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煽情是怎么回事?老蛛你学了不少新知识啊。
“我就是闭个关而已,先别整这景。我问你,隔壁白府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朱智叹息:“老爷,您是不晓得。那二位姑奶奶可真不是省心的主,也不晓得怎么就惹上了法海。”
“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老奴又有点畏惧法海,因此没敢详问。还是事后在街坊打听,才知道一点消息。据说最初是青姑娘先与法海交恶,惹的这位在世罗汉跑来降妖。她们也曾想找老爷援手,可是老爷云游在外,并不在家。两位姑娘与法海斗了几合,互相奈何不了对方。法海身为佛门中人,却下阴手算计了许相公……”
擦,到底还是栽到了他手上。这究竟是命运的扭曲,还是和尚的堕落?!
“为了抢回许相公,两位姑娘打上金山寺。她们本是蛇妖得道,天生玩水的高手,想用水围金山寺,逼法海放人。连围七日七夜都没能压过法海,到了第八日,白姑娘动了胎气,乱了法力,水头崩乱,竟然引发海水倒灌,淹了镇江城……”
老朱摇头感慨不已:“那一场大水,来的太猛太快,镇江城数万生灵,溺死大半。满城大水,到处都漂着尸首……惨啊,太惨啦!”
“结果呢?”
“结果,法海使神通把白姑娘镇压到雷峰塔下,听说白姑娘当时在水中已然生产。法海后来将那孩子送还给许官人,打发他回钱塘。许官人回家后,把孩子托给李捕头夫妇照顾,自己去了金山寺出家,说是要帮娘子在佛前诵经赎罪。”
“小青呢?”
“啧,青姑娘呀,有人说那天大水,惹来天劫,一雷就把青姑娘劈成了飞灰。也有人说是被法海用神通收了,还有人说当时情况不妙,青姑娘借机逃跑了……反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究竟怎么样,也没人知道。”
所以说,世界线的修正能力确实很强呐,有些事,你再怎么努力也没毛用。
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就是这么了不起!
不过说到底也不过是邻居而已,各有各的缘法嘛。
现在就只剩下老蜘蛛自己了,告诉他末世劫将至,有什么打算。
老蜘蛛早盼的眼快望穿了,哪里还敢错过这最后一班车,恨不得就此缀在老爷身后寸步不离。
家里奴仆,留下点钱就安置在梅庄,看宅子的同时也能让他们生活过的安稳一点。至于梅庄未来,自有维基女王将来接手,这帮人又不是不认识。
带上老朱,直接闪到金山寺。
尽管白蛇的事确实是自作自受,但毕竟是有一块令牌的纠葛。或许人家没送出那枚令牌,就能利用它直接飞升去骊山老母在上界的道场呢。
所以孙铮心里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探个监。
踏上湖心岛,老蜘蛛浑身发抖,缩在孙铮背后不敢冒头。
这丢人现眼的老货,胆小成这怂样,以后还怎么带出去见人?
难怪都说收妖怪看守门户、洒扫庭院,这玩意真是拿不出手!
迈步进门,已经长成大和尚的通明满脸喜色迎了上来:“阿弥陀佛,小僧通明见过孙师叔,一别经年,孙师叔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
“呵呵,几年不见,你的境界提升蛮快……你家那位方丈师傅呢?”
“家师自当年水厄之后,便一直在雷峰塔中参禅,已经数年未曾出塔。方才传音,吩咐小僧前来迎接孙师叔……”
啊吼,这和尚够狠,不光镇压了白蛇,这是连自己也一起镇压了?
噢,不对,还连带着,蛊惑了一个许仙。
“我听说许汉文也来了金山寺,他人在哪儿?”
通明倒是毫无波动:“许施主当年要拜入师尊门下剃度,师尊说他心怀愤恨,不是修行的路子,不肯度他入门。不过许施主不肯离去,说是要陪夫人一起赎罪,便自行剃度入塔,如今亦在塔内修行。”
那这到底算什么呢?是真心忏悔赎罪,还是为了陪伴夫人?
又或者,只是为了当面恶心法海?
啧啧,这几位,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狠角色啊。
走进金山寺,老朱越发紧张,孙铮想让他去前殿暂歇,他还不肯,非要寸步不离跟着。唯恐孙铮不在的时候,被这帮秃驴算计。这是被法海搞出心理阴影了。
穿过大殿,前往雷峰塔所在的湖心岛。
沿途一阵朗朗诵经声,夹杂着各种奇怪口音,随风送进人耳。
“这几年功夫,金山寺收了不少弟子啊?”
通明解释:“除了本寺大半同门回山之外,这几年亦有不少云游僧前来挂单。听通慧师兄提起过,好像是灵隐寺道济禅师指引,特意前来本寺安置的。”
孙铮心中一动,难道济公准备的佛门道场,竟然就是金山寺?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雷峰塔里的白蛇、许仙,虽然暂时被限制了自由,却极有可能会随着法海一起搭上顺风车?
毕竟是骊山老母都看中的苗子,以佛门那些红眼病的习惯,管你好不好用,只要是别人瞧中的,他都有兴趣!
越过几座桥,踏上雷峰塔所在的湖心岛。
孙铮突然心念微动,散开意念稍稍扫了一眼,心中恍然。
果然,这金山寺,其实就是个以雷峰塔为阵眼的大阵!
要不是学了老龙发的材料,换以前的孙铮,还真不一定瞧的出来。
嗯,说不定,这整个金山寺,包括湖心群岛,也和南极道场一样,本身就是一件法器呢。
越想越有可能!
雷峰塔就树在这座湖心岛中央,略显破旧的塔身,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但那一股震人心魂的威压,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众人踏上入塔台阶,塔下正门吱呀呀一声开启。
入目可见,一个老和尚满脸肃穆盘坐在蒲团之上,面前一方小几,几上一只木鱼,一盏铜磬,一本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