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不知道你啊,”裴景修又把目光全给了杜楚澜,“每晚朕不都陪着你?哄着你?”
杜楚澜轻哼了一声,然后满脸通红的开始喝汤。
一顿饭,四个人,心思各异!
喝完了汤,这席也就散了,杜楚澜也没有故意留着她们。
是,这么做是可以刺激如妃,恶心齐沅,可她自己也是一身鸡皮疙瘩,肉麻的不行,目的达到了就行了,着实没必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回了寝宫,在下人的伺候下梳洗完,俩个人一脸疲惫的躺在床上。
杜楚澜的里衣穿得齐整,袖子还束着,裴景修觉得她是太过压抑了。
“你这像是在防着我似的,”裴景修躺在里侧,“穿得这般齐整。”
杜楚澜瞄了他一眼,才慢慢悠悠的说,“我是怕,半夜要是被人叫起来,给了一杯毒酒,最少这样还体面些。”
裴景修叹了口气,也不去反驳她。
“对了,齐鹤鸣最近花了不少力气,到太医院打听,”杜楚澜摸了摸肚子,“看来他还在怀疑着。”
“他是这样的个性,”裴景修叹了口气,“他和杜悟乾,都是这样的人。”
“你不也是么?”杜楚澜转过了身,侧躺着看着裴景修,“你那些心眼,不比他们少。”
裴景修也转过了身,看着她,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两声,“所以我还活着,所以这傀儡皇帝,还不是我那两个弟弟。”
“如果你心狠一点,也许会活的更久。”杜楚澜看着裴景修,她不能理解他,却又不会逼迫他,“心慈手软,后患无穷。”
“心狠手辣,也许事得而反呢?”裴景修知道说服不了杜楚澜,如今他反而又不纠结了,“我们是两面,也许没有对错。”
杜楚澜残杀齐沅两个下人的时候,他的心底,是恶心,是失望,是落空,那时候他觉得,杜楚澜也许已经疯了,也许他应该放弃她。
可到如今,他觉得,他们都变了。
杜楚澜学会了忍耐,他也学会了释怀。
只要杜楚澜,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还是可以牵起她的手,往以后走。
“对了,平安怎么还是那么黑,这都回宫多久了。”裴景修想到了杜楚澜身边的小太监,忍不住想笑,那一张脸,黑的和宫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你还笑话人家?”杜楚澜手拍了一下裴景修的胳膊,“他在淅州待了一个月,那大夏天,他就在大坝那待着,换谁都黑。”
“但他倒是做了件大好事,”裴景修笑的开怀,“淅州发了大水,但大坝抗住了,也是护了一方平安,不枉费他这个名字。”
“平安,平安,是个好名字,”杜楚澜也笑了,“不过平安也是不容易,在淅州待了那么久,后来又怕引起别人怀疑,自己从淅州出发回宫,一路上也是受了不少罪,这孩子打小就没出过宫。”
“你定是好好赏了他的。”
“那是当然,”杜楚澜得意的挑眉,“我这个人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是个护短的人。”
“你父亲昨日上朝了,我瞧着,气色好多了。”
“那你去看了太后没有?如今天天礼佛,但脸色还是难看的很。”
“怎么没见,昨日还叫我去,训了一顿,说我专宠你,实为不妥。”
“看,看,都急了。”
杜楚澜和裴景修就这么闲说着话,也只有面对彼此,俩人才能说些话。
最后还是裴景修先睡了,他每日都是要比杜楚澜累些的。
杜楚澜看着他的脸,看了很久。
裴景修以为他们之间,没有秘密,其实不是的,如今已经有了。
齐鹤鸣的刺杀,杜楚澜没有说与裴景修听,这是她和齐鹤鸣之间的事情,这个仇,她要自己报,他要让齐鹤鸣,钻心挠肺的痛。
还有一件,就是杜楚汐。
杜楚澜实在不知,杜楚汐如此洒脱的性格,怎么会喜欢上裴景修这样心慈手软,有时候还有些优柔寡断的人。
不行,杜楚汐嫁给谁都可以,唯独裴景修不行!
嫁给裴景修,那才是真正的用命献祭,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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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楚澜是真的为了杜楚汐好,故而往国公府送东西的时候,每次都会有杜楚汐那一份。
这不,杜楚汐穿着杜楚澜送的衣裳,去了远平侯府的宴席。
镇国公家的几个孩子都来了,其中最耀眼的就是一身红衣的杜楚汐,崔氏觉得脸上有光极了,走起路来也是气昂昂的。
苏氏则不在乎这些,远平侯夫人早就拉着她说话了,皇后的母亲,谁都要高看几眼才是,小辈们先是陪着长辈说了说话,然后就自行去玩了。
杜楚汐身边围了一圈的姑娘,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杜姑娘,好久不久!”
一个男声,透过人群传来,姑娘们转头就见一个黑衣劲装男子,那男子皮肤不白,但相貌精致,看的好些个姑娘都红了脸。
“叶公子,”杜楚汐笑弯了眉眼,“也没多久没见呀。”
来人正是远平侯嫡长子叶凌。
杜楚汐和叶凌,那可是在边境有一年交情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