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嗤一声,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了烟猛吸一口,才说:“快点快点,小爷一会儿还有事。”
忽明忽暗的火光落在青年脸上,和陆越没有一处像。
但屈少司还是认出,他就是两次见到的暴躁青年,陆越的弟弟。没想到他竟然是苟利景的朋友。
去泳池的路上,屈少司问苟利景:“你朋友?”
“谁?陆随啊?算不上。”苟利景摇头,“就经常在酒吧碰到,偶尔会凑一桌玩玩。”顿了一下,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他是走后面那条道的。”
屈少司没懂:“什么后面?”
苟利景咳嗽一声,声音又低不少:“他喜欢男人。有一次我们拼酒,我喝多了去卫生间,结果碰到他和一个男的在里面搞,吓得我尿都憋回去了,赶紧溜。”
到了泳池,苟礼景把箱子放下,蹲下去拆包装,边拆边说:“不过陆随够义气,今天还送我过来,不然我半小时内还真到不了,反正只要他别打我注意,一起玩也无所谓。”
屈少司对陆随的性向没有兴趣,他问:“他哥你认识吗?”
苟利景嘴巴张大:“他还有哥啊!”
屈少司:“……”
苟利景拆开箱子,拽出潜水泵,捣鼓好顺着泳池放下去,放好他转头问:“你认识他哥?”
屈少司:“算不上。”
苟利景挠着后脑勺:“那你问这干嘛?”
嘟嘟嘟。
潜水泵开始工作,往草坪里排着水。
屈少司眉心跳了一下,说:“提醒你,离他远点。”
“哦哦。”苟利景根本没往心里去,他眼神直勾勾盯着屈少司。
屈少司以为他要蛋糕,递过去,苟利景却摆摆手,小声嘟囔了一声:“怎么穿这种衣服啊……”
屈少司没听清:“什么?”
苟利景眼神闪烁:“没什么。”他接过红丝绒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嘴角沾着一大坨奶油,又呐呐问了句,“阿司,我听人说,你最近换了辆A6?”
屈少司点头:“其他卖掉了。”
“……”苟利景心酸了。
原来是真的!
之前圈子里都在传屈家要破产了,本来他不信,但现在看到屈少司穿便宜货,只能开奥迪A6,一切都证明了。
破产了,含着金勺子出生的阿司,破、产、了!
惨。
太惨了!
苟礼景二话不说,褪下手腕上百万的手表,塞到屈少司手里:“我老爸把我卡停了,你先拿着这表,我回家想想办法,你等我电话!”
拔腿就往外狂奔。
屈少司看眼苟利景背影,又低头看眼手里的表,一脸茫然。
给他表干嘛?
*
屈少司等泳池的水放干了,提起潜水泵去停车场,放到后备箱里,这才重新回到萧宅。
晚宴正好结束,萧宝珠招呼大家到花园观赏烟花。
屈母在人群里搜寻了半晌,终于找到姗姗来迟的屈少司,她赶紧过去,问他:“阿司你去哪儿了?半天没找着你。”
屈少司:“卫生间。”
屈母也没起疑,只笑眯眯说:“我刚见着那个叫星迟的孩子了,长得真漂亮。”她感叹,“要他是女孩……”
“打住。”屈少司及时阻止屈母,“我心里只有工作。”
屈母嗔他一眼:“老是这样,难不成你这辈子都工作,不结婚了?”
屈少司笑,并没有回答屈母。
他心里确实打的这注意。
没有亲身经历,但在读过那五百万零两个字,他是真对爱情没有丝毫兴趣。有那时间,工作赚钱不香吗?
这时游泳池边,萧宝珠牵着齐星迟,笑容满面向在场宾客和媒体,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故事里,齐星迟是她二儿子,生下来被人偷走,一直杳无音讯,这是萧家的伤痛,因此他们对外没公布还有一个孩子。
萧宝珠说到这儿,几度欲落泪,齐星迟赶紧扶住她。
萧宝珠疼爱看了齐星迟一眼,拍拍他手:“我本以为终此一生都见不到我的孩子,幸好上帝给了我一个机会,不,不对。”她看向屈少司的方向。
屈少司顿觉不妙,果然萧宝珠接着说:“是我好姐妹的儿子,我的好侄子屈少司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才能找到我的星迟。”
萧宝珠的斜后方,萧楚低头,掩盖住眼里的恨意。
原来是屈少司帮萧家找到的齐星迟!