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诸女诧异其许久未曾露面,揣测其莫非正在闭关修炼某项神通秘技之际,带弃终于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随着其神魂苏醒,那片虚无伏藏居然莫名其妙的自动浮现了出来。一时间,深藏于其核心之处那神秘莫测的光之长廊也神奇的出现了。
光之长廊甫一现身,便化作了一团璀璨夺目的流光溢彩,径直扑入了带弃的脑海之中。刹那之间,无以计数的场景信息纷至沓来。
“原来如此!”
似乎是在追忆,又似乎是在沉思,闭目默然了半晌,带弃发出了一声幽幽的长叹。
轻轻睁开了双目,宁定的目光透过虚空大殿,以及大光明神界那无穷无尽、四处弥漫的绚丽神光,带弃望向了不知多少亿万里以外的一座金碧辉煌、巍峨宏伟的巨城之中。
城中的一座金光四射的大殿内,三位相貌威严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于一座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白玉高台上。
“两位兄长,话说,最近我怎么老是感觉到一阵阵心惊肉跳的。而且,隐隐有种感觉,似乎与这天韵圣城有关,莫非是我们大光明界那位排名第一的顶级大能要回归了?”
“我说三弟,这怎么可能,还是在无数个亿万年以前,他们那几位在玄天风云榜上排名前六的顶级大能都一起去开辟什么神界天国了。自此之后便渺无音讯,想必早已陨落。否则,早就应该回返这天韵圣城了。”
“大哥说得对!这天韵圣城早已是人去楼空,我们兄弟三人也只是在近千万年之前方才入驻。即便是那几位回来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届时,我们只需真诚的赔个礼、道个歉,再退回玉清山不就得了。”
“那几位早已陨落,已是不可能再返回的了!依我之见,会不会是其他几位在打这天韵圣城的主意?”
“望野城、小南山那位排名第七的老前辈素来与世无争,可以排除在外。再说了,他与排名第一的那位一向交好,如果仅仅是因为我们占据了天韵圣城便要来找麻烦的话,早就应该来了。”
“那会不会是北极城的那位?他虽然在玄天风云榜上名列第八,但实力与排名第七的那位前辈相差无几。况且,其座下的三大弟子又都位列玄天风云榜前百之内。”
“不会吧?!他自己的北极城已经非常强盛了!另外,刚刚前不久,他那三大弟子又围绕着北极主城修建了光明、玉兰、极乐三座大城,怎么会突然之间看上这天韵圣城。”
第二百四十九章 勉力支撑
“难道是玄天风云榜上排名第九的那位,东华城最近好像也在急剧的扩建,应该不会吧?否则他们直接过来就行了,也不必再另行扩建了。”
“会不会是西秀城的那位?近些年来,听说他又招收了不少的徒子徒孙,很是扩张了一番势力。”
“这位排名第十的朋友,虽然有时候行事有些乖张,为人却还算光明磊落,之前我与其也打过数次交道,以其高傲的品性,绝不会打这天韵圣城的主意。”
“那就只能是天龙山的人了!我们三兄弟好歹也名列玄天风云榜前二十强之列,虽然不乏其他比我们兄弟更强大的人物,但想独对我们兄弟三人却是不太可能。”
“不可能,天龙山虽然在玄天风云榜上前百之列占据了几席位置,但之前曾有秘密传言,那位玄天风云榜名列第十一的族长,与他那位名列第十八的女儿一齐追随着那位第一强者,已在开辟神界天国时陨落了。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无尽岁月以来,关于他们父女二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流传出来。”
听到此处,带弃不禁眉头微微一蹙。
“玄天风云榜?”
喃喃低语了一声,带弃又将目光移向了巍峨雄城内、中央地带的那片原始山脉。
整片草木繁茂的山脉形似一个巨大的葫芦,却又恰似一片生命禁地。除了疯狂生长着的各类草木植被,四下里却没有一星半点生灵活动的蛛丝马迹。不但渺无人迹,居然连原本应该异常活跃的各种飞禽走兽也统统没有发现踪迹。
葫芦的半腰处,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深坑。巨坑内一片漆黑,不知深达几亿万里,如无尽深渊般深不见底。此际,正有无穷无尽的黑白二气从其中喷涌而出。只不过,其中的黑气似乎要更浓郁几分。
黑白二气互相纠缠着,盘旋于巨坑上方的半空之中,进而凝聚成了一个浑圆的巨型圆球。圆球色呈黑白二色,二色泾渭分明却又互相交织。相应的,或许是因为黑气大盛的缘故,那片黑色更为醒目、深邃。
仿若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的禁锢在此片狭小的范围内,轻轻的悬浮于半空之中,巨型圆球一阵滴溜溜的旋转不停。下方,那处漆黑深坑恰似一个巨大的漏斗。上方无比开阔,下方却是越深远越狭小。
目光沿着那巨大的漏斗下到了某瓶颈之处,陡然之间,口子变得堪堪只有桌面般大小。越过那处瓶颈,其下却又是一阵豁然开朗。
到了最下方的底部尽头,那片地下世界竟变得一片开阔。且,不同于上方的漆黑如墨,底下竟是一片光华灿灿。
遥遥可见,在地面的中心处,矗立着一座千丈高台。
整座高台以一块块巨型青晶石垒起,每一块都切割得平平整整。
青晶石能够醒神清心,随随便便的一小块都价值不菲,实属修炼之士的必备之物。
不知何人所建,如此的大手笔,真可谓举世罕见。
高台四面皆可拾级而上,状似方形巨鼎,从上到下总共设为九千九百九十九阶。越是往上越是狭促,到了顶部上方,只有区区的十丈方圆。
但就在这方圆十丈的局促之地,却又设了三座貌似普通的丈许供台。
三座供台皆由某种不知名的神奇晶石简简单单的堆砌而成,古朴粗犷之中又隐隐透露着一丝丝神秘。
左侧的那座供台,其上方端端正正的陈列着一个异金炼制的精致环架。环架内,安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白玉圆球。只不过,仿若缺失了什么核心事物,此时此刻,那白玉圆球明显的少了几分灵动与神韵。
右侧那座供台上方,则耸立着一块与人齐高的漆黑石碑。只是,石碑下方的底座竟不翼而飞。其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似乎是一串串的人名。观其材质,却与炼制虚空大殿的神秘奇石一般无二,通体黝黑又隐隐散发着点点金芒。
正中处的那座供台上方,简简单单的摆设着一盏略显破旧的青铜台灯。青铜灯盏只有尺许方圆,形似圆桶,静静的杵在那里,恰如一个特大号的笔筒。其外壁处,篆刻着无数繁复的神秘符纹,中心处,正燃着一点豆丁的小小光焰。
光焰虽显渺小,却散发出了亿万道夺目耀眼的璀璨光芒。恰如一轮光华灼灼的圆日,将整片地下世界映照得一阵亮如白昼。
定定的观望了片刻,突然之间,在片光明之中,一团浓郁得有如实质的黑雾从供台的上方喷涌而出。一时间,竟完全的遮蔽住了青铜灯盏所散发出来的灿灿光华。
于是,转眼之间,整片地下世界又陷入到了一阵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不觉又过了片刻,随着黑雾一阵剧烈的翻涌,竟又神奇的幻化作了一团浓浓的白雾。直至此时,光明方才得以重现在此片地下世界。
而就在那阵光暗交替之间,正中处的那座供台旁突兀的闪现出了一道苍老的身影。
苍老的身影碧眼方瞳、鹤发童颜,身上披着一件黑白二色的广袖长袍,那灿若星辰的双目开合之间,竟隐隐有湛湛神光绽放。只不过,从头顶发际处沿着眉心印堂,正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直直的漫延而下。
静静的伫立了半晌,随着面上一阵黑气翻涌,但见那道苍老的身影喃喃自语的道:“毕竟是法力大损,苦苦支撑了无尽岁月,到了此时竟越来越压制不住了!”
微微抖了抖那双雪白的长眉,苍老的身影随手掐了道法诀。与此同时,口中又一阵念念有词。良久之后,便有丝丝缕缕的白气从起九窍之中疾疾的喷涌了出来。
随着那丝丝缕缕的白气喷涌而出,其面上的那团黑气方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最终,消失得无形无迹。
似乎察觉到面上黑气已然消退,直至此时,苍老的身影方才轻轻的吐出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