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到她怀里,呼吸着她的香气,沉沉的睡去。我累了,太累了…
…
不知过了多久。我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而接下来的时光,那个白裙女子,再也没有离开。只要我醒来,她就会出现在我身旁。
她教我栽花种草。教我用火焰炼药。教我给伤者治病。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直到有一日,那个白裙女子突然离我而去。我担心自己在陷入这种暗无天日的浓雾和孤独中,拼命的向她消失的方向追赶。
一百米,二百米。五百米。前方出现了一道门,那个白裙女子停在门口。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就在她近在咫尺时,我却踩到碎石扭伤了脚,摔倒在地。
白裙女子顿住脚步,俯下身不断的鼓励我。“你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吗?快点站起来呀。”
我在地上爬,怎么爬都挪不动分毫,“疼。”
白裙女子抓住我的手,“我知道。和你必须闯过这一关。站起来,快。”
我扶着白裙女子的手艰难地向那道门蹭。一束光从那门外射将进来,映照面前的白衣女子彷如天使。
“加油。加油。”白衣女子不断的拉扯,不断的鼓励。
我拖着自己伤掉的脚踝,用手肘一点点的向那道门走。两米,一米,终于抓到了门槛。耀眼的白光照得人睁不开眼。那不知道遮蔽天日多久的浓雾猛然散去。
久违的阳光,重新温暖着我的脸颊。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正处在蓝影教圣地,“仙乃阁。”我并没有伤到脚,就面对着太阳站在悬崖边。“梦”终于醒了吗?
借着东升的太阳,我努力望向身边的白裙女子。她的脸颊逐渐清晰。那是一张雍容华贵的脸,长发上坠着很多蓝色的流苏。她不是赵婷,是纳兰云雪。
此时她一脸期待的望着我。不光是她,身后的蓝悦,蓝芝,蓝奎,和一众蓝影子看着我都是这个表情。
“梦峰。梦峰。”纳兰云雪试探性的问道。
我回头凝视着她,又环视了一圈众人,“我这是在做梦吧。”
蓝悦手捏兰花指,对着我脑门儿重重弹了一下。
“疼。”我说。
“疼还是不是做梦啊?”蓝悦问。
我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整个身体说不出的顺畅。
见我这样,纳兰云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知道吗?这一个月你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过来的呀?”我茫然的问。
“又哭又闹。又说又笑。高兴的时候抱着教主不松手,不开心的时候见着谁咬谁。”蓝芝摊了摊手说。
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掌,讪笑着说,“真是难为你们了。”
纳兰云雪甚是欣慰,“恢复了就好,恢复了就好。”
“对了,蓝凤呢?”我紧张的问。
纳兰云雪露出歉意的表情。我以为她要告诉我什么坏消息。却见纳兰云雪纤手指向人群外。一位披着凤袍的女人径直向我走来。
蓝凤。是蓝凤。她没事了。我木然的愣在原地,直到她站在我面前。我才知道她真的活过来了。
我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是真的?”
蓝凤歪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显出一个成熟妩媚的笑,“你觉得呢?”
我拉起蓝凤的手,笑的嘴都合不上。不过笑了一会儿,我又有了个疑问。既然蓝凤醒了,纳兰云雪为什么还是一副歉意的表情?
纳兰云雪看出了我的意思。牵起蓝凤的另一只手说,“我对你的歉意是,趁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将你的“坤碧芯焰”一分为二。一半留在你体内,另一半渡给了凤姨。坤碧芯焰有极强的再生能力,要没有它的帮助,凤姨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只要能救蓝凤,我把火焰全给她都行。”我傻笑着说。
“没那么简单。少了一半的“坤碧芯焰,”你以后受伤恢复的就慢了。而且对你的阳寿,也有影响。”蓝凤说。
我大手一挥,“无妨。”说完,我陷入沉思。如果一半的“坤碧芯焰”可以救人的命。那我剩下这一半,是不是还能救一条命呢?
东升的太阳,将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照的熠熠生辉。蓝凤回来了,我也恢复了。现在也该去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去之前,我先要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赵权怎么样了?”我问。
“现在美国。听说被你打的挺惨。”蓝悦说。
我牵起蓝凤的手,“咱们一起去一趟美国怎么样?”
蓝凤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陪你去。”
我失望的低下头,蓝凤痴笑一声,“我陪你去就是了。”
纳兰云雪叹了口气,准备了一个大行礼箱,让我扛着。她说那里都是蓝凤用的药,不能有半点差池。
我背上大箱子,拉起蓝凤的手,准备去美国看看那个被我打残的大舅哥。
离别总是伤感的。我对着一个月来,悉心保护我的纳兰云雪做了个鬼脸。后者只是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
直到两天后,我才明白她笑容含义。等我到了美国时才发现,她让我扛着那个大行李箱里什么都没有。等我意识到什么时,才感觉自己身后似乎多了一个人。我就纳了闷了。这家伙想跟着我,何必躲在箱子里,干脆缩在我的影子里多好,还能省我一笔拖运费。
…
到了美国,我打听了很久,还找到了赵权的医院。听说他情况不太好,医生抢救了三天三夜,才勉强保住他的小命。
我和蓝凤偷了两件白大褂,潜入医院。找到赵权的病房,在门口看见了三个女人围着赵权在交谈。看背影应该是赵丽,赵婷和季影。
“你哥哥内伤太重,恐怕挺不过今晚了。”赵丽叹息道。
赵婷面无表情,抓着赵权的手,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