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阳笑,“那您家可是凤毛麟角。”
秦耀阳这样的老油条,思维比秦老太活跃,话说滴水不露,比滚刀肉都难缠。褚律师结束对在耀阳的询问。
最后一位证人是秦耀阳的女儿秦想娣。
吕律师显然已经把重点放在秦耀祖是否有家暴行为的辩护上,吕律师问,“证人,你与被起诉人秦特自幼一起长大,是吗?”
“是。”秦想娣双手交握,放在小腹前。
“在一起的时间长吗?”
“挺长的。一直到奶奶家拆迁,我回了自己家,小特也被二叔接走了。”
“有多久?”
“那会儿我十二岁,小特十岁。”
“姐妹关系好吗?”
“不错。”
“你有看到你的二叔打骂秦特吗?”
秦想娣交握的双手微微用力,她谨慎的回答,“偶尔有。”
“偶尔是什么时候?”
“这怎么记得清。我现在已经读大学,平时在学校住宿舍,很少回家,也很少见小特了。”
“能不能试着举例说明。”
“一般是些小事吧。都是小时候的事,真的不记得了。”
吕律师问,“你认为你二叔这个人怎么样?”
“二叔是我的长辈。”
“他待你好吗?”
“挺好的。”
“生日送你生日礼物吗?”
“有。去年我的生日蛋糕就是二叔二婶定的。”
“你们叔侄关系怎么样?”
“挺好。”
“举例说明。”
“二叔生日我会送礼物,去年二叔生日,我送二叔一条领带,二叔挺喜欢的。”
“你二叔平时是一位和善的长辈么?”
“我二叔是老师。老师都是宽严相济的,不然管不住学生。”
褚律师眉梢一动,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机敏。
一般律师都会提前与证人做沟通,所以,许子嫣的反水才会令褚律师都觉震惊。但,即便提前沟通,从每个人的回答仍能看出许多东西。
这是个相当机敏的女孩子。
褚律师想。
这个机敏的女孩子,从进入法庭就没往秦特这里看一眼。但也没有看向秦耀祖,这个女孩子将视线投向地而。
这是个象征逃避的姿态。
“听说你手风琴拉的不错?”
“平常水准。”
“跟谁学的?”
“我二叔教的。”
“平时会一起演奏吗?”
“我们都是寻常水准,去年我奶奶六十五岁大寿,我们一起拉手风琴给奶奶祝寿。”
吕律师要用轻松的日常来证明秦耀祖是一位和善好相处的人,褚律师的第一个问题仿佛是吕律师问题的重复,但明显褚律师语气严肃,“证人秦想娣,你与我当事人秦特关系如何?”
“不错。”秦想娣的回答不带变的。
第二个问题陡然尖锐,“你的名字很特别,想娣,听说一般特别盼儿子的家庭会给女儿取这样的名字,想娣招娣盼娣。你有同胞的弟弟吗?”
秦想娣看褚韶华一眼,“没有。”
“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褚韶华说,“我从来不以身为女性而在男性而前自卑。我姓褚,并不是因为我父亲姓褚,褚姓也不是我母亲的姓氏,褚姓是我曾祖母的姓氏。她是一位非常令人敬重的女性,因为我向往她的品格,所以选择追随她的姓氏,希望能成为像她那样坚毅有作为的女性。”
“现代后宫戏总是喜欢让无数出众女性为一个男人的恩宠而自相残杀,这非常讽刺,这是对男权的极端YY。女性不是男性的附庸,女性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志,自己的判断,自己的主张,以及,最重要的,自己的情义与维护情义的决心!”
吕律师打断,“褚律师是要做关于女权的演讲么?抗议,被起诉人律师大发感慨与庭审内容无关。”
年轻的主审官,“被起诉人律师注意庭审内容。”
“是。”褚律师转而问秦特,“当事人,你与证人秦想娣的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