  而祁玖浑不在意,只是摆摆手道:“我来替你送进去即可。”说着,她便是领着木桶大步走进了里屋。

  “......陆侍君他正在沐浴。”

  看着祁玖早就进屋的背影,弃儿无奈地轻声接上尚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终是独自一人叹了口气。

  祁玖一脚才踏进了屋门,就见得一层衣衫落地。

  修长笔直的双腿,洁白挺直的脊背,还有那......

  仿佛被当头一击,祁玖脊背一僵,手中的木桶直愣愣落在了地上。只听得“砰”得一声轻响,竟还溅出不少水花淌在地面上。

  “妻主?”

  一时惊呼,陆花间一时不知是该将脱下的衣衫捡起,还是快速迈步藏入浴桶之中......

  而终于回过神来的祁玖猛然转身,面色僵硬地对着墙边。

  “热......热水我替你放在门边了。”她结结巴巴道。

  该死!花间怎么又忘了关门,而她怎么又忘了敲门!真是……太过无礼了!慢着,花间是自己的夫郎……其实,就算……也不对!她不能……祁玖只觉得自己如今脑袋只剩下一团浆糊,也不知乱七八糟装了些什么思绪,都开始前言不着后调了。

  但烛光照映下的身影,还是恰巧不巧地投在了祁玖面对的墙面上。烛火摇曳,墙上的身影也跟着轻轻摇晃。

  只能听闻背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虽然方才只是无意间抬头瞥了眼,并未看见什么......祁玖却还是一眼就瞧见了那光洁手臂上一抹艳丽的规整红痕,俨然便是传闻中的守宫砂。

  不知为何,祁玖这时忽然又想起,曾在军营里听到过的杂谈。

  相传男子手臂上皆会点上一点守宫砂,以示贞节。守宫砂涂抹于手臂上便可始终不掉,但一经房事,则会自行脱落。

  而在当今朝代,男子若是嫁了人作为侍君,没了守宫砂,那么便完全落在妻主的绝对权力之下了。这时即使妻主动手打死了她的侍君,那也不过是行使她的权利罢了。而若是没了守宫砂的男子想要再嫁,便是难上加难。这东西,竟是和一名男子的清誉牢牢挂钩。

  前世的祁玖正是不愿毁了陆花间的一辈子,才从不曾碰过他。

  祁玖盯着墙上那黑黢黢的影子看了半晌,默默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嗓子,只觉头脑发懵,竟是连如何开口发声都忘了。

  而终于寻得一件干净衣衫套上的陆花间,也不知所措地背过了身子,嗓音低哑:“妻主若是想......待花间洗净了身子便是……”

  说着说着,却小声得连音节也听不见了,细若蚊吟。

  一片静默。

  陆花间久久没有听到回响,有些疑惑不解地回头一看,却是再不见自家妻主的人影。

  唯有那扇木门孤零零地在门外来来回回地晃悠,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响。门边装满了水的木桶还向外冒着腾腾热气,地面留有些许湿痕。

  竟是夺门而逃了。

  第13章 绮梦

  祁玖,年二十,乃是景国第一大将军。

  十六那年,边疆战火肆虐,百姓饱受战乱之苦,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才大婚不久的她便奉旨赶往边疆。

  谁知这一去便是四年。浴血奋战,四年。镇守边疆,四年。离家不归,亦是四年。

  一将功成万骨枯,祁玖身上的将军令,亦是由万众将士的尸骨熔铸而成。要说这般年纪便早已身经百战,统帅万军,如此魄力,那自然是千古第一人。

  祁玖乃是塞外边疆的传奇人物,这四年来举世闻名的足足有九场大战,每一战都以奇招大败敌军。仅四年,敌国便再不敢进犯景国,终是同那远在朝堂的圣上定下无数条约。

  第一大将军之位,可谓是名副其实。

  她脚下踩的土地尽是浸染鲜血。她的身后永远站不得旁人,只因总有藏在暗处的寒刃伺机突袭。她轻飘飘一句“进军”,便是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做事果断,杀伐之意只盛不减。只是凝眸一瞥,那些个胆小的将士们便是顿时吓软了腿,惊破了胆。

  哪怕是军中声望极高,同样身经百战,两鬓早已斑白的老军师,见了祁玖也得恭恭敬敬唤上一声“九爷”。

  但又有谁人知晓,这般阴狠暴戾的将军,府中却有一个俏夫郎。

  他在她脚边跪下,那墨色双眸满是缱绻之意,乌黑长发自身后披散而下,白皙肤色衬着那一袭薄如轻纱般的白衣,人见犹怜。脸侧几缕碎发末尾微蜷,轻轻垂落在宽瘦肩侧。

  他伸出手来,拉过她的手掌轻贴在自己的脸侧。

  指尖触及,便是是细腻柔滑的肤质,掌心只觉一阵温热。

  男子俊俏的脸庞就在自己面前,长睫稍翘,微微颤动。眼角微红,泪光点点,却是倒映着她的模样。薄唇微启,出声便是温言软语。

  “请爷疼惜......”

  祁玖猛然惊醒。

  入眼便是这再熟悉不过的破旧小木屋,暗色的床帐,哪儿有什么美人俏夫郎......

  屋外鸡鸣清脆,仿佛特意拉长了调儿。隐约还能听见几声嘈杂的鸭争鹅吵,似是在大清早又各自有了什么不满,嚷嚷个不休。

  不过是个在乡下再常见不过的清早罢了。

  祁玖就这般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丝,在木制床板上呆坐了许久。

  这......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梦!荒唐!简直是荒唐!梦中那男子......分明生得一副花间的模样,但她的花间可不会做出那般动作,也不会有那般神情......祁玖伸手堪堪捂脸,只觉得双颊发烫得厉害,简直像是要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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