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听了这话儿,只觉如醍醐灌顶一般,自己白活了两世,到头来还不如她的丫头明白,如今瞧来,不管真假,至少眼瞧着柴世延改了错处,不再外头胡乱混闹,虽也忙的不着家,却与前世不同,前世忙着在外与那些淫,妇勾搭,或在院中嫖,粉头吃酒,醉生梦死,哪有正经事,如今整日在外,不是忙活盖园子,便是经营手里的买卖,便公婆如今还活着,瞧见这般想也欣慰了,自己又有甚不足,况肚子里还有了子继,总岌岌与前世,今生如何过的好。
且今生前世,有时想想,玉娘都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了,或许前世那些只是她的一场梦罢了,似秋竹说的这般,多想着些好处,把那些不如意丢开,总怕往后如何如何,岂不无趣。
想到此,忽觉堵在心口这么长日子的石头没了,心里说不出的敞亮,与柴世延夫妻相处也不在纠结往事,这一不纠结旧事,便更觉柴世延与过往不同,真似洗心革面了一般,想着这些不免添了几分情意在心。
想后儿便是端午,让秋竹寻了艾草,开箱找了块布料裁了,一针一线的做起了荷包,秋竹见娘今儿做的正是端午的艾草荷包,便知是给爷的,抿嘴笑了笑,没应声,从针线笸箩里寻出昨儿玉娘绣了一半的肚兜接着绣起来。
不说这里玉娘回转了些心意,且说柴世延,从柴府出来也不去县外头的园子,跟昨儿一般,直往县前的当铺中来。
到了当铺门前下马,往对面街上瞧了瞧,对面却是个药铺子,门口停着一乘半旧的轿子,门里头正是赵氏跟前的丫头隔着帘探头探脑,不时往外扒眼儿,见着自己下马,便嗖一下缩回头去,不大会儿,果见赵氏那妇人从里头摇摇摆摆走了出来。
一把纱扇儿执在手中,遮住半边脸而,却露出一截子脖颈在日头下,白晃晃的勾人,那腰上束着宽腰带,裹的腰身细细,上头一对儿乳儿仿似要破衣而出一般,倒是比那些粉头穿的还要清凉,眉眼含情,往柴世延脸上瞟了瞟。
见柴世延今儿没往当铺里头去,而是迈脚往这边行来,赵氏忍不住心里跳了跳,忙抚着胸口装出一副病态来,瞄着柴世延到了跟前,眼睛一闭往前倒去。
柴世延目光闪了闪,伸出胳膊接在怀里,那妇人倒在柴世延怀里,心里不觉得意,暗道任你陈玉娘防的紧,就不信能管住汉子裤裆里的物事,如今自己只略施小计,不一样手到擒来,待勾得柴世眼在手,再想法儿摆弄玉娘那贱,人,任你命再大,不信摆弄不死……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的厉害,昨儿没更,亲们谅解,会坚持到完结。
☆、59
柴世延把赵氏抱进了对街自家当铺后的小院里,这当铺后的小院收拾的很是齐整,平日柴世延若过来对账盘货,便在这里,故此每日伙计都来收拾,炕席抹的干净清爽,放了两个靠枕在炕上。
这会儿见柴世延抱着个妇人进来,管事伙计扒眼一瞧,不禁愣了愣,这赵氏他如何不识,近两次常去对面药铺里瞧病抓药,也不知生的什么病,瞧着好模好样儿,装扮的乔张乔致的勾人,勾的当铺里的小子们,一见她来干活的心思都没了,一个个扒着窗户往外瞅,往日门口洒扫的活计,谁都不不乐意去,如今倒成了抢不上的香饽饽,可见这妇人生就一个祸水。
这管事的伙计是柴府的老人,自是知道这妇人是府里的大妗子,大娘子嫡亲的嫂子,每瞧见小子偷瞧都要给他骂道:“不知死的小畜生,裤裆里的东西拴不住叫你娘娶个婆娘家来入,瞅着外头的景儿,纵馋死也与你不相干,摸不着一根儿头发丝儿。”
有那机灵的小子便问:“听您老这话头,莫不是识得对街这妇人,难不成是您的老相好?”惹的小子们一阵哄笑,那伙计抄起秤杆就给了他一下子:“不是我老人家的老相好,却是你家主子娘的亲嫂子,你们这些猴儿惦记着,让爷知道,一顿好打。”
有了这番事,当铺里的小子都知这妇人是府里的大妗子,故此瞧着爷抱着进来,都有些惊疑,论说这男女有别,更何况身份摆在那里呢,莫说这会儿爷抱在怀里,便在街上瞧见也当回避才是,哪有如今这般,抱着进了后院的。
那管事伙计素知爷是个风流性儿,最好挑风弄月勾妇人,莫不是两人眉眼来去两回勾上了,若给府里大娘子知道,不定要气的厥过去,却想爷既有这般事,自是不想人在跟前,上了茶便出去了。
赵氏那丫头倒也乖觉,一间伙计出去,跟着脚儿也跑了出去,在门外头立着,屋里没了人,赵氏才嘤咛一声,假作醒转过来,坐起来,不经意抬了抬手臂,那纱袖直屯到胳膊肘,露出藕白的一条玉臂,带着一只红玛瑙镯子,愈显的那一截子胳膊白腻透亮,十指芊芊扶了扶鬓发,轻声道:“这是哪里?”
眼珠转了转,待扫到炕边上坐着的柴世延,仿似刚知道是他一般,忙放下手臂,展开纱袖遮住粉面道:“是了,想是奴家病的昏沉,晕在了药铺门口,亏了妹夫经过,不然奴家这一跤栽下去,不定连性命都没了,春儿呢,春儿,春儿……”
扯着嗓子唤了两声,外头那丫头答应一声:“就来。”却半日不见动,那妇人暗暗瞥了眼柴世延:“如今家道艰难,连跟前的丫头都使唤不动了,待奴下得炕去,亲与妹夫道谢才是。”
说话儿挣着往下挪,却软绵绵仿似浑身都没力气,挪到炕边儿,故意把裙摆掀起来,露出两只穿着红绣鞋的脚,上头薄纱绸裤照着两条玉腿儿若隐若现的勾魂。
那妇人用眼瞄着柴世延呢,见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脚,暗里得意,动作越发慢起来,下炕的时候,身子一软栽了下去,给柴世延扶住,这妇人就势扑在柴世延怀里,用那软乳儿在柴世延身上蹭了几蹭,蹭的那胸口掩襟儿敞开,露出里头的大红肚兜儿。
暗道常听外头人说,这厮是个急色鬼,按说把自己弄到这里来,四下无人,自己又这般勾他,早该按她在炕上干事了,怎还这般安稳,莫不是他瞧不上自己,却想这两日与他眉来眼去,又不像那无意的。
心里正忐忑着,忽听耳边道:“嫂子且站住了,再若这般,世延可顾不得了,干出甚事来,恐嫂子要怪世延孟浪。”
这话儿里的意思,赵氏如何听不出,心里头欢喜,却更不站起来,越性往柴世延怀里蹭了蹭,抬起头瞧着他道:“干出甚事来?怎生个孟浪?妹夫这话儿怎我愈发听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