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养性如今正陈玉书家里,却又勾连上一桩风流事,周养性前儿来陈家迎头撞上赵氏,见这妇人生妖娆,周养性不免有些心痒,便眉来眼去,两下里有了意。
那妇人想着野汉子,便撺掇着陈玉书邀周养性来家,并拿出体己银子来置办酒菜儿,陈玉书如何不依。
这日周养性来,两人一处里吃酒,周养性本有意灌他,陈玉书又是酒肉之徒,有甚心计,不多时便吃得大醉,仰躺炕上睡了过去,周养性推了他一把,见睡得实才放了心,立起来从帐后追着赵氏到了后头空屋子里,搂一处亲嘴,撩裙,褪裤儿正要干。
不防外头他小厮道:“爷,爷,可是不好了,家里送了信儿来,说那郑老汉递了状子,告爷害他闺女命呢,现老爷去了大堂,使了小来送信儿,让爷着想法儿开脱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51
周养性听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哪还有甚干事心思,忙提了裤子要走,给赵氏一把扯住道:“天下间哪有你这般汉子,这时还要去,当老娘老娘闲等你入不成。”
周养性素知这妇人是个泼性,只道她恼了,忙搂着她软声儿哄道:“你我今日虽未成事,这番情意自是记心上了,若不是家中确有急事,便八匹马也拽不去爷,只惊动了衙门,这打官司岂是儿戏。”
赵氏道:“你去且去,只何时再得如此机缘?”周养性嘻嘻笑道:“机缘还不易,只你舍得你那汉子,有相会之期。”
赵氏没好气推他一把道:“若舍不得他,哪有今日,倒是你,这张嘴说情真意切,不定心里惦记着玉娘那小贱人,哪有老娘半分。”
周养性搂着她亲了个嘴:“你两个爷都惦记着,如今爱你甚于她……”两人还待勾缠,外头小厮急着催了一声。
周养性道:“真真催命一般。”这才起身悄悄从前头出去,那陈玉书还仰炕上睡人鬼不知,岂知自己早已引狼入室。
周养性从陈家出来,马加鞭回了县里,直去了县衙大堂,见他叔叔立一旁,神色倒还好,遂定了心,跪下磕了头。
陈继保便问:“郑家告你叔侄谋害了他女儿性命,你叔叔言道并不知此事,你有何话说?”
周养性瞧了他叔叔一眼,暗道,这老不死倒会开脱他自己,不是他下死力折腾那丫头,如何会没了小命,只如今这大堂上如何分辨,又想不定是郑老头输光了家当,才又想从他死鬼女儿身上扣几个钱使,倒不防这厮未去周家,而是跑来衙门递状子,论说给他些银子也没什么,只如今这番若被他得了银子,过后岂不成了无底洞,还当他周养性好欺,由着他敲诈勒索呢,便有那些银子宁可与了衙门上下,也不能与他。
想到此,便大喊了一声冤,道:“他女儿本是自己吊死,与小叔侄何干,想来不定是他赌输了银子,来衙门击鼓鸣冤,为着勒索钱财。”
郑老汉却道:“分明是你叔侄害死人命,若不是心虚,如何拿了银子来赌老汉嘴。”“你莫胡说,那是怜你老年丧女,赏你几个钱,给你女儿操办后事,怎如今却反咬一口,大人明鉴。”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陈继保早得了嘱咐,便道:“既如此,传仵作明日开棺验尸。”敕令退堂。
周养性叔侄家去,刚进门,他叔叔就道:“你干好事,拿了我许多东西银子说去打点,怎如今又被告到堂上?”
周养性道:“是打点妥当,本以为唬住了那老货,不想他又要告,莫急,待我去柴府里走一趟,求他帮着打点打点,却少不得银子。”
他叔叔如今只盼官司了结,好得自,忙去后头拿了三百两银子出来,交周养性手上,让他去打点官司。
周养性从家里出来,直奔柴府,柴世延早设好了套儿等着他呢,见了他,心里虽恨,面上却带着笑,只做不知道:“你今儿怎这般闲来走动?”
周养性暗道,虽要谋这厮家产,如今迫不得已却还要相求,便把怎么来去说了一遍,一躬到地道:“还望哥与弟开脱,弟定不忘大恩。”
不忘大恩?瞧着倒真是个知恩图报汉子,若柴世延不知底细,一准又被他几句好言糊弄了去,如今却知这厮是个狼心狗肺两面三刀之徒,面上奉承着自己,暗里却与董二姐勾成奸,情,亏了如今瞧破,不然,过后有董二姐这个贱人做内应,不定着了他道。
忽想起玉娘劝自己多次,要防着这厮,竟当成了耳旁风,如今才知是金玉良言,这番设套让他落进自己手里,不弄他倾家荡产,这厮不知道他柴世延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