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桃听不太明白,但是她从不去质疑。
喝完了汤,杜楚澜就让若桃扶她歇息去了。
而另一边的御书房,盛昌也将这事,仔仔细细的说给裴井修听。
“可验过了?”裴井修看着手里的折子,没有抬头,手边茶杯里茶水已经凉了,他都还没有喝上一口。
世人皆说做皇帝好,可做皇帝哪有那么好,哪怕是他这样的,也都忙的不可开交。
“验过的,”盛昌点了点头,“皇后娘娘的吃穿用度,皆是查验过的。”
“那便好。”裴井修拿起笔,在折子上写了两句,放到一边,又拿起新的看了起来。
盛昌想上前帮裴井修换杯茶,却被他挥手示意,“不用换了,就这样吧。”
“是!”盛昌往后退了两步。
“对了,前些日子,让你做的那簪子,可做出来了?”
裴井修突然发问,盛昌还楞了一下,得亏他每日都问着,倒也还知晓。
“陛下的图很是精巧,工匠正做着呢,说是还需三日。”
“三日?”裴井修皱了皱眉。
“是的,”盛昌又补上一句,“最晚三日。”
裴井修听完,才松开眉头,满意的点了点头。
盛昌想了想,再过三日,就是杜家姑娘的及笄礼,故而陛下才再三催促那簪子。
从避暑山庄回宫之后,裴井修自个人花了点时间,画了两个簪子的图,说不上好看,但是真正用心,所有细节都考虑到了,还吩咐用最好的材料。
盛昌见着都是颜色艳丽的,想来也不是给皇后娘娘的,如此看来,也只有杜家那姑娘。
在避暑山庄,盛昌见过杜楚汐,那是个顶适合艳色的姑娘,而且陛下和她之间,看起来也很是熟稔。
“站着做什么,研墨。”裴井修的声音打断了盛昌的思绪,他连忙应声,然后上前给裴井修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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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齐沅,倒真是被杜楚澜给气疯了,往家里写的信,一天能有个三封,齐鹤鸣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不对,于是下了早朝就请了命来瞧她。
一见着她,便皱起了眉。
齐沅一脸的憔悴,黑眼圈分外明显,她就那么坐着,像是一晚未睡的样子。
“哥哥。”看见齐鹤鸣,齐沅沙哑着开口,一声哥哥里是无尽的怒气。
“如何把自己弄成了这般模样?”齐鹤鸣叹了口气,上前扶住了齐沅。
“哥哥,我恨,我太恨了。”齐沅双眼通红,“杜楚澜她欺人太甚!”
“哥哥让你等一等,”齐鹤鸣苦口婆心,如今杜悟乾在前朝对他步步逼近,他已是吃了两次亏,故而还没来得及对付杜楚澜,“再等一等。”
“哥哥,等一等,等一等,”齐沅挥开齐鹤鸣的手,怒目而视,“哥哥,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她孩子生下来?等他的孩子成为太子,还是长公主?”
“哥哥根本不知道,我的日子又多难过,便一直让我等!”
“我在这里,一日都要过不下去了,陛下已经好久好久没来见过我了,哪怕太后授意,可陛下还是不来!”
“没有陛下,我要死了,哥哥,我要死了!”
齐沅说着便哭了起来,齐鹤鸣看着她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
他心疼自己的妹妹,却又对她恨铁不成钢。
这后宫里,哪有人不受委屈的?就是杜楚澜,不也会在入宫之时被太后刁难?
可说到底,这一切也都是他们惯出来的。
谁都可以受委屈,可他看不惯自家妹妹受委屈。
“哥哥并没有忘了你,这些日子我在太医院多方打听,这孩子,确实是有了,”齐鹤鸣叹了口气,“不过无妨,有了孩子不一定生的下来。”
“哥哥,我给她送了碗汤,”说到这个,齐沅突然收起了眼泪,神色有些阴郁,“在长阳宫的人告诉我,她喝了个干干净净。”
“你做了什么?”齐鹤鸣一把拉住齐沅的手,“你再说一次,你做了什么?”
“哥哥莫担心,”齐沅用力的擦干了眼泪,“我也不笨的,那不过是碗很普通,很普通的汤。”
“我没有那么蠢的!”
“那你做这个是为何?”齐鹤鸣不信齐沅是真的好心。
“我每日都给她送,也许有一天出了问题,但谁能确定就是我呢?”
齐沅的算盘打得响,她每日都送,如果有一天出了问题,也好陷害给其他人,说辞也有了。
这么多日都没有问题,怎的今日就有了?
定是其他人知道她每日都送,买通了人陷害她。
只要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愚蠢,”齐鹤鸣被齐沅的说辞气乐了,“你怎的如此天真?”
“你的说辞,以为自己信了,别人就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