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楼无奈地看着他:“你很快就是一把手了。”
金大成想了想,顿时喜笑颜开,当即反口:“成,我送。”
“对了。”楚然忽然想到了什么,急道:“我担心明天展天青会有别的动作。刚才展君白送我回家,我母亲问男方长辈是否只有展天青出席时,他的神色有点怪。”
“你怀疑他不会出现在婚礼现场?”陈余之问。
“有这个顾虑。”
江月楼思索片刻,拍了拍金大成的肩膀:“你明天不用在南朝酒店外策应了。”
金大成眼前一亮:“我也扮宾客?”
只见江月楼神秘一笑,答道:“你盯着展天青,他极有可能会去城外,带兵入城,和展君白里应外合。”
“让我去打仗啊?不去不去。”金大成被唬了一跳,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江月楼看着他的反应啼笑皆非,替他支了一招:“你可以狐假虎威,假借白署长之名。他们应该还没发现白金波的消失。”
“苦差事啊!”金大成长叹一声,勉强答应下来。
江月楼送愁眉苦脸的金大成出门,边走边交代:“警署内除了白署长,展君白应该还安排了别的人,明天当心些。”
“知道了,真啰嗦。”
送走金大成,江月楼转身看着楚然,真心实意又道了声谢。楚然坦然地浅笑道:“刚刚不是谢过了?”
“不一样。这场婚礼风险很大,委屈你了。”
同时,陈余之也感激地看着楚然。
楚然见他俩这郑重其事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不说这些了,等事成之后,一起喝酒庆祝。”
江月楼、陈余之几乎同时“嗯”了一声,三人相视而笑。
很快,除夕这个万家团圆的日子来临了,景城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中,极少有人感觉到平静背后的暗流汹涌。
楚家闺房,楚然穿着一身红嫁衣坐在镜子前,拿着一支眉笔对镜轻轻描着。她的脸上并无喜色,有的只是沉静睿智的目光,淡然地拿起搁在一旁的红色盖头顶在头上,遮住自己精致的妆容。
吉时已到,几辆装饰一新的婚车驶到楚然家门口,顿时鞭炮响着,四周处处是围观的邻居、路人。
展君白也是一身吉服,微笑着站在门口,看着小丫头扶着楚然走出来。她的父母楚清明和孙福芝跟在身后。
走到门口台阶处,楚然小心地迈过,就听见展君白迎了上来,柔声道:“我来接你,上车吧。”
她被展君白扶着坐进了第二辆车子,其他亲属上了第三辆,而展君白为了让楚然坐得宽敞点,则上了第一辆车开路。
汽车在鞭炮声和扬起的红色碎屑中开往南朝酒店。
与此同时,警署监狱发生大规模越狱事件。
几个犯人佯装发病叫来狱警,待他打开牢房门查看时将他勒死,取了钥匙和枪,将所有牢房门打开,和其他狱警发生激烈冲突,集体冲出监狱。
金大成早有准备,听到狱警汇报,立刻下令司法科、稽查科一队二队集合,持枪包围监狱。
闹事的金马堂喽啰还沉浸在警署有人接应他们的幻想中,被金大成打得措手不及,死伤一片。
这场镇压越狱的行动不出一刻钟便落下帷幕,所有未死的犯人在警察持枪威胁下,排着队回到监狱牢房,等待他们的是更为严酷的罪刑。
金大成没有受伤,只是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被撕开,有些狼狈。
他喘着气,得意地看着被镇压的犯人们依次走回监狱,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叹了一句:“啧啧,我怎么这么优秀,没有江月楼那小子,我也能做得如此完美。”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当梳子扒拉着头发,傲娇地将发型整理好。
内患已定,外忧也有了动静。
“科长,展军长刚刚从东门出城了。”
金大成听到属下汇报,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面前队列整齐的警察们,满意地吼道:“保卫景城,准备出发!”
警察们震天动地地回答“是”!紧接着整齐划一地转身,列队朝外跑去。
南朝酒店门口,红地毯一路铺到室外,处处可见喜气洋洋的装饰,不少围观路人啧啧称奇。
“听说了么,今天大婚之日,展司长为楚小姐包下了整个酒店。”
“嚯,好大的手笔,楚小姐可真幸福。”
“那当然,展司长的为人,整个景城都知道,是这个呀。”这个路人说着,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地夸赞着。
隐藏在围观路人身后不远处的江月楼和陈余之听到这些对话,不约而同露出苦笑。
陈余之将头偏到江月楼身边,轻声道:“他的民心基础做得的确到位,都准备起事了,在大众心中还是个善人。”
江月楼的目光凝视着酒店大门,“我在想,按照他刻意塑造出来的形象,直接起事,势必会影响他在百姓心中的口碑。今天的婚礼,他除了武装上的准备,应该还有其他计谋,让自己的起事名正言顺。”
“怎么办,婚礼就快开始了,商量对策显然来不及了。”陈余之又担忧起来。
“也只能随机应变了。最好楚然先发制人,我们就不会太被动。”
陈余之点头,看了眼腕间的手表:“车子应该快到了。”
他的话音刚落,两人同时看向街道一侧,婚车正巧驶了过来。
在围观路人的掌声中,一排婚车陆续停在酒店门口,场面宏大。
第一辆车里的展君白率先下车,走向第二辆车,绅士地拉开车门,扶着新娘子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