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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君不似江楼月 第2章

恨君不似江楼月 师良 2794 2021-07-05 08:21

  孙永仁当了先锋,一个健步冲了进去,举起手中的枪,开枪示警,“全部不许动,警察!”

  仓库内有人影快速闪过,像是寻找到遮蔽物躲了起来。

  此时,江月楼也已进入仓库,孙永仁退到他身后,和宋戎一起分别观察各自的方向。

  一时间,仓库内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三人端着枪站在明处。

  忽然,一个嚣张的声音喊了起来:“他娘的,就三个人,还敢跟我横?打!”

  仓库内像被打开了某种开关,瞬间热闹起来,憧憧人影从箱子后面闪了出来,有枪的拿着枪朝着江月楼三人的方向射击,没枪的干脆拎着棍棒、大刀扑向三人准备肉搏。

  江月楼一边躲闪一边还击,没一会手枪就发出卡壳的声音。他心中一凛,糟糕,没子弹了。紧接着就从眼角余光中发现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狰狞地扑了过来,手中的枪即将扣动扳机。

  江月楼丝毫不给他射击的机会,飞起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手枪立刻被甩了出去。

  这下两人都没了武器加持,只好赤手空拳对打起来。

  那人一看便不是善茬,身壮力大,目光凶狠,拳拳到肉。但他低估了江月楼,虽然江月楼今天穿着便服,长风衣使他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但反应迅速地避开要害部位,回击起来也是招招狠辣。

  几个回合下来,江月楼渐渐占了上风。正当他控制住那人时,背后气流突然发生了改变。

  江月楼迅速转换姿势,避开另一个黑帮喽啰的持刀偷袭,这使他不得不松开已经控制住的这个。局势瞬间变成了二打一,他应付起来分外艰难,勉强和两人打成平手。

  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一个高挑清瘦的身影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过去,丝毫不受身边人打斗的影响,蹲在不远处的地上,往一个手提箱里放着什么东西。

  还未等他收拾完手提箱,门外就冲进来一群持枪的警察,导致局面更加混乱。

  仓库内的黑帮喽啰寡不敌众,开始四处逃窜,没一会就溃不成军。

  和江月楼痴缠的那人知道已无胜算,将身边的同伴猛地推向江月楼,趁着他应对之时,瞅准时机,仓皇奔逃。

  江月楼一招制服了被当成挡箭牌的黑帮喽啰,见宋戎带着几个警察追了出去,便站在了原地。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那道特别的身影上,扭动着肩颈走了过去。他的身影在那人合上箱子正欲起身时笼罩上去,成功地令那人身形一顿,但又很快起身转了过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江月楼眼中浮现的是一个穿着长衫气质儒雅的男人。

  “啪”的一声,一道强光照射在陈余之脸上,他连忙抬手遮挡,手上的镣铐一阵乱响。

  他在警署的牢房关了一夜,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那位稽查科科长江月楼的狠戾。

  当时两人正在对视,黑帮的漏网之鱼试图从江月楼身后偷袭,江月楼头也没回,也不知道是如何发现的,反手就是一枪,子弹从偷袭那人的眼睛射入,击穿头部,几乎是当场毙命,死状极为恐怖。

  接着,江月楼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枪,而是缓缓抬手,将黑洞般的枪口指向了他。

  陈余之头胀欲裂,形象也略显狼狈。而站在他对面的江月楼虽然忙了通宵,却依然精神奕奕。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身警服,神情凛冽地问:“你是医生?”

  陈余之避开那刺目的强光,语气冷然地反问道:“请问你有什么权力关押我?”

  他的话刚落音,就听见隔壁审讯室里传来宋永仁拍着桌子的嚷嚷声:“人赃并获,还敢质疑警察?胆子不小!”

  江月楼面无表情地盯着陈余之,仿佛宋永仁说了他想说的话。

  陈余之皱眉,情绪似有些不耐,“我和他们没有关系,路过,救人,仅此而已。”

  隔壁仿佛是要打他的脸,被抓的黑帮喽啰嘲讽地笑着,对宋永仁说:“切,不是为了钱,谁肯干这种活儿?”

  江月楼将别在腰间的手枪取了出来,拿过一块白布精心擦拭,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陈余之瞧着他的动作,竟联想起自己平素整理药箱时的样子,一样的专注,一样的珍惜。

  突然,那支被“珍惜”着的手枪猛地摔在了审讯桌上,它的主人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脸几乎怼到陈余之面前。“你怎么解释?”

  “救人性命,医者之道。”陈余之虽然心有惶惶,但面上还能维持住冷静。

  江月楼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略收敛了自己散发出来的气势,拿起笔在审讯本上点了点,问:“叫什么?”

  “陈余之,耳东陈,遗风余泽的余,之乎者也的之。”

  江月楼嗤笑一声:“和走私烟土的搅合在一起,遗风余泽,你当不起。”

  “在医生眼中,只有病人,无关身份。”

  两人你来我往,毫不退让,目光交汇处似有火花四溅。

  就在这时,孙永仁走了进来,汇报道:“头儿,有人来保释三号房。”

  江月楼收回注视着陈余之的目光,“带他过来。”

  那保释人看起来是个慈眉善目的憨厚人,一进来就谄媚地给江月楼打招呼,手里拿着两根金条一个劲地往他手里塞。“江科长,您大人大量,这点钱,您收着,给兄弟们买点茶喝……”

  孙永仁看着头儿脸色不对,连忙上前一步接过金条,以免自己成为头儿震怒下所殃及的池鱼。

  江月楼瞥了眼孙永仁手里的金条,冷笑:“这年头,物价涨得快,茶是不够给弟兄们喝了,永仁啊,喝点水吧。”

  孙永仁会意,一唱一和起来:“光喝水不好受啊头儿。”

  保释人苦着脸,不甘不愿又翻了根金条递上,孙永仁照接不误。

  审讯室内的陈余之眼睁睁看着这明目张胆贪污受贿的一幕,气愤地用力挪动牢房中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噪音。

  江月楼回头,看了眼陈余之的脸色,掏着耳朵笑了笑。

  “既然这么有诚意,走吧,去三号房看看?”

  保释人顿时眉开眼笑,跟在两位警察身后只差没俯首作揖了。

  陈余之重重叹了口气,一想到除暴安良的警察中竟然有这样的蛀虫,不觉有些悲哀。他可以医治身体上的疾病,却医治不了人性上的疾病,更医治不了当今世道上的疾病。

  正遗憾着,突然听见一声枪响、保释人吓破胆的惊呼,以及三号房犯人的怒骂:“江月楼!你他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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