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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夫后的滋润日子 第10章

丧夫后的滋润日子 骨生迷 2805 2021-07-05 08:18

  王氏被她这话捋顺了毛,虽然奇怪自家这儿媳妇突然讲起了礼数,但还是忍痛在街边买了半斤丑橘半斤鸭梨,“那咱们就去坐一坐说会儿话,不在那儿吃饭。”

  之后王氏便一边和路人打听,一边照着记忆里老宅子的位置带他们寻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顾茵三人终于到了王家老宅。

  王氏没有说谎,王家当年在寒山镇那可是数得着的人家,那二进的宅子白墙黑瓦,阔门高墙,气派得很。

  无奈这些年是真的败落了,宅子倒还是那间宅子,但屋头檐角,墙根处都有些破破烂烂的。

  王氏一边嘟囔着:“这宅子多半是卖给他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到他们的新住所”一边敲了门。

  过了半晌,一个老管家慢悠悠地应了,看到她的时候惊喜地道:“小姐回来了!”

  王氏见了也是一喜,道:“忠叔!”

  忠叔乐呵呵地应了,连忙把大门推开把他们往里面请。

  而此时王家内宅里,大嫂赵氏和二嫂邹氏正坐在一起说话。

  赵氏有些怨怼地看着邹氏说:“弟妹早些时候怎么不让我劝着她去应征?那契约一签,咱们也就不用在管她了。”

  邹氏素来看不上这个嘴笨人蠢的大嫂,但眼下她们发愁的是同一件事,便也不说她什么,只解释道:“小妹虽然信了咱们,但她儿媳妇病着,咱们说的更多,可就要露了马脚了!”

  “能露什么马脚?她那么些年没回来,当了半辈子农妇,能知道什么?”

  外头都在说远洋船行招女工是份好活计,但是王家消息比一般人家灵通,知道这远洋船行早几年就在别的地方招过人,结果就是那些女工一去不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来那些女工的家人闹了起来,但是远洋船行只说外头染了瘟疫,所以才连尸首都没敢带回来。

  随后她们在赔付一笔银钱,又有当朝权宦背书,把闹得凶的都关进了大牢,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这件事远洋船行在京城州府那样的大地方可谓是臭名昭著,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到远山县、寒山镇这种小地方招人。

  “嫂子莫急,”邹氏拿起茶盏,慢悠悠地用茶盖拨了下浮沫,“晚些时候让咱们男人一道去,只说是听闻他家儿媳身子不好特地去看顾的。”

  赵氏一想也是,当嫂子的说话自然没有亲哥哥顶用。

  也就是这时候,忠叔激动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了。

  老爷子是真的高兴,一边小跑着一边喊“贵客到!”。

  “这老疯子怎么又出来了?”邹氏重重地放了茶盏,不悦地皱起了眉。

  忠叔是王家老仆,打小就跟着王家老爷子。

  自从二老去世后,这老仆就得了失心疯,听不进人话。

  两家人本想把他赶走,但无奈族中长辈都记得他这号人,便也不好明着做出那样绝情的事,只把他赶到柴房住着,给些冷饭冷菜,当条看门狗养着。

  昨儿个听闻王氏回来了,邹氏已经交代了门房说若是有生人来寻就说主家换了人,但没想到这老疯子竟又跑出来了。

  “也不知道谁来了。”

  说着话,赵氏和邹氏出了屋,而家里其他人听到响动也都出了来,没多会儿,一大家子人就都到了大门口。

  两家都是三代同堂了,加起来足有二三十口人。

  王氏初时看着忠叔那高兴劲儿不由也跟着笑起来,但等看清这二三十口人的穿着打扮,她就笑不出了——

  只见打头的赵氏和邹氏还是穿着早上灰扑扑的旧衣,而家里其他年轻些的媳妇,那都是绫罗绸缎,光鲜亮丽,几乎是人人头上一套赤金的头面,手腕上一根拇指粗的金玉镯子。

  这就是她两个老嫂子说的揭不开锅、吃不上饭的家里?!

  王氏气地后槽牙咬得吱嘎作响。

  第7章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还不快把忠叔领下去!”邹氏横眉冷目,吩咐下人的时候仿若换了个人。再不见初见时的和颜悦色,像极了个大家族的当家主母。

  王氏气极,愤恨地竹筒倒豆子一般嚷嚷开来:“这就是嫂子说的揭不开锅的家里吗?我说怎么爹娘留下那么些家业,怎么到了哥哥嫂嫂手里突然就不成了,也不说让我归家,敢情是拿我傻子骗呢?!还想诓我去远山县里应征女工,我方才都去镇子上问清楚了,那女工是要随船出海的,那么凶险的活计被你们说的天花乱坠,你们这是要害我的命啊!”

  一众媳妇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们中年级最大的进门的时候,王氏便已经不在家里了。

  尤其是一大早赵氏和邹氏特地乔装去骗王氏的事情更是不光彩,更是没和儿媳妇提一个字。

  邹氏也没想到王氏这么快就来了,也没想到怎么就这么巧王忠那疯子跑出来把人放了进来。

  但是当着一众儿媳妇的面,她自然不能露怯,当下便反驳道:“妹子这话委实冤枉人!我和大嫂一大早天就去寻你,一片关切之心天地可表!既然是亲人重聚,少不得得叙旧。难道就不许我们这样的人家有些难言的苦楚?我们把心窝子的话说给你听,怎么就是把你当傻子骗了?再说我们怎么就不让你归家了,当时是你家青意媳妇身上突然不舒服,我们全是为了让她静养罢了。最后那远洋船行可是正经商户,招人也是手续齐全,待遇优厚,我想着妹子是个要强的人,肯定不愿做打秋风的事情,这才巴巴地好心推荐你去,怎么就成了要害你性命了?”

  王氏气愤得捏了拳头,“二嫂嘴皮子利索,我说不过你。旁的先不说,只说你们今早是不是口口声声说家里日子过得艰难,什么做生意亏空、哥儿上学堂束脩,还拿出这么个镯子给我,说是家里没有更好的东西了。”

  她说着话便摘下了手腕上的银镯子掼到了邹氏面前。

  “怪我怪我,是我只想着这是我的陪嫁,是我顶珍贵的东西。”邹氏假装抹泪,“原来小妹觉得要值钱的才是好东西。”

  邹氏不愧是秀才家的老闺女,说起话来颇有调理,不徐不疾那么三言两语,四两拨千金,理亏的就成了王氏,显得她钻进了钱眼里、一心只想打秋风占便宜似的。

  见她抹泪,邹氏的儿媳妇连忙上前相劝。

  因着王氏也是她们的长辈,她们也不好说嘴,一个说:“您也是遇着亲人激动了,所以才诉了一番衷肠,并不是姑母说的什么装穷。”

  另一个道:“婆母把自己陪嫁都拿出来了,真真是一片好心,可惜姑母没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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