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东心里痒痒的,也不好再问。
回过神来,却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不会真给人养儿子了吧?”
噗!
陈卫东一下就喷了,老大这也太坏了吧?
陈耀东横了他一眼:“干嘛,大惊小怪的。”
陈卫东道:“你别乱说啊,让人听到了不跟你急眼才怪。”
陈耀东毫不在意道:“就祁宝成那个怂货,我怕他急眼?”
陈卫东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你这么糟蹋人,谁不急眼。”
“快点贴!”
陈耀东很不爽,呼了他一巴掌,越来越会顶嘴了。
陈卫东郁闷的要死,老大越来越不讲理了。
两人干活很快,虽然大多数时候陈耀东都在偷懒,只负责拿个对联和小门帘,刷浆糊贴对子的活都是陈卫东干,但毕竟有人搭手,怎么也比一个人贴的快。
“好了!”
陈耀东拍拍手进了院子,去贴几个屋门的。
陈卫东一手拎凳子,一手端着浆糊碗跟上。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吃过饭,爸妈继续忙活年夜饭,陈耀东叫上陈卫东,哥俩提了一桶热火,把车好好的洗了一下,新年得有新气象,车也要洗的干干净净的过年。
可是
陈卫东真的想吐槽一下,老大这是在干嘛?
洗车呢不洗车,一会拉开后备厢翻腾一下,一会打开引擎盖这拧一下那扭一下,一会又坐到副驾驶拉开手套箱翻腾,这到底是谁的车,怎么洗车的活成自己一个人的了?
太欺负人了啊!
陈卫东很不满,但又不好跟亲哥计较,只好闷头擦车。
旁边院门咯吱一响,周学成开门出来,锁头一挂,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陈耀东刚从驾驶座下来,瞥见就招呼一声:“大伯要出门啊?”
周学成大模大样嗯了声:“去城里过年!”
陈耀东呵呵呵,抖了抖抹布,不打算再搭腔了。
周学成走到车前时却停下了,问:“耀东进不进城啊,捎我一趟。”
陈耀东说:“不进了,收拾收拾准备过年了。”
周学成撇撇嘴,溜溜达达地走了。
等他走远,陈卫东才小声说:“摊上这样的老子,真是人生之大不幸啊!”
陈耀东没说话,姓周的是三队有名的老渣男老无赖,都说赌搏毁人,周学成就是其中的典型,一辈子好赌,赌没了老婆,连儿子儿媳也不要了,城里租房子自个过活去了。
不过摊上这样的老子确实很不幸。
即使搬去城里另过,他儿子也逃脱不了被老子盘剥的命运。
这不,快过年了又跑儿子那享福去了。
如果只是一口吃的,到是还好说。
关键是这老家伙去一次绝对不空,不从儿子那榨点赌资就赖着不走。
也就不怪陈卫东这种很少议人是非的老实孩子会有那番感慨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家里基本没啥活干了。
陈妈在包饺子,陈卫东在帮着擀面皮,陈爸在看锅煮羊肉。
陈耀东不想干这些,坐在炉子跟前抱着手机跟人聊天。
微信真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发明查看附近的人功能的家伙真是个能人啊,一个简单的功能不知道解决了多少寂寞男女的需求,委实功在千秋。
正撩的起劲呢,吱溜门一响,一股冷风刮了进来。
陈耀东一扭头,就看到隔壁家的闺女站门口。
罗美站在门口,半个身子探进来,底气不足地说:“大妈,家里让我借点蒜。”
陈妈愣了一下,赶紧招呼唯一的闲人大儿子:“快去给小美拿点蒜。”
陈耀东答应着,起身出门。
罗美连忙闪到一边,微微低着头,似乎很自卑的样子。
陈耀东到灶房旁的杂物间,四处搜腾了几下,才找到装大蒜的筐,随手抓了一把大蒜疙瘩给罗美,问:“这些够不?”
“够了。”
罗美两手接住,连忙转身就走。
陈耀东愣了愣,有点被那双手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